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小女孩很乖,很安静,并且没有丝毫主见,任何事情都是由贴身宫女说了算,即使有时候宫女说出的理由很匪夷所思,三岁小孩都能听出不对,但女孩却从未反驳,反抗过。
楚宵对这种乖巧的跟兔子似的小可怜没有任何的兴趣,即使这个小可怜是他闺女。
他原以为今日这出戏,最终会以宫女细声哄几句便草草收场,却没想到女孩会一点兆头都没有便爆发了,完全颠覆他对她的认知。
楚宵啜口茶,目光没有看向试图扮可怜博取原谅的宫女,而是一直盯着女孩的背影,想要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女孩抬起手,棍子便重重落在地下三人身上,闷响声接二连三响起,伴随着洛梅几人的求饶惨叫,凄厉刺耳。
若是别人,怕是早已收手,女孩则不然,似乎是不解恨,她连小短腿都用上了,一脚一脚踹上去,一边大口喘着气儿,一边用力摸滑下眼角的金豆豆,磕头的三人都没发现她们的主子哭了,哭得比她们还伤心难过。
亲耳听到这一出,推翻了她曾经的认知,一直以来她以为全心全意关心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背地里却玩阳奉阴违那套,忽如其来的真相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
打累了,女孩丢下木棍,厉声警告一番,再将晚膳要吃的菜吩咐下去,便踩着因为踢奴才而疼痛的小脚,一瘸一拐离开。
楚宵啪的打开扇子,慢悠悠跟在女孩身后,对小女孩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菜品的贪吃行为感到好笑。他还记得,幼时皇弟也总喜欢到他跟前讨吃的,明明吩咐一声便有人双手奉上,却非要缠着自己,粘人,娇气,却让他生不起气。
男人唇角挂起笑,慢慢的弧度又压了下来,眼底翻滚着情绪,只可惜,那一段美好的,弥足珍贵的记忆,全都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皇上...皇上。”太监总管常德,小声轻唤龙床上熟睡的男人,“卯时了。”
楚宵眉头动了动便睁开眼睛,如往常一样起身更衣洗漱,过程没有什么不同,脸色更是不曾有任何不对,似乎昨夜的梦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消失。
末央宫。
离音后背垫着软枕,洛梅掐住她下巴,洛春则负责将米水倒进她嘴里,她脸上满是不耐烦,动作极其粗鲁,完全不顾及她的主子是否会呛着。
离音脖子上衣襟上洒了好多米水,若不是她拼命吞咽,怕是会被活生生呛死。若是身体能动,这会她绝对把碗扣在洛春头上,再用鞭子抽一顿泄愤。
昨夜楚宵看到的那些场景不是原主曾经经历的,只是离音结合了这几日的情形,布下的场景。原主身边伺候的这几个宫女都不简单,就拿这几日她清汤寡水的吃食,和她们顿顿大鱼大肉相比,便知道这几人没少在原主面前阳奉阴违,离音黑起她们毫不留情。
原主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离音不会刻意去洗白自己,她打算将原主的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全部接收了。
刚开始给楚宵看到的乖巧形象,不过是为了昨晚的那一出做准备,乖宝宝忽然奋起反抗,这一幕够冲击了!
也不知道楚宵注意到自己没有?若是他能过问一两句,她的处境也不至于如此。
早朝下了,楚宵便在乾清宫批阅奏折,处理完最后一张奏折,他眉头松开,将批好的奏折放一边:“去,将李成唤来。”
常德身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皇帝身体是否安好他还是知道的,虽然疑惑皇帝为何忽然宣太医院院长,却还是一刻不停去吩咐殿外的小太监去办。
李成来的赶,到大殿时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他狂咽几下唾液,便随着太监进入殿内。
皇帝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一个拥有凶恶面相的皇帝,但李成进到了大殿,为数不多的恐惧还是爬满了他脊背。
犹记得,多年前的夺嫡事件中,当今圣上弑父杀兄,坐上了皇位,其种种举动都透漏出他的冷血无情,毒辣的手段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那时候新帝登基,只有人心惶惶,没有举国齐欢,特别是每日要上朝的大臣,更是能贴身感受到那种说不出口的战栗,绝望。
他们都怕,怕死,面对皇帝时便感觉脑袋顶着一把沉甸甸的刀,皇帝眉头一动,他们的脑袋便会与身体分家。
谁知道,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直至十几年过去了,该死的人都死了,安分守己,战战兢兢为皇帝服劳的大臣,如今个个官位亨通,盛受赞誉。
秦国也在当今皇帝的带领下成为当之无愧的四国之首,百姓们谈起这位皇帝,脸上都有笑容,还带着一股骄傲看向别国来本国游玩的臣民,看,这是我们的皇帝,因为他,我们才能吃饱穿暖,因为他,我们睡着都带着笑容。
羡慕?羡慕也用。
别国的臣民每每看到秦国的百姓露出这种表情,都气得半死,却依旧喜欢来秦国游玩。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风气好,百姓热情好客,民风淳朴,当然,前提是不提起他们的皇帝。
“公主的病情如何?”
