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后世钦羡【大结局】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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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又凭什么来管?!”

“喂,等等!”

瞧见那人连珠炮般的说完话,转身就要离去,着青衣儒衫的人才像是突然缓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底闪过一道饶有兴趣的光,上前一步扬声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那个……你方才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那就算是…我冒犯了你罢。我……是这里看守花园的侍卫长,轮值的时候都会过来看花,刚才是突然见你剪花才生了气,现下给你赔礼——不过既然我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能生我的气了。”

他的话音落下,背对着他的人却不曾停下脚步,青衣人不得已的快步赶了上去,试图接着搭话。

“那个……当年我娘和我妹妹都喜欢牡丹,我娘喜欢玄色的‘墨玉’,妹妹则最喜欢白雪夫人,我自己曾偷偷留下一些花籽,在屋里也养着这些牡丹,但怎么做这牡丹都开得不好,所以我一直想找到擅养牡丹的人帮帮我。”

这一次开口说话时,见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青衣人话中就带了几分恳切认真。

“你看,御花园里的白雪牡丹去年还开的很好,但这里的花匠也只能让它和原来一般,今年的花苞甚至少了一半,要是你会侍弄这盆牡丹,你能不能教一教我?也不光是这盆白雪夫人,若是你会培育‘墨玉’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花籽……”

青衣人喃喃的说着,目光因提起母亲和妹妹变得柔软又有几分怅然,而就在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不知不觉背对着他的人已停下脚步,虽然未曾开口回应他,但至少态度有些缓和。

“我叫阿锦,不知你叫什么?”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抬起脸来,看着终于停在自己眼前的那个人,俊朗的眉目终是闪过

一丝淡淡的笑意。

“若你改变主意要教我,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我会在这里等你。”

叁?珠白谁与采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淡淡的阳光从头顶上的天穹洒下,落在正展开花骨朵的牡丹花上,以及正蹲坐在一丛雪色牡丹花中,认真修剪枝桠正侧着脸微笑的人身上,待他终于站起身来将金剪放下,目光巡曳间却正正对上一双神色认真的乌黑眸子,不禁稍稍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斜靠在凉亭中,依旧一身青色儒衫的人牵了牵嘴角,话语中带着漫不经心,眸光不仅丝毫未移,神情却更是认真了:“我没有看着你,只是在看牡丹啊。”

被牢牢盯了许久的乌雅情与他对视半晌,终是有些无奈的挪开眼睛,手指拂过身畔牡丹那雪白的花瓣,低哼了一声道:“既然是看牡丹,还不快些下来!总是动口不动手,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种牡丹!”

闻言,坐在凉亭中的人伸展了一下身子,脸上多了几分慵懒之色,阳光下犹如一只大猫一般缩起身来,歪着头含笑应道:“是是是,是我的错,这不是太阳晒得好,我想偷一会懒么…..”

乌雅情看着那张阳光下愈发显得俊美的面容,不由微微眯起眼睛来,骤然转开脸不再看他,低头继续侍弄起脚边的牡丹来,仿佛没有察觉那人愈发认真的目光,和唇角柔和温暖的弧度,渐渐的竟有些出神。

转眼之间,他们相识也一月有余了。

自那一日两人在御花园中遇见,第二日仍是日上中天时分,坐在凉亭中假寐等待着的人骤然被微风唤醒,低头便瞧见自己脚边正蹲坐着一个人,正低头看着自己搬来的那几盆快枯死的牡丹,正是昨日与他见过的乌雅情。

也是从那一日开始,他们每日都在御花园中相见,刚开始时乌雅情只管低头去看牡丹,对青衣男子这么个人几近熟视无睹,直到半个月后他终于死缠烂打的跟乌雅情说上话,偶尔乌雅情也已经有了两句回应,不过仍是话少罢了。

可即使是话少,每一次那人用不耐烦的语气说话时,他还是会觉得心底一动,转而化为更深的好奇,用尽各种办法试探那人的底线,即使会惹那人生气也当是一种趣味,每日倒也因此过得不同。

“为何这么看着我?”待他好不容易从凉亭中挪下来,懒洋洋的蹲在那人身边侍弄花朵时,却敏锐的察觉到时不时有一道眸光在看他,霎时挪过脸来对上那人复杂的眼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勾唇笑道,“脸上有东西?”

