“九九那个艳阳天呐哟,十八岁的哥哥呀细听我小英莲……”吱吱唱的正高兴着呢,突然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就出来了。
“护士,沈星火他醒了吗?”李承泽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护士前后左右扫了一圈,指着吱吱说:“重症病房要保持安静,你们当这儿是天桥吗,你们是来卖艺的吗?”
哐啷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几个孩子啊,白在外头着急。
下楼梯的时候,苏向晚碰上韩江的妻子苏敏,正在卖力的拖着垃圾要下楼呢,见了苏向晚,苏敏摘了手套和口罩,站在楼梯口喘气儿。
“怎么在这儿遇上你?”叉着腰,她说。
苏向晚说:“来看个孩子,在这儿动个手术。据说是截肢了,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是那个沈星火?”苏敏又把口罩戴了起来,继续拖自己的垃圾:“那个小伙子对青霉素过敏,不敢用青霉素来消炎退烧,但是他感染的特别厉害,必须得退烧,否则他的腿就等于白切了,要是我来开药,我会给他开罗红霉素,但是就不知道他的主治医生是怎么开的药了。”
苏向晚真是没发现啊,这苏敏还是个好医生呢:“你们宣武医院这么厉害,扫厕所的都懂开药?”
“我原来就是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是林郁和梁同两口子想强买我们家的房子,才把我调去扫厕所的,明白吗?”苏敏说着,提起两大袋垃圾,蹬蹬蹬的下楼了。
苏向晚不得不说,这个女同志真的麻利又干练。
出了医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家炸鸡店,看着简陋,闻起来味道很不错,当然,价格也非常的美丽,一块炸鸡一块五毛钱,够宋东海和宋西岭住十天的招待所。
苏向晚掏了二十块钱出来,挑了十几个刚出锅的,还酥的掉渣的大鸡腿,本来是想先去照顾几个孩子的,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脚一拐,就往前门饭店那边去了。
她早晨走的时候宋青山还在发烧,得去看看宋青山的烧退了没。
“快看,那儿有个傻乎乎的兵哥哥诶。”有个小姑娘在苏向晚前面走着,突然就说了一句。
她身边的另一个小姑娘说:“嘻嘻,看起来可真傻,不过,他怎么站的那么直啊。”
苏向晚家有四个傻兵蛋子,所以她对当兵的孩子们总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抬头一看,哪里来的傻兵蛋子,那是她的小狗蛋儿,站在前门饭店门口,背着自己的行李包,站的那叫一个直挺,就跟当年他爸爸在炕上唱的,边关站岗的小白杨似的。
“你爸就在楼上,你怎么不说早点上楼?”苏向晚说。
狗蛋咧开嘴,笑的跟黑人牙膏似的:“我在前线经常见我爸,所以不太想他,我只想你,妈妈。”
小伙子个头高了,跟妈妈说话的时候得弯腰。
提过苏向晚手里的鸡腿,他连闻都不闻,也不吃,亦步亦趋的跟着苏向晚呢。
“那我要是晚上才回饭店呢,你就在这儿站一天?”大太阳晒着,苏向晚是真心疼啊,这傻乎乎的黑小子。
“你照顾完谷东他们肯定要回饭店啊,我只要站在这儿等,就一定能等到你。”狗蛋特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轻声说:“我东海哥更想你,飞机路过秦州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要有伞,他就直接下去,跳到咱家门外,要你正在做饭,估计能吓你一跳。”
俩兄弟在飞机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尤其东海,他可是最爱妈妈的一个啊。
可惜宋东海还有别的任务,注定他还得再想两天家啦。
进了房间,见了宋青山,狗蛋当然得给爸爸一个热烈的拥抱。
这小伙子现在跟他爸爸一样高,看起来比他爸爸还结实一点,一把搂上他爸,直接就狠拍了两把。
可怜宋青山昨天才动的手术,伤口还没愈合,给儿子拍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热腾腾的炸鸡,谷东还在医院里望穿秋水的等着呢,苏向晚打开纸袋子,先给宋青山和狗蛋俩吃,这俩父子原来长的不像,成年之后,倒是长的挺像的了。
事实上,苏向晚对于林郁的好奇心,目前来说还没有太高,如果林郁不惹她,她可能打问一下情况,直接就回秦州了。