皇帝的问话,将李成乐不思蜀飘远的思绪拉回,明明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他手脚都控制不住抖了,十几年前的夺嫡事件中那个浑身沐浴在血雾里,手拿淌血利剑拾级而上犹如杀神在世的皇帝已经深入他的记忆里,他毕生难忘。
恐惧归恐惧,李成还是不敢慢半分,将公主的身体情况详细汇报一遍,不敢有半分欺瞒,说完了之后还努力去想,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按太医的说法,公主身份没什么毛病,至于为何迟迟不醒,他们也不知道。
楚宵没有为难太医,让他们继续想治疗方案,转头便吩咐常德:“派两个女官去末央宫。”
在太医汇报公主病情时,常德便想公主恐怕是要翻身了,再一听皇帝的吩咐,眼皮便猛地一跳,意识到他所想非虚。
这次常德没有吩咐小太监去,而是亲自去挑女官的人选。
常德办事效率很快,一个个筛选过去挑到两个满意的女官,便亲自去一趟末央宫。偌大的末央宫一片萧条,在别的宫殿里能看到的情况,在末央宫里完全看不到,大清早的,没有勤勤恳恳的宫女在洒水扫地,唯二的两个值岗的太监还斜靠柱子打瞌睡。
常德眼皮轻撩,一脚便踹过去,小太监膝盖一曲,被迫跪下来,面皮子磕在地上,他痛的龇牙咧嘴,还没看向来人,便破口大骂起来:“那个龟孙子,敢...”
他半抬起头,鼻子还是红的,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快速收缩,脖子梗着,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常德轻甩拂子:“龟孙子?”
小太监猛地反应过来,不怕疼似,额头砰砰砸地上,“大总管饶命!小的不知道是大总管,龟孙子是我!我是龟孙子!”
瞧这话说的,如果不知道是他便可以随意骂?常德半边眉头挑的老高,并没有借题发挥惩罚这两个偷懒耍滑的刁奴。之前皇帝不过问公主的生活,也没有指派人过来伺候,以至于末央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都是皇后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即使常德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也不敢轻易动皇后的人。
但这不能阻止他如实汇报末央宫的情况,常德心里冷冷一笑,若不是他突然出现,让人没有准备,又怎么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爱女如命?想到那个时常将公主挂在嘴边,公主闯祸还摆出一副忧心的嘴脸,为公主开脱,实则抹黑公主的皇后,常德冷冷讥笑。
两个女官一到,离音立刻感受到身为公主的福利,两个女官举动,声音都很温柔,就跟水似的。即使是她昏睡着,做什么之前都会同她禀报,体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残留着药渣味的床单被换了,她被人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放到被窝里,接着还有按摩,手法非常专业,离音僵硬的骨头都被柔酥了,幸福的冒泡泡。
不无意外,当夜楚宵再一次进入到奇怪的梦里。
平时像个牵线木偶乖乖待在屋里的女孩,这会意外的出现在院子里,她视线专注认真,盯着前面铺开的宣纸,手执毛笔,似乎在作画。
楚宵信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视线轻轻飘过去看一眼,又收回目光,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女孩看不到他,还在认真作画,不知道的人会认为她画功了得,也只有看过的楚宵才知,什么叫做鬼画符。
满意的将画好的一幅画放一边晾干墨水,女孩再铺开一张宣纸,抬眼瞅瞅殿门的方向,看了一会,眼帘便耸下来,继续作画,然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撩起眼帘,看向殿门。
她这个举动做多了几次,楚宵便注意上了,他猜想女孩在等什么人,没有太过在意。
第二日,第三日...连续七日,场景都在重复,楚宵耐力极好,这会也忍不住烦躁了,这晚,一入梦,场景依旧亘古不变。楚宵眉梢一横,走过去,鞋底重重踩在地上,带着少见的情绪,反正也没人听到。
女孩确实是听不到,她还在画,画了一会就看殿门。
待她将最后一张宣纸画完,夜幕已悄然降临。
慢慢将宣纸叠好,她最后再看一眼殿门,这一次用时很久。
楚宵浑身气压低迷,脸是黑的,任谁每日都经历一遍这场景,心情都会不好。
“父皇还是没想起我吗?”