乌雅情垂下眼来,答非所问的冷哼:“如你这般又笨又懒,大抵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种牡丹的了。,,

一听这话,青衣男子顿时炸毛了,那股懒洋洋的劲头一闪而过,站起身来愤愤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有些懒而已我可不笨好不好!虽然现在白雪夫人和墨玉我没法照管,可御花园里其他的牡丹现下开的这么好,可都有我的功劳!”

蹲坐在他身边的人转过头去,终是被他这样委屈的语调逗出笑意:“油嘴滑舌。”

着青色儒衫的人被他说的一滞,气哼哼的复又坐了下来,支着头紧紧盯着那人在阳光下愈发显得玉白好看的面颊,在瞧见那人仿佛有些不适应稍稍斜了身子避开他的眼光时,却有些不

自觉的想起他们第二次在此处见面时,那人秀媚容颜上的冰冷神情。

“这就是你自己培育的两盆牡丹?”

他被人用那样毫无温度的目光看着,瞄了一眼自己脚边那几盆牡丹的惨状,不由心虚的咳嗽了两声:“……是,有些……有些不对,是不是?”

“何止是不对。”那人说罢这话便不再看他,他只能装作可怜兮兮的叹口气,悄悄的蹭过去被骂,却又被人狠狠剜了一眼,“再过上几日,你再照着原来的方法弄下去,这些牡丹非全都死了不可!”

至于有一日他有事来晚,好容易到了凉亭里刚要解释,就被一直等着他前来的那人训斥的狗血淋头:“为何此次不守约而来?你若并非心诚学此,以后再不必假惺惺的,不如现下就砸碎这牡丹,断了你的念想也罢!”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深深叹息一声,无精打采的用手指拨弄面前盛开牡丹花,指尖在雪白色花瓣上划来划去,明显就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被身畔的人发觉,便让那人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好好的,叹什么气?”

“我在想……你对别人说话的时候,都这么严苛的么?”手指被他的话说得停了一瞬,那张仍旧懒洋洋的脸上闪过一点失落,“回想这一段时日,我跟着你东奔西跑的学习侍弄牡丹,可遭了不少的责骂和威胁,难道我长得与常人不同,让你一看见我就忍不住想要骂我?”

乌雅情瞧着那人萎靡的模样,禁不住又眯了眯眼睛。

“我也不知。”

青衣人转过头来,满脸疑问:“啊?”

什么意思?

“若一言概之,便是八个字。”乌雅情与他对视片刻,再度转开了自己的眸光,唇角却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丝笑来,话语淡淡的没有波动,“只要瞧着,便觉欠打。”

青衣人顿时露出要哭的神色,扯着他的衣摆不依不饶:“这是什么话,就不能稍微给我个好脸么……”

乌雅情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把这块牛皮糖甩下去,只能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衫在地上拖动,轻哼一声终究不再挣扎,却没有瞧见此刻拽着他衣袖的青衣人,那幽深复杂中却蕴着莫名柔和的眼光。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连皇宫中的养心殿中也是一片漆黑,侍奉在两侧的掌灯宫女立时上前,刚让微弱的灯火照亮尺寸之地,一直守在大殿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的紫袍太监,终于瞧见远远的走来一个青色身影,不由面带喜色的上前行礼参见。

“奴才参见万岁爷!”

一身青色儒衫的南锦虚袖摆上带了点土,手中还端着一盆刚栽种好的绿牡丹,面上的神情却很是放松,抬手将牡丹交给了紫袍太监,示意他牢牢抱着别摔着:“行了,都说别摆那些个虚礼,还不快些过来帮朕搬牡丹!”

紫袍太监知道这段时日南锦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喜欢种牡丹,现下这些个牡丹可全是万岁爷的心头好,便立时甩了拂尘躬身应道:“哎呦这牡丹怎敢劳动万岁爷来搬,你们这

些个没有眼力见的赶紧的!万岁爷您松手松手,您可是万金之躯不能累着……”

南锦虚拍了拍袖摆,目光在那绿牡丹上定了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突地沉下脸来低声吩咐道:“立即将这些牡丹都搬到朕的寝殿里,守好了别让任何人瞧见,没有允准谁都不能碰!包括那些没完没了的女人!”

紫袍太监连连应是,清楚这就是不能让这些牡丹被后宫各位娘娘知道的意思,忙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来抱牡丹,自己则赶紧带着那小太监及其他抱着牡丹的侍卫们朝着后殿走去,不一会才端着茶盏再入养心殿内,正好遇上了换好淡金色龙纹锦袍坐在桌案后,略微皱眉批复桌上奏章的皇帝。

“今日乌雅太傅没来上朝,可有消息了?”

