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点缀了几颗星星,庄宴眼角的余光看向窗外,朗朗明月,皎皎星辰,他面前是符文州的母亲,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剧组拍戏,符文州的妈妈突然到来,打破了他的宁静,在他心底激起了一层浪花。
担忧,害怕,恐惧,这样的心情在他心里揉碎,再次翻腾。
而一切的担心,都化作了对符文州的心疼。
庄宴太清楚没有人关心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也正因为他明白,才更加心疼符文州。
岑越话说得差不多了,对于符文州,她于心有愧,但也就那样了。
出于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心理,她的确担心符文州,但是从理性的角度上出发,符文州也确实和他们感情不深。
她和符文州的爸爸都是事业心很重的人,儿子也一样优秀,唯一的缺憾就是,儿子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太冷淡了。
两人都曾经为此忧心不已。
庄宴眼底泛起一丝难过,垂了垂眸问:“他从小一直都是这样吗?不轻易让别人靠近他。”
岑越怔住一瞬,轻轻抿起嘴角,“我们不知道。”
符文州小时候没有父母关心,他们很忙,根本不知道他的状态。
庄宴只要一想到这儿,就觉得那句“我们不知道”非常的讽刺。
家庭,父母,多重要的存在,给一个孩子造成的影响和伤害是难以想象的深刻。
他低眉笑了笑:“伯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岑越说:“你问。”
“州哥为什么过年不回家?”
这样的大日子里却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出柜跟家里闹翻,现在听到州哥的妈妈说这些话,他反而觉得不一定了。
周围寂静中,庄宴等着她的回答。
半晌,岑越轻轻叹一口气:“因为我和他的爸爸经常过年不回家,哪怕他回来,我们也不一定在。”
怪不得。
庄宴恍然大悟。
他放在腿上的手指泛白,紧紧蜷成拳。
——
符文州找到庄宴的时候,他坐在餐厅门前,明明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却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看起来特别可怜,招人疼。
他走上前,脚步停在庄宴面前。
庄宴似有所感的抬头。
这一刻一切都变得寂静下来,他抽了抽鼻子,憋住眼眶里的湿润,“州哥。”
他真的来了,因为庄宴的一句话。
符文州在庄宴周围打量了一番,蹲在他面前,神色凝重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庄宴摇了摇头,仰着脸看他,伸出双臂说:“抱抱。”
明明是在撒娇,符文州却看见他眼底的湿润,他有些急躁:“你不用在意她说的话,我会搞定。”
“抱抱。”
“庄宴,你告诉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抱抱。”
符文州:“……”
他没了办法,只好抬手揽住庄宴,唇抵在庄宴耳边,低低地说:“拿你没办法。”
庄宴眼皮子一掀,偷偷地笑。
原本的担忧瞬间被甜蜜充满,他偏了偏头把脑袋靠在符文州肩上,“你看见短信就来了吗?”
“嗯。”
“鲁莽。”庄宴撇嘴。
符文州无奈地笑,他从没被谁说过莽撞,一向再冷静自持不过的人,终于有一天栽了跟头,他轻轻喟叹:“还不是怕你受欺负。”
他自己的父母他很清楚,如果他们想做什么,庄宴是招架不住的。
听见这话,庄宴吸了吸鼻子,“岑姨才没那么凶呢!”
符文州一怔,“你叫她什么?”
“岑姨啊!”他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直乐:“你妈妈挺喜欢我的。”
“她跟你说了什么?”
庄宴没打算告诉他那些,正因为他懂,才不愿意把符文州的脆弱剖出来,那是一个非常折磨人的过程,倒不如让这次谈话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放在心底。
他心思敏感,抬头瞧了瞧黑沉的天,“咱们回去,冷。”
话题转移得十分生硬,符文州眸子沉了沉,终究还是不愿意为难他。
“回去。”
“好!”
庄宴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禁不住埋怨他:“你就算着急也要注意身体,穿这么单薄就往这儿跑。”
他打算把外套给符文州披上,被一双手挡在面前。
“我不冷。”
面色严肃又正经。
庄宴呲牙:“你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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