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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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延泽点头,伸手推开了院门。

这大院看似不起眼,内里竟是富丽堂皇如宫殿一般。

一派歌舞升平,声色犬马。

将妄侧卧在宽大的榻间,长发未绾散落一片,衣衫半敞,怀里的也不知是少年还是女子,纤纤玉手正执了酒杯朝他嘴边喂去。

他伸手探进怀中人的衣襟,听得那一声娇/喘,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斜睨着来人。

沉玉愣在原地,只觉得狼狈不堪。

他的美梦竟然如此短暂,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碎成一地绝望。

愣了许久,沉玉低下头轻轻一笑,“见你没事就好。”

就算能感觉到他安然无恙,到底是看见了才能安心。

哪怕是这样看见。

温延泽说的没错,若不是魂咒相连,他有什么资格在这呢?

是他得寸进尺了。

那个瘦削的身影转身离开。

温延泽在关上门前深深的看了他师父一眼。

将妄目光微沉,转头又埋进了温柔乡里寻欢作乐。

片刻的欢愉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沉玉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等着他。

他们有无尽的人生可以挥霍,也就是他有无数的等待要去面对。

永生真的可怕。

有时匆匆遇到,将妄却多看他一眼都不曾有过。

沉玉苦笑,即便从前只是露水情缘,也不必这般视而不见?

萧淳偶尔会来看他,向他讨点心吃。

他也已经习惯了做些甜食备着。

见他终日怏怏不乐,萧淳翘着腿耻笑他师父是个胆小鬼,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不敢来见他,不愿承认自己有了弱点。

沉玉但笑不语。

他也再没提过解魂咒的事,私心里他害怕离开将妄。

他一无所有,家,亲人,朋友,什么都没有。

他是依附着将妄而活,更是为了他而活。

一晃又是一年中元节,将妄并没有来。

其实他已经不那么怕了,静若安澜的坐在窗边抚琴。

抚一曲《有所思》,思一角秋风肃肃晨风飔。

听见敲门声时他欣喜若狂,眼里期待的光却又在片刻间黯然。

霸道如将妄,是不曾知会一声再进的。

门前站着的是温延泽,手里提了两坛子酒,在沉玉面前晃了晃,难得的笑了一下。

“中元节,来陪陪你。”

沉玉也是浅浅一笑,“可惜今天做的点心都被萧淳吃完了。”

“无妨。”

心中有事便格外容易喝醉。

酒过三巡,压抑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笑着笑着就满脸泪水。

曾拎着食盒苦苦等他闭关,只为了他能吃到喜欢的桂花糯米藕。

可是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一天。

何况是个从不曾放在心间的人。

“你说他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

温延泽不语,只是给他满上一杯,看他和着泪一饮而尽。

几多愁,欲说还休。

沉玉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茫然,“你说…就解了魂咒可好?”

温延泽不置可否,只道会有分筋错骨抽魂炼魄之痛。

可惜他喝多了,没能听进耳中。

也没能醒着等来将妄,没有看见将妄进门时铁青的脸。

34.大梦初醒一

十里平野空旷无垠,遍地的曼珠沙华开的绚烂欲燃。

两条黑色的身影比肩而立,在徐徐微风中各怀心思。

温延泽的语调淡漠寒凉,“我只想问一句,沉玉于师父而言到底算什么。”

将妄目视前方,眉宇微扬,“你到关心他?”

温延泽自动略过了他话里的那一丝不是滋味,毫不相让,“我只是知恩图报,不像师父,永远只能暖身而暖不了心。”

将妄轻蔑的笑意牵着嘴角,“你说的倒也没错,我需要人陪,他刚好顺从,暖身就够了。”

沉玉站在不远处,风中飘来的话听的他在春日里遍体生寒,好似被迎头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他愣在原地许久,转身离去。

“没想到你居然连喜欢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恕我当真看不起你。”温延泽摘下腰间玉佩,扬手扔给他,“感念师父往日教导之恩,徒儿不肖,就此别过。”

将妄向来不爱计较,千秋鬼域的人要走便走,不留也不会为难。

只是,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最惨的可能是萧淳,想留下二师兄,二师兄不肯;想去沉玉那替师父辩白,师父不让,夹在中间几乎要崩溃了。

走之前温延泽给沉玉留了个刻着符咒楠木小牌子,告诉他有什么事可以以此联络,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宽厚的背影和一句散在远方的话。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天地间仿佛只有沉玉觉得身心俱疲,一颗心如同枯枝败叶任人碾压。

入夜后沉玉独自倚在窗边出神,将妄凶戾无比的破门而入,拎起他扔在了床上,欺身压下。

那双眸子沉黑如万丈深渊,声音妖邪而蛊惑。

“我和你一起疼。”

粗暴的欢愉近乎虐待,他毫不收敛的横冲直撞,疼痛让沉玉的额头沁了薄薄一层冷汗,却死咬着下唇愣是一声不吭。

衣衫凌乱的落了满地,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挨的这样近了。

身下人似乎又单薄了几分,正静静的凝视着他,将妄突然有些失神,停下动作怜惜的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沉玉阖眸,嗅着久违了的草药香气,低声道,“我还是贪心的想问,你对我可有半分真心?”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自嘲一笑,明知如此又何苦去问。

一转眼一夏一冬,一转眼一春一秋。

在这儿过了多少年,沉玉已经不想细算,日复一日,像是看破一切一样平静。

将妄偶尔还是会来,要了他后披上衣服就走,经常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而沉玉那双总是温柔的眼,也一日冷过一日,最终如同傲雪凌霜。

哀莫大于心死。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忽然一日将妄的侍女来请沉玉,神神秘秘的说是将妄在后山等他,有惊喜要给他看。

将信将疑的跟她出了门,越行越远,错落的宅子甩在身后成了一道残影,穿进了杂草丛生的树林。

因为在山的北面,这片林子格外寥落,衰败的枯枝黄巴巴的,毫无生机。

这侍女名叫素音,平日里贪嘴贪的厉害,经常溜到沉玉这儿饱口福,又喜欢听他弹琴,与他一直十分亲厚。

她本是叽叽喳喳的闹性子,总是惹的将妄直嫌烦,今日却格外有些沉默。

沉玉停下步子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素音身形一顿,鄙夷的笑声一闪而过,再开口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当你是将妄百般呵护出来的蠢货,还是有几分伶俐的吗?”

她骤然回首,原本俏皮可爱的脸上挂着森冷的笑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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