紫袍太监闻言,立时将茶盏递上,恭敬应道:“回陛下,据探子来报乌雅太傅身上的毒又犯了,乌雅氏的人已准备好将人送回雪山里,大抵这段时日是不会再回帝都来了。”

“如此便好。”听闻乌雅拓已走的消息,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奏折啪一声拍在了御案上,目光骤然看了过来,“前几日让你查的东西呢?”

小心翼翼的呈上一早备好,被黄色锦帛封好的密函:“俱在此处,请万岁爷验看。”趁着南锦虚低头拆那密函时,紫袍太监不由上前一步,觑看了一会皇帝脸色,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还有皇帝几天下朝之后愈发带了兴味朝着御花园跑的神情,一时间只觉得胆战心惊,压低了声音试探道。

“陛下您恕奴才多嘴,您金口玉言已贬了那一位做宫侍,乌雅大人则根本就不将此人放在心上,眼看着那一位本就是不受宠的庶双,就算您想要利用那人做什么,怕是动摇不了乌雅氏那些个人,还不如宠幸新进宫的……”

“魏海!”这些话却还不等他说完,南锦虚便骤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般凌厉迫人,“何时朕的事情,你也敢多嘴了?!”

魏海没想到仅是这样的话,却让皇帝变了脸色,一时心下暗惊,像是窥视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顿时噗通一声跪下了:“奴才不敢!陛下饶命!奴才只是一时糊涂……”

金碧辉煌的殿宇中御案旁,淡金色的衣袖狠狠一甩。

“滚下去!”

紫袍太监这一回再不敢怠慢,忙急匆匆的站起身来退了下去:“是……”

“乌雅情……”目光再度落在手中看完的密函上,在那一排排的小字上掠过,那双本就幽深的眸子更黑的看不清楚,薄红的唇却于黑暗中缓缓扬起,“原来如此……你竟是如此入的宫,怪不得会自请为奴。你那种桀骜难驯的性子,怎能忍受住这样的背叛……”

他突地放松了身子,将那密函中的东西在烛火下点燃,将其扔至脚边的铜盆中,火光映着那忽明忽暗的俊容,和那带着几分凉薄的唇:“来人。”

一道黑影瞬间飘落而下:“属下在。”

皇帝头也不抬,左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挥袖扔了过去:“明日正午时分,朕会宴请大金宗亲,其中两人会在宫内饮宴,到时找机会将他们引到御花园中。”

“属下遵旨。”

肆?更被烟蒙蔽

天色蒙蒙的亮了起来,投影在陈旧的窗框上,映亮了立于窗前那张略有苍白,却依旧秀媚动人的面容。

“今日,不需前去修剪牡丹了么?”

梨儿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闻言立时扬起脸来,有些诺诺的回道:“回娘娘,听说今天陛下要宴请宗亲,因此修剪花朵的宫侍不用前去了。”

乌雅情闻言,立时稍稍敛了眉目,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刚说完话的梨儿见他仍要离去,面上不仅闪过惊愕之色,上前一步问道:“娘娘,您做什么去?!”

“说了许多次,不要唤我娘娘。”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乌雅情目光淡淡的立在门外,话语吐出唇间之时,脑中却闪过青衣人懒懒的笑容,眸光一时间有些复杂,“有两盆牡丹被落在了牡丹苑内,那非是御花园内的牡丹,我要将它搬回来。”

梨儿见他一说完话便抬步离开,脸上不禁露出焦急之色:“娘娘!您等等!”

乌雅情听到身后的声音,面上神色却未曾微动,仍是步伐迅速的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他数日以来经常往来牡丹苑中,极快就顺着回廊走到了昨日傍晚,两人离开之前放置牡丹的地方,眸光顿时柔和几分,低头去触那盛放白雪夫人柔软的花瓣。

就在他的指尖与花瓣的白色相连时,一个娇柔婉转万分熟悉的女声,却骤然在他耳边响起:“夫主你瞧,御花园中的牡丹可真是好看,尤其是这一朵,夫主摘下来给妾身戴上,好不好?,,

这个女声响起过后没有多久,另外一个男声便跟着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调笑之意:“我的好珊儿,自然都听你的。”

这两个声音方交替响起,乌雅情眼底就浸上一层寒冰,挥袖下了回廊,目光朝着不远处的花丛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了一男一女的背影,顿时让他禁不住眯了眯眼睛,露出一闪而逝的恨意,骤然朗声开口道。

“御花园中的花,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摘取。”

