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己怎么会在他面前犯这样的错误。这么一问,倒像是自己有意在他面前提起春宫图,在撩拔人一样。
秦淮与钟信前脚出了泊春苑,后脚雀儿便被钟仁叫了进来。
“帮我收拾点东西备着,我忙完了白天的事儿,晚上应该也能赶到家庙去,你一人知道便罢,也不用告诉家里其他人了…对了,将我那药也一同带着,知道了吗。”
雀儿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的邪光,冷哼了一声,“是。”
钟毓前一晚便回到了娘家居住,此刻收拾得光彩照人,跟凤儿从卧房里出来,正看见邱墨林在门口的穿衣镜子前,穿着一身三件套的洋服左照右照。
“啧啧啧,邱老爷今天这身打扮倒是俊俏得很,可惜车上除了我和凤儿,只有两个不入流的男人,你这皮鞋擦得再亮,怕是也没人多看一眼!”
钟毓向来对邱墨林没有什么好声气,嫌他成日家打扮得油头粉面,一副吃软饭的模样,因此见他那副臭美的表情,张嘴便是冷言冷语。
邱墨林讪笑着抢在凤儿前面开了房门。
“我打扮得精神一点,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你是钟家的大姑奶奶,牡丹花一般的人品,我若不收拾得干净一些,就怕人家该说你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钟毓冷哼一声,大概觉得他这马屁拍得还算到位,脸上的神色便温软了些许。
两人走到车前,钟毓忽然转过身来,歪着头,对邱墨林伸出手。
“车钥匙给我,今天我想要开车呢!”
邱墨林先是一愣,忽然想到什么,忙笑着把钥匙奉上。
“去宝轮寺的路倒是顺畅得很,你开便开罢,我昨夜有些失眠,正好在后面打个盹儿。”
钟毓这边刚上了车,便见秦淮与钟信两人从泊春苑方向匆匆而来。
她虽与钟仁一奶同胞,又是嫡长子与嫡长女的身份,兄妹感情却实属麻麻。
尤其是钟仁娶了出身烟花的秦怀后,她更是看不过眼,平日里见不到便罢,若是有相遇的场合,连一句话都懒得同秦怀讲。
邱墨林盯着走近的秦淮,虽然依旧白晰俊秀,却似乎隐隐透着愁容,看起来另添了一份风流态度,让他心里面又酥又痒,在钟毓面前,却强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一边为秦淮拉开后面的车门,一边笑道:
“大嫂子请,今儿个钟毓姑奶奶想要过过司机的瘾,我们便成全了她。凤儿你坐在前面,帮奶奶留点神儿,我便在后座上跟大嫂和老七挤一挤!”
他说到这个挤字,眼睛里露出一道邪光,竟然偷偷舔了舔嘴角。
秦淮微瞪了他一眼,坐进了车里,开口道,“老七你挨我坐着,别让大姑爷夹在中间难受。”
邱墨林忙道,“不难受不难受!”说着便要朝车里挤。
钟信却谦恭地拦在他身前,“姑老爷说笑了,若让您夹在中间,大爷知道,又该骂我混帐东西没眼色了。”
他说着便弯腰进了车里,坐在秦淮身边,身体微微向前躬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一尊安静的佛像。
邱墨林心里气得直咬牙根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坐在钟信边上,斜着眼看秦淮雪白的脖颈,咽了咽口水下去。
车子启动了,竟然还算平稳。
钟毓素常车开得少,难免紧张,一双眼睛死盯着前路,哪里还顾得上后座的人。
秦淮努力将身子向车窗上靠去,与钟信保持着距离。
他发现,虽然隔开了邱墨林,可是和钟信这样近距离地坐在一起,自己却有一种特别的慌张。
这慌张,虽然夹杂了很多情绪,可是秦淮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更怕的,是从他身上隐隐传来的,一股青年男子的独特气息。
可是费了点心机坐在后座的大姑老爷,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机会。
眼见车子驶出城后,便上了一条树木浓密的道路,钟毓紧跟着前面钟智的汽车,一点也不敢放松。
阳光被林荫遮挡,车子里也黯淡起来。
钟信在两人之间,整个人向前探着,屁股只坐了一点位置,这样会让左右两边的人更加宽松。
因此秦淮在余光中,可以看见邱墨林的大半个身子。只见他闭着眼睛,随着车辆的颠簸,偶尔还发出几点鼾声。
这时候,秦淮只想起课本上曾学过的一句古文:“一狼假寐于前。”
而这会子的邱墨林,竟真如同那装睡的饿狼一样,正悄不可闻的伸出左手,在钟信背后,偷偷向秦淮伸来。
这会的他,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明知道妻子就在前面,钟信隔在中间,却不能自持。他只觉和秦淮间已有了默契,自己偷偷地摸过去,想来他自会享受,绝不会声张。
终于,邱墨林的手从钟信的身后横穿了过去。
秦淮从余光里看到了他贪婪的手指,下意识往车窗上靠去,脸上闪过一丝憎恶的神色。
“唉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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