但是俗话说的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撞进来。
孩子们从战场下来,狗蛋和驴蛋一年兵役期满,得从部队上考军校,要考哪所学校,这个得提前商量。李承泽目前军校还未毕业,毕业后是去哪个部队,干那个兵种,也得宋青山提前考虑。
一家三口吃着炸鸡,正热热闹闹的商量着事儿呢,就有人敲门了。
“宋师长,您好您好!”敲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太太,头发花白,眼大脸小,肚子格外的大。
“这是向晚,哎哟你好你好,我听说我家老赵现在跟您家母亲再组家庭啦,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林郁,赵国年的前妻,我现在的丈夫梁同呢,在国防某部上班。”这老太太一进门,那叫一个热络,自来熟,而且还自报家门。
不过,显然她的热脸贴了苏向晚全家的冷屁股,因为苏向晚捧着块炸鸡,不笑,也不接她的话,只是定眼看着她。
林郁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你们家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而且这个大事啊,还非得我来帮你们俩口子帮忙不可,怎么样,先让我进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女人把韩明一家子可给整的不清。
苏向晚没理她的茬儿,指着门口说:“站这儿说就好了,赶紧说。”
林郁两只眼睛滴溜滴溜的往里看呢,恰这时候,狗蛋端了一杯茶过来给苏向晚:“妈,喝!”
林郁又是努嘴又是挤眼睛:“跟你儿子的前程有关,你确定要在这儿说?”
苏向晚端着一杯滚烫的茶水,回头看了狗蛋一眼,示意他先进去,然后说:“说。”
林郁从包里摸出一张化验检查单来,那不看宋青山也走过来了,声音并不大,但是,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刚才体检,从你儿子宋西岭的身上体检出梅毒病毒来,梅毒啊,你们知道的,这种重大事件要给上级知道,不但宋西岭自己要受处分,他的上级,战友,以及宋师长,你们所有的人都得受处分,我今天来啊,就是想帮忙,帮你们把这事儿给压下去的。”
说完,林郁顿了一会儿,看苏向晚脸色未变,宋青山的脸慢慢儿往下沉着,估计自己这威胁是揍效了,索性把化验单往苏向晚手里递呢:“这要,咱们借一步说话,怎么样?”
听到这种消息,大部分的家长可能都已经慌乱到几乎要跪下来求人了。
当然,林郁也在等着苏向晚跪下来求自己呢。
谁知道兜头就是一杯热茶,泼的林郁一声尖叫。
“你放你妈的狗臭屁!”苏向晚一把拽过林郁的头发就开始大叫:“这酒店的保安呢,快来人啦,有个骗子在我们家房门上放资本主义的狗臭屁,没人管吗?”
“宋师长,你可管管你爱人,天大的事情,她这是想闹的人尽皆知。”林郁哪知道苏向晚居然是这个这么二五不着的,给苏向晚扯着头发往走廊上拽,伸着手想抓宋青山呢,总觉得,宋青山肯定不敢拿儿子的名誉开玩笑啊。
而且,你甭看她年龄大了,手脚可不软。
毕竟曾经在胡同里,那是跟街坊邻居打架向来战无不胜的,一个猛搡,居然把向来不干体力,没什么力气的苏向晚就给一头撞倒在地上了。
回过头来,她又往宋青山身边跑呢;‘宋师长,你爱人胡涂,你可不能胡涂啊!“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苏向晚只是敢扯敢抓,宋青山一把掏出来的,是佩枪,一下就抵她脑袋上了:“你叫林郁,国防某部梁同的妻子,昨天在医院还曾经打听过我的行踪,今天又拿非正规的手段获取我儿子的体检报告,林郁同志,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是个间谍,而我们军人对于间谍有直接处理权!”
这要一般,心里没鬼胎的人,可能不会太怕。毕竟共和国对于枪支的使用有着严格的管控,没人相信一个军人能擅自开枪。
但是,要真的心里有鬼胎,在这一瞬间那得给吓死。
因为不论她是不是间谍,像宋青山这样的领导,还真的可以一枪崩了她,再往上级陈述,说明此事。
林郁缓缓扬起自己的两只手,头上嗖嗖的往外冒着汗,心说,宋青山和苏向晚,这俩口是什么魔鬼呀这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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