那一男一女闻言,纷纷转过身来,女子见了缓步而来的乌雅情,顿时面上变色说不出话来,男子则微微皱起眉头,指着他冷喝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女子见男子不尊礼数,顿时吓得面容变色,忙拉住了身畔的男子,俯身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夫主,他是……”

“什么?乌雅……”听了身畔女子的话,男子顿时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了面前站

着的乌雅情一眼,忙不迭低身对他恭敬行礼道,“恕下臣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贵妃娘娘……

乌雅情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唇角立时泛起冷笑,侧身一步没有受他的礼:“我已被陛下打入冷宫,早就不是贵妃。如今我不过是个修剪御花园花朵的宫人,你身着三品侯衣饰,身为宗亲不必对我行礼。”

女子闻言眼光一缩,有些不敢置信的和身畔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方才试探性的问道:“……乌雅哥哥,你……你什么时候被打入冷宫了?乌雅氏如此大的权利,我们在宫外还听说你入宫之后,被封为了贵妃娘娘……”

“仅是听说?”乌雅情直直盯着面前这张秀丽面容,手指缓缓在袖中攥紧,蓦然冷笑道,

“恐怕不是听说,而是特地打听罢。”

站在她身畔的男子被这样的语气一刺,又听闻他已然失了贵妃的位置,一时间心中的忌惮便压了下去,疑惑的看了身畔刚娶的妻子一眼,朝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爷难道不知道么?”乌雅情唇角冷笑渐深,抬手指向站在他身畔的女子,秀媚的面容在阳光下愈显凌厉,一字一顿道,“此刻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女子,原本可是我这个做了贵妃的宫人,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呢。”

“你说什么?!”男子闻言立时眼底闪过惊疑,本来牵着女子的手也跟着松了开来,“珊

儿!,,

女子听他说出这件事,顿时花容失色的连连摇头,抓紧了男子的袖子辩驳道:“夫主,你莫要听他的!他只是心有不忿,失去了贵妃的位子,就想要胡乱攀咬我,我……我嫁给你之前,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啊!”

“清清白白?”乌雅情立于原地,眸光恨意渐深,唇角笑容森冷,“当年你我郎情妾意,若不是你背叛了我,我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你除了这张还能一看的面皮,不过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狠毒女人罢了!”

“乌雅情,你血口喷人!”女子被他死死盯着,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寒,口中却仍然不放亲的解释道,神色楚楚可怜的恳求道,“夫主,不要相信他……你是知道的,珊儿原本的确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是那个未婚夫早已死了,怎可能被送进宫内来还成了陛下的妃嫔?夫主你要相信珊儿才是,珊儿不会骗你啊!”

“好珊儿,我自然信你。”男子脸上原本全是惊疑,闻言面上的神色却稍稍缓和,思忖片刻后仍是信了妻子的话,转脸对着冷笑的乌雅情扬起手来,作势要责打于他,“你这该死的宫人,为何胡言乱语蒙骗与我?当真该死!”

话音未落,他正要将手臂挥下,乌雅情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前便感觉青影一闪,一个熟悉的背影顿时挡在了他的面前,抬手扣住了那男子的手腕,目光沉沉的冷声喝道。

“住手!”

“你又是谁?”

男子骤然被抓住手腕,一时间竟是挣脱不得,抬眼便对上了青衣人那双蕴着怒意的乌黑眸子,不知为何突地觉得心底一凉,有些胆怯的后退了一步,看了看站在他身后露出讥讽笑容的乌雅情,抬手指向他们两人口不择言喊道。

“……我明白了,陛下将你贬为宫人后,你不甘寂寞勾引侍卫,他就是你的奸夫!你说的果然全都不是真话!来人,给我把他们俩抓起来!”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地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紫袍太监顿时眉眼一肃,抬步走到了几人身边重重咳嗽一声,手中的拂尘甩至一旁,对着瞧见他的四人躬身行了个礼,方才尽量不去看青衣人带着怒意的面容,反而对着那一男一女露出笑脸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峙。

“哎呦,这是在干什么呢?”

那一男一女方才就见过魏海,瞧见是他出面阻止,顿时都是面如土色的走开几步,忙不迭对他低身行礼道:“见过公公。”

乌雅情看见紫袍太监,顿时跟着眼光一敛,认出他乃是皇帝身边侍候的大太监,不敢怠慢忙拽着青衣人到自己身畔,低身行礼道:“……乌雅氏见过公公。”

“行了,都起罢。”眼角余光瞧见青衣人正冷冷看着他,紫袍太监顿时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侧身挡住了青衣人的视线,对着那一男一女扬手道,“侯爷,夫人,陛下敕令宗亲前去太液池,现下估计马上就要开席了,两位因何现下还在此处,莫不是有意怠慢陛下?”

