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有什么变化,自己也不清楚。”蓝衣书生说罢那话,便已然知晓自己今日心境失常,这才使行为动作也跟着失去常心,可想要一一回复原来,又感觉疲惫不堪难以为继,缓缓抬起头来,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种不像是笑的笑。
“只陆某此刻见了内君,却不知为何突然羡慕起来。”
“陆兄之言,莫不是我听错了?”江洛玉注视着他的那个笑容,心底早已有了猜测,知道自己大概猜的是**不离十了,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为江洛白生气,抑或是为江洛白叹惋——陆秦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能得他的倾心,自己那个弟弟该是如何不容易,又是何等幸运。
这么想着,江洛玉却话风一转,言语中再度露出试探之意。
“陆兄身为宰相唯一嫡子,又是风姿俊秀独一无二的人物,和静玉相比实在是高了不少,
何谈羡慕二字?”
“陆某第一次在军帐中见到内君,便觉内君之幸非常人能有。”出乎江洛玉意料的是,这一次自己话音还未曾落下,面前的蓝衣书生就突然神色变化,再度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显然是在短短一句话后,就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后来,又想起之前曾从洛白口中听闻内君之苦,方才知晓内君之幸并非毫无因由。”江洛玉听出他话中含有深意,看着面前谦谦君子般的蓝衣书生,又听到他平静至极的声音,不禁略微皱了皱眉:“陆兄,想说什么?”
“有一件事,还请江兄成全。”
蓝衣书生袖中的手指慢慢松了开来,乌黑的眸子抬起,定定凝视了面前那张酷似江洛白的面容,片刻后突然抬起手来,宝蓝色的袖摆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完整的圆,膝盖砸在帐中的地毯上时咚的一声闷响,让江洛玉眼底闪过了惊愕之色。
瞧见他在自己面前垂头跪下,江洛玉说是震惊万分也不为过,可他心中却隐约清楚他为何如此做的缘由,一时间叹息一声,想要劝说些什么,话语已然到了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来,最后只能化为无奈。
“陆兄请起。若是你和洛白之事,陆兄当真不必开口。我虽与洛白有血缘之亲,可以左右他的判断,但陆兄也应该知道,既然是亲生兄弟,自然有些事情更难说出口,何况我已然嫁予安国候,现下又是实打实的大金人,陆兄心中所想其实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
蓝衣书生闻言却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垂下了头,任由乌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再度抬起头来时,清秀的面容上复又带上了温和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的为难和颓然却难以隐藏,起后仿佛不想再开口,朝着江洛玉拱手为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去。
“在下只有一言奉劝陆兄,还望陆兄心中有底。”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抬起的修长手指快要接触到帐子时,江洛玉上前一步,终究开口低声劝道,“陆兄聪慧心中更当明白,有时一味隐瞒或许暂时安宁,但其后的黑暗连环锁节,陆兄要如何应付?”
听到他的声音,陆秦的身形一顿,下一刻却头也未回,只是侧过身来稍稍垂下眼帘,便低头出了大帐,迎着冷冽的风朝着大泷军营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衣书生低头掀起帐帘,刚走进去便见一个身影奔了过来,显然是今日未曾陪伴蓝衣书生前去,此时已经等了许久的小厮小绿。
“少爷,您回来了,快坐在炉边暖暖身子罢。”
蓝衣书生站定在帐篷内,目光从面前的摆设上一扫而过,最终停在了火炉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映出灼灼的火焰,细细看去,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语调仍是和平时一般不急不缓:“方才,有谁来过了?”
小廝未曾察觉到他此刻的不同,只以为他和原来一般,便捧起火炉旁的一只雕工细致漂亮,触手温热的铜质手炉,塞进蓝衣书生冰冷中仍带隐痛的手掌中,笑道:“瞧少爷您说的,您这里小绿私自敢放进来的人还有几个?少爷您说是。”
蓝衣书生沉默了许久,手指一点点抬起,握紧了那只小小的铜花手炉,眼神是难以接触的黑暗:“是洛白留下的手炉?”
“是,少爷。您不知道,殿下可担心您了,还是和平日一样,虽说昨日因为醉酒起的晚了些,可一到清早想起少爷,起来之后就还没用早膳就来了,听说您去见安国内君也没说什么,就怕您冷着喝了酒不爱护身子又咳嗽,送了手炉来……”
这一次小绿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蓝衣书生语调森冷的一句话截住了。
“我不值得。”
小绿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色骤变:“……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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