小小的,低低的呢喃便这样猝不及防的直击楚宵心脏,他心脏有点麻,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胸腔酝酿,翻滚,不能平息,以至于他愣怔了。小女孩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04章:父皇X公主
原来,她一直等的是他。
原来,被人惦记的感觉是这般美好。
楚宵按按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静默许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的那一出,离音第二日便挪了窝,搬到了靠近乾清宫的景乐宫,景乐宫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但不知道因何,现任皇后并不曾入住过景乐宫。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次日便有大臣请皇帝收回成命。
楚宵扫一眼下面的左相,脸色沉了下来:“朕的皇女如今昏迷不醒,你们不想着为朕排忧解难,反倒去纠结这点小事。朕看你们就是太闲了!”
左相肩膀抖了一下,噗通跪下来告罪。
这段时间宫里的风向众位大臣都有所耳闻,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何忽然关心起公主来,但公主昏迷不醒这事是事实,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去触皇帝霉头,左相偏偏就撞上去了!
在场各位大臣顿时用埋怨的眼神看向左相,你不能因为你女儿不能住景乐宫便心怀不满拖我们下水啊,我们很忙的!忙的昏头转向,脚不沾地,那有空去纠结这些小事!
接收到周围的怨念,左相心里也在暗暗叫苦,身为父亲,他为女儿谋福利有错吗?!
这场风波就像颗小小的石头掉河里,只泛起阵阵涟漪,便归于平静。离音住在景乐宫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梦里的时间过的很快,现实才过了半个月,梦里便已过了五年。楚宵亲眼见证了女孩进步,成长。
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女孩,现如今就像一朵绽放了的花,美艳妖娆,一举一动都写满独属于她的情态。
她依然喜欢画画,画技却十分精湛,随意的几笔几画便能将人的神韵尽数勾勒出来。
她有个小习惯,多年依旧不变,睡觉时她喜欢抱着个软枕,半梦半醒间去蹭它,然后用那种软绵的,能舔到人心坎的嗓音喊父皇,无数次,他恨不得上前去取代枕头,将她拥在怀里,让她靠,让她蹭,让她叫,他应她。
许是因为当年宫女的欺瞒,她容不得一点欺骗。
她对吃穿住行都很讲究,每天都会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她讨厌吃生姜,她讨厌黑色,她讨厌...
他对她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渐渐的,楚宵开始不满足于做一个旁观者了,他想要插足到她的世界里,让她不用在苦苦等待他到来,他要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然而一日又一日过去了,她还是看不到他。
楚宵又开始急躁了。
常德发现自家皇上就寝的时辰越来越早了,连他最喜欢的茶都不品了,只要时间空余,便躺下就寝,就好像得了瞌睡症。
将床幔放下,常德忧心忡忡退出去。
一只拥有肥硕屁股,黑色绒毛的小奶狗头呈现四十五角度望向天空,很久很久,久到树上的鸟妈妈来来回回将窝里的三只小麻雀喂饱了,它还呈现着那个姿势。
天黑了,小奶狗慢慢的将僵硬的脑袋掰正,黑圆的眼珠子滚了滚,左边的前爪向前拍了拍,再踮起右边的肉垫拍拍,脚步很轻,很稳走入宫殿。
宫殿内有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照明,身姿曼妙的小姑娘背对着小奶狗,坐在其中一颗夜明珠前刺绣。
小奶狗先前在外头耽搁了许久,这会看到小姑娘忍不住便走快点,不料左脚绊到右脚,它整个狗都摔倒,肚皮贴着地毯,四条小短腿僵直僵直的,眼珠子有点呆滞,明显是不能接受自己摔倒的事实。
小姑娘听到动静转身看去,眼睛突地瞪大,匆匆将半成品荷包搁下,跑过去将小奶狗抱起来,举高高,动作是一气呵成。
“小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小奶狗被他举起悬在半空,一点都不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面前这张妖艳的过分的脸,狗眼里的神采很纠结,她能看到他了,是他日思夜盼的,但为什么偏偏要他以狗的形象!