男子和女子闻言变色,也顾不上去找乌雅情和青衣人的麻烦,立时陪着笑回道:“公公言重,小可不敢。”

紫袍太监看他们两人识相,立刻回身瞄了一眼青衣人,不敢多看的摆手催促道:“还不快走!”

目送着那两人快步跟着太监走远,青衣人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了身畔乌雅情的手臂,立即上下端详着他——方才他一直跟紫袍太监躲在一旁窥看三人,几句话就听清楚了缘由,心底的怒意几乎无法掩饰,终于在那个男子要扬起手时,从藏身的地方闪身而出阻住两人,将神色淡冷的乌雅情拉了回来。

“你怎么样,他们没伤着你罢。”

乌雅情稍稍抬眼,对视着那双专注的眸子,一时间不由微微怔然,良久才回过神来,垂下头低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青衣人未曾察觉他躲闪的意图,仍是担忧的望着他的侧脸,略微有些局促的解释道,“我本在太液池那边执勤,想着时候到了过来瞧瞧,若是你还在等我就与你说一声,没想到却看见……也不知那个女人是……”

“没什么,不过是个过客罢了。”乌雅情听到耳边那磕磕巴巴的声音,抬眼时却瞧见那人专注的目光,不由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愈发轻柔下来,“回去轮值罢,若是被人发现,你要被罚的。”

青衣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方才的借口,一时间犹疑着松开了他的手腕,退后几步有点不舍的道:“那……那我就回去了……”

乌雅情看着他一步一回头的朝前挪,眸光不由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爆裂开来,一股股流出滚热的血,催着他下意识张开微红的唇瓣,抬步朝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缓缓吐出话语来。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伍?香霄艳色轻

背对着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以为是让自己留下,可等到他转过身来想要回话时,心底却骤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整个人顿时微微一怔,心底跟着一沉,定定的盯了他许久后,喃喃道:“……你说什么?”

乌雅情仍站在原地,有些怔然的凝望着他,面上的笑容未曾消失,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怅然:“将牡丹都带回去罢,以后……不要来了。”

青衣人直直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要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

乌雅情却不肯再与他对视,反而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手指在掌心内缓缓扣紧,声音却愈发低了:“……没有为什么。”

眼看着那人说罢这话,不曾看他便立即转身离去,青衣人脸上的镇定终于略微乱了,忙快步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大声唤道:“情儿!”

烛火在黑暗中微微跳了一下,发出撕拉一声响动,骤然惊醒了一只手支在御案上假寐,另一只手拿着奏折身着龙袍的人,一旁守夜的紫袍太监见他醒了,眉头却仍旧紧紧皱着,料想面前的主子大概是哪里不舒服了,便立时上前低声唤道。

“陛下?”

骤然张开眼睛的瞬间,皇帝本来蹙起的眉头夹痕更深,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落在桌上,声音沙哑中带着浓浓疲惫:“怎么了?”

紫袍太监见他累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那些宗亲都已然离去,陛下您忙碌了一个晚上,赶紧好好歇歇罢。”

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刚准备朝着后殿走去,敬事房身着绿袍的太监就上前来,将一个托盘举了起来,恭恭敬敬稟道:“陛下,请您翻牌子。”

身着龙袍的人垂下眼来,看着那些绿头牌上的名字,神色一时变得晦涩不定,眸底深处甚

至掠过一丝怅然,转身挥袖就进了帐帘内:“不必了,朕在养心殿歇着,今夜不必着人侍寝。

魏海早看出皇帝神色不对,听得此言更是加深几分念头,跟着变了脸训斥道:“还不快退下去!”

待得后殿四周的帘幕完全落下,平躺在软榻上的人呼出一口气来,眸子朝着窗沿落下的月光瞧了一眼,随即瞬间掩去了其中黯然。

无尽的黑暗之中,**的肢体在闪烁微光的龙榻上纠缠,那人温热的肌肤低沉的喘息让他觉得熟悉,带着牡丹花独有的馥郁香气,他忍不住一直坠下去,好似要沉溺在那融化般的快乐中,身下的躯体却骤然化为虚无,只留下模糊的一缕决然微笑。

“……情儿……”他紧闭着双眼,手指下意识在身畔摸索着,喃喃唤着的时候,却陡然张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只有空空荡荡的帘幕,却没有梦中心心念念的身影,“情儿!”

