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
眼见三只雪狼朝宋淮扑了过去,刘成惊惧高呼,踉跄着朝宋淮跑过去。
可是,预想中血腥可怖的场面并未发生。
三只雪狼把宋淮扑倒在地后,争先恐后地闻他,舔他。
刘成:“…………”
宋淮倒下时背部撞地,震到了伤处,疼得两眼发黑,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领头那只雪狼似乎嗅到了血腥味,冲另外两只雪狼低吼了一声,两只雪狼闻声立刻停止动作,退开少许。
头狼在宋淮胸前嗅了嗅,转头呜咽着拱了拱宋淮的脖子。
“小将军……”刘成发现眼前并非饿狼食人的场面,大着胆子上前,靠近宋淮。
头狼冲刘成龇牙,吓得刘成一哆嗦,僵在原地,直到宋淮朝他伸出手,头狼仿佛知道了两人是同伴一般,让开了路。
刘成抓住宋淮的手,扶他坐起来。宋淮喘了两口气,看向面前的狼群,试探着伸出手,头狼立刻低头在他手心蹭了蹭。
宋淮放松下来,叹道:“果真是你们……”
刘成从惊讶中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去年冬天,他们和北狄休战,在小狼山附近驻扎,听说,小将军从山上捡了一窝狼崽子。
刘成:“它们,就是去年那窝狼崽子?”
“应该是。”宋淮摸了摸头狼的额头,“这里有一撮灰毛。”
宋淮去年在小狼山上遇见一窝半大的狼崽子,眼看就要冻死在雪地里,母狼却不见踪影,一时不忍,把它们抱了回去。
三只雪狼幼崽,毛色还有些灰黄,也就洗了个澡,喂了顿肉糜的功夫,宋淮连名字都没给它们起好,宋骁就得知了此事,把宋淮臭骂了一通。
是宋淮考虑不周。母狼若是循着幼崽的气味找来,可能会带领狼群袭营。就算母狼已遭遇不测,狼崽也不像马一般容易驯化,就算养在营地里,熟悉了环境,记住了气味,最后还是会跑回山里去。
况且他们本就不会在小狼山久驻,难道还把这三只狼带回北疆去?万一被敌军发现加以利用,极易暴露营地的位置。
宋淮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若是把它们留在窝里,兴许母狼很快就回来了……
于是他把它们送回小狼山上,用棉被给它们布置了一个窝,留下了一些碎肉。
宋淮也担心它们活不了,但谨记父亲的话,不敢冒险去看它们。没想到,它们不仅活下来了,如今瞧着,身后的势力还不小。
更没想到,它们竟然还记得他。
头狼蹭着宋淮的手心,另外两只雪狼不敢抢它的位置,一个拱着宋淮的另一只手,一个埋头蹭他的腰。
宋淮勾起唇角,在三只雪狼的头顶分别摸了摸,额间有一点灰毛的应该是老大,左前肢有些黄毛的那只先认作老二,剩下那只浑身雪白的便当作老三。
宋淮撑着身子站起来,三只雪狼还仰头看着他。
吓出一身冷汗的刘成站在宋淮身后,终于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又突然双目一瞪,喊道:“兔子!”
宋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只灰狼正在啃咬地上的兔子。
刘成急道:“哎我方才一着急,把它给扔地上了……”
刘成倒是想上去狼口夺食,但是狼数众多,他没胜算啊!
宋淮见兔子进了狼嘴,也束手无策。
这时,宋淮脚边的老大冲那只灰狼嘶吼了一声,灰狼动作一顿,叼起兔子,乖乖送到了老大跟前。
老大将那只血糊糊的兔子往宋淮脚边推了推,抬头眼巴巴看向他。
宋淮一愣,继而会心一笑,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讶异过后,刘成叹道:“从前只听他们说狼挺聪明,这回倒是见识了。”不仅聪明,还知恩图报。
宋淮也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早晨刘成出去之后,他无事可做,披着狼皮起身,去外头透气。
出去之前,他还用匕首刮了胡子,洗了把脸。身上带血的衣服闷了一个月,气味十分难闻,但眼下不是能讲究的时候,他只能忍着。
外头确实放晴了,可北风依旧冷得彻骨,日头不烈,却把积雪照得格外刺眼,宋淮只能把视线从积雪上移开,投向不远处的松林,想到山洞里的枯柴所剩不多,宋淮踱步往松林去。
因不熟悉周遭环境,宋淮不敢走远,在松林边缘捡了几截被风雪摧折的松枝,折回了山洞。
就这么来回走了一躺,宋淮竟有些喘,连伤口都疼起来,身上倒是热了许多,没有先前那般冷了。
看来就算刘成今日找到了路,他也没有力气走下山。
宋淮决定歇一歇,躺回了干草堆上,渐渐睡了过去。
他没睡多久就饿醒了,恰好听到外头有动静,还以为是刘成回来了,起身走到洞外,谁知洞口竟围着一群狼。
第一眼宋淮自然没有认出它们,而是绷紧了心神,想着如何自保。他只有一把匕首藏在靴子里,长.枪在山洞里面,回头拿也来不及了……没想到,躲过敌军追击,今日却要葬身狼腹。
其实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三只雪狼朝他扑了过来。宋淮思绪刹那空白,接着想到了齐瑄。
他会难过的……
可预想中的啃咬并没有降临,他因为撞到伤处而疼得脱力的时候,那三只狼竟然伸出湿热腥臭的舌头舔他。
如今,还把食物推到了他面前。
当初父亲告诉他心软无用,只会惹来麻烦,加上以往确实有狼群袭营的前车之鉴,宋淮自然相信父亲,认下了自己的错。
可如今,竟然峰回路转,不仅平了他当初那点遗憾与歉疚,还让他有一丝丝得意——父亲和前人的经验,未必都会应验。
至少他是幸运的——这是否意味着,他这回也能逢凶化吉?
三只雪狼跟着宋淮进了山洞,嫌弃地撕咬了一阵干草堆上的狼皮,被宋淮拽着抢过去才罢休,安静地窝到他脚边。
刘成坐得离宋淮远远的,对那只血兔子一筹莫展。原本那兔子还没死透,打算拿回来放血拔毛烤一烤,但这会儿毛发与血肉被啃得一塌糊涂,还不如喂狼吃呢。
宋淮见状,站起身道:“我们再出去一趟找找看。”
“没事,”刘成掏出匕首,“我先片几块干净肉下来,煮个肉汤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再出去一趟。”
宋淮没有异议,端着小铜锅去外头装雪。
三只雪狼寸步不离跟着他,宋淮挖雪的时候,它们也跟着刨,毫无章法,溅了宋淮一身雪,让宋淮好生无奈。
山洞里有一小罐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作料,但对他们如今的境况来说,也等同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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