“喔,我忘记你不会说话。”小姑娘将它托进怀里,揉了一把它毛绒绒的狗头。
身为天下之主,楚宵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即使眼前的小姑娘是他闺女,他也容不得她放肆。小奶头偏着狗头开始剧烈挣脱揉着它狗头的小手:“汪汪!”放肆!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好似真能听懂它说话:“什么?你饿啦?”
“汪汪汪!”朕不饿!
“噢噢,你想吃鱼。”离音点点头,转头吩咐宫女去准备狗粮。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楚宵狗脸瘫痪,心力交瘁。
看到它似乎是认命了,趴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的,离音眼底的笑意一闪即逝,将它放到梳妆台上,又狠狠蹂躏它的狗头:“乖乖的别乱动,姐姐要开始刺绣啦。”
楚宵撩了撩眼皮,调整一下姿势,狗下巴垫在双前爪上,短小的尾巴耸拉着,兴致不高。
先前他内心苦苦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接收自己变成狗的事实,秉着反正小姑娘看不到自己的想法,踏进内殿,谁承想...
头一次,楚宵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个荒唐至极的梦。
它周身散发的负面情绪离音似乎是没感受到,捡起完成一半的荷包,继续绣。
除了当隐形人的时候,楚宵何时被人忽略过,它重重打了个响鼻,意图引起离音的注意。
离音装作没听到。
小奶狗的肉垫狠狠刨几下台面。
离音眼皮都不抬。
楚宵知道他只需要轻轻呜咽,定能引来小姑娘的注目,但他堂堂国主,岂会自甘堕落,去做这些奴颜婢膝的事!
也不知道他趴在那里多久,小姑娘还在绣,大有今儿个不绣完便不罢休的趋势,楚宵还在生闷气,忍着不看她,忍了没多久,视线便不由自主飘到她脸上,盯着那张妖艳的脸看了一会,他便默默移开视线,去看她手里的绣品。
这绣的是什么?
树叶?
树藤?
鸭子?
离音收了线,将针线放好,便开始摆弄手里的荷包,眼里还带着欣赏之意:“这条龙和父皇龙袍上绣的一模一样,父皇定然会喜欢的。”
楚宵狗脸上是一言难尽,他虽然不了解绣品,却也知道小姑娘的绣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旁人至少能绣出个物品的大概形状,但瞧瞧小姑娘手里的荷包...
罢了罢了,看在她如此诚心的份上,即使难看他也会好好夸赞她。
狗尾巴摆了摆,楚宵的郁闷的心情不知因何,阴转晴了。
第二日,楚宵依然是狗,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径直跑过找离音,心里还在惦记那个小姑娘亲手做的荷包。
然而还没靠近内殿,楚宵便听到里面传出的谈话。
“女儿亲手绣的荷包,父皇喜欢吗?”