“陛下,这牡丹花可开的真好,奴才可甚少瞧见这九星连珠的模样,侍候御花园的那些匠人可是越来越用心了。”

养心殿内,袅袅的烟雾升腾起来,修长的指尖触着御座旁盛开的雪色牡丹,座上的皇帝认

真盯着那柔软的花瓣瞧,眸底却有些说不清的恍惚,站在他身边的紫袍太监见此,试探着唤了一声:“陛下?”

坐在御座上的人垂下眼来,终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扶着头支在椅上轻声喃喃道。

“朕没事,只是昨日没睡好,有些疲倦。”

“陛下不如再歇一会罢。”

看了一眼桌案上快批完的折子,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些失神,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喃喃道。

"祕。,,

自那日不见面之后到如今,大抵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夜间入梦之时,却总有那人昏迷着被抬入宫中,自己在黑暗中拥抱着那身子,泻尽心底所有愤懑与之合欢的场景,醒来之时却只有浓浓的疲惫。

可这一日,却出乎意料的一片浓重黑暗,直到被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唤醒,方才费力的睁开眼睛直起身来,怔然的望着关紧的窗沿下滑落的水珠。

“外间是什么声音?”

小太监就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人问话,立时回道:“回陛下,外面下雨了。下的挺大,是不是将陛下给吵醒了?”

“下雨了……也不知那样破旧的地方,会不会冷……”他坐在床畔愣了片刻,突地垂下头来喃喃念道,随即蓦然抬头扬声,“魏海。”

“奴才在。”

“给朕更衣。”

昏暗破旧的小屋中,因潮湿更显得难耐,冷宫许久不曾修葺,檐角和中央有些漏雨,桌案边上都是蔓延下的水渍,床铺也湿的难以躺下,他便只能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支着头浅寐一会,谁知却被愈发大了的雨声打醒过来,索性就不再休息,而是立在窗边定定的看着雨丝坠下,眸光渐渐恍惚起来。

直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骤然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谁?”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瞬,方才压着声音开口:“是我。”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仿佛有根针骤然插入心里,痛中却是止不住的酸。

他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气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来了么?

“你住在这么简陋的冷宫里,今日又下了这么大的雨,我怕你身子弱受寒,给你送了些铺床的被褥来,你接着便是了。”那个人隔着一道门,话语中却带着局促和颓然,“我不会……得寸进尺的。”

“不必了。”他握紧手指,强忍着不去看那道门,“你走罢。”

那人仿佛愣了一瞬,却骤然放缓了声音:“情儿……”

“不要叫我情儿!”他好似被瞬时戳中逆鳞,本来低沉的声音骤然尖利起来,眼眶跟着微微发红,脑海中哗啦的雨声远去,一片空白之时,却浮现那人在阳光下,唇角逸出懒洋洋的微

笑,颤抖得难以自抑,“不要叫我……”

外间除了雨声,再没了其他声音。

“阿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幻梦中醒来,带着些惊慌的走到门边,拉开了大门对着空空的雨帘低声喃喃着,突然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一只手从门边骤然伸了过来,将人死死的扣在了怀里,冰冷的唇咬住他微颤的舌尖,那人身上的湿意浸润在他身上,随即而来是仿佛着了火般的掌心,他的眼前几乎被泪水和雨水模糊,却还是抬起手臂挽住了那人的脖颈,低低呻吟出声。

“……情儿……情儿……”

木门哐当一声重重阖上,湿透的衣衫被撕拉一声扯开,露出其下柔韧苍白的肌肤。

“我的身子……可以给你……”踉跄着纠缠在几乎能浸出水的床榻上,仰头任由身上那人不断的亲吻,他蓦然张大了眼睛,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容,“虽已不清白……可我唯一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则是身上的人微微一僵,将他更死的往怀里德去,喃喃应道:“不……是我的错……”

雨水过后,便是盛夏。

刺眼的阳光被投影而下,那人向来怕热,懒懒的趴在栏杆上低头看脚边那株黑牡丹,金丝袖摆盈过他身畔,一袖满满馥郁芬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无聊的拍着扇子咏一会酸诗,回头时就眯着眼睛凑过来,搬起那盆墨玉放在他脚边讨好的笑:“情儿,这盆墨牡丹送你,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主意怎么样?”

蹲在他脚边正侍弄白牡丹的乌雅情闻言,有些无奈的斜了他一眼:“那盆牡丹明明是我种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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