05章:父皇X公主
愤怒的情绪立刻冲向了楚宵头顶,左右了他的思绪,圆滚滚的小奶狗也不知从何借来的速度,轻跃过门槛,往里面冲去。
梦里是夜晚,殿内平时那两颗璀璨的夜明珠不在,昏黄的烛光填满每一处角落,将男人的面容映的模糊不清,却能让人清晰地看到他手里捏着的荷包,还有那双黑沉的,仿若旋涡似的眼睛,他在凝视着小姑娘,眼睛交织着深沉的爱意,**,占有。
小奶狗俯冲的动作忽然定住了,狗眼睛盯着坐在坐在那里的男人,发现男人的身形,长相,气质与他自己如出一辙,让他止步的是,男人眼睛里面泄露出的情绪。
楚宵在想,当他看向小姑娘的时候,是否也如这个冒牌货这般有各种情绪在沉淀。
楚宵沉思的时候,男人将荷包贴身放好,便伸手去抓小姑娘手腕,微微的使力,小姑娘便跌坐在他腿上。他轻笑着垂头,薄唇贴着她耳畔,用沙哑的腔调说:“只要是音儿做的,朕都喜欢。”
小姑娘极少有害羞的情绪出现,他直白的言辞却让她脸颊浮现羞色:“荷包的香味儿父皇喜欢吗?不喜欢我可以换别的味道。”
男人的唇还在贴着她耳蜗,细微的黏腻声响起,似乎是舌头舔着什么的声音,小姑娘脸上的红潮更甚,微张的小嘴里发出小猫似的叫声,娇软,酥媚,能让人头皮都炸开。
男人又道:“喜欢,若是换成音儿肚兜上散发的香气,朕心更悦。”
听到这句时,小奶狗就像点燃的炮竹,整个人都炸了,这个老流氓,顶着他的脸调戏他闺女!
“汪汪汪!”朕在这里!
它咬着小姑娘的裙摆朝外头拽,想要让小姑娘离开男人的怀抱。
“小黑别闹啦,你自己玩去,明日姐姐再陪你玩。”小姑娘扯着裙摆,不让它咬。
小奶狗气的肺都炸了,转头龇牙咧嘴威胁男人:“狗东西!赶紧放开朕的皇女,否则朕诛你九族!”
人在气头上,理智都喂了狗,这会楚宵便将眼前的场景当成了真的,做出了潜意识里的反应。
它的吼叫对男人构不成威胁,男人一挥衣袖,小奶狗身体便被掀翻,顺着地毯滚了几圈,撞到墙角便停了下来。
黑夜中,一双杀气满满的眼睛睁开来,楚宵气息很重,太阳穴两侧的青筋跳起,胸膛起伏的厉害,明显是余怒未消。
在床上躺了许久,胸腔那股气怎么都压不下,楚宵便起身下床,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几个飞跃来到景乐宫。
轻薄的床幔遮挡住大床,隐约能见到少女模糊的轮廓,床头边上,一个身材高大结实,形似男人的女人抱胸坐在哪里,微弱的响动传来,女人迅速摆出了防守的姿势:“谁!”
“是朕。”楚宵从敞开的窗户跳进来,“你下去,今夜不用守夜。”
女人抱拳拱手,二话不说便退下,也不去疑惑皇帝为何三更半夜夜访公主殿,并且还将她屏退,独留两人共处一室。
因为这些都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她只需要服从主子命令即可。
楚宵并不是一个重貌的人,他后宫佳丽三千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能让他看进眼里,并且内心还起波动的女人,唯有眼前这个沉睡的小姑娘,每每看着,他的心脏都会脱离控制,泛起涟漪。
楚宵深知,越美丽的女人越毒,就譬如他后宫的女人,每个手段都都不简单,她们美丽的皮囊下,蛰伏着所不为人知的阴险毒辣。
但眼前这个,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了解她所有喜好和脾性。她坏,但坏的坦坦荡荡,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能从那张脸上表现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楚宵不喜欢那种纯然的小白兔,但如小姑娘这般的,却恰恰击中他心里的某一处柔软。
然而就在刚才,这个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小姑娘当着他的面被人侵犯了!即使这个侵犯她的男人,言行举止都与他如出一辙,甚至还有可能是他自己,但楚宵依然不能接受。
先前那个男人在做什么来着?他亲了小姑娘,还摸了小姑娘的胸!
不行!他必须将那男人留下的痕迹抹去!
楚宵黑沉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胸部,呼吸突然便重了起来,一股燥热盘旋在腹部,让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离音用精神力盯着男人的胯部,兴奋得灵魂都在颤抖。在见到男人周身冒着紫光来探望她的那一刻,她便想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离音便打算付诸行动,她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楚宵是弑兄杀父上位的,说明他定然经历过挣扎,绝望,憎恨才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这种男人防备心很重,想要敲开他坚固的外壳,看到最里面比登天还难。
离音切合男人的实际情况给他布下一个局,她让他了解她喜好,了解她脾性,看着她长大,她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的隐瞒摆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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