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黎救下的少年是否是九皇子,他已经无心去猜测,他也根本无从证实,因此,他更多地把心思放在了如何回玉府上。
前世回玉府是因为章武二十一年七月,他的祖父做五十九岁的阴寿。玉家祖籍金陵,对于逢九的数字特别看重,因此玉黎的祖父玉之焘五十九岁的阴寿便格外隆重,当时李氏觉得理应将玉氏族人都召来,以示玉氏子孙兴旺,因此便想到了有个孙子还漂泊在外,也不知是怎样心软了一下,便做主将玉黎接了回来。
不过当时的玉黎什么都不懂,且完全不知道是因为祖父的阴寿被接回去的,派去接他的人是秦氏安排的,有意无意的告诉他家中是有大事才接他回去,让他高兴些,还送了三套华贵的衣物给他,结果他错以为是玉府有什么大喜事,于是挑了最喜庆的玉子色衣裳便去了,结果到的那天,玉府上下满目的素色,唯有他一身喜气……
自然,他在玉府的所有内外亲眷、友朋宾客面前出了丑,李氏和玉章辞也十分不高兴,本有的对他一丝舐犊之情也完全变成了漠然。他当时年纪小又不懂事,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嫡母秦氏故意误导他,还满心以为是自己的错,变得更加的自卑自贱。
不过此世……他要让秦氏措手不及!
是日,他去找智雪,智雪正在替他师父慧空和尚誊写戒律,见他来了,也不放下笔,只道:
“玉黎你来啦,你自便,我忙着替师父写戒律呢,没空招呼你。”
玉黎也不在意,在他对面坐下,道:“智雪,我想回玉府去了。”
智雪一听,握笔的手倏地顿了一下,随即抬头看他:“为何?谁给你委屈受了?我替你骂他去!”
玉黎笑了笑:“并不是。”
“那是怎么了?”智雪疑惑道,心底也毕竟有些舍不得他,道,“还是你想家了?可是你五岁来寺里,又不记得玉府了,如今寺里可不比家里亲吗?我俩一起长大,我心底很是舍不得你的。”
玉黎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不免也有些动容……前世唯一真心待他好的,除了乳母赵周氏,恐怕便也只有智雪了。
不过,现如今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伸手握住智雪的手,望着他的双眼道:“智雪,我知你对我的情谊,我也把你当玩伴、当哥哥一样看待,但是,毕竟玉府才是我的家,我的母亲虽已去世,但我的父亲、祖母都还活着,我没有道理一辈子不回去见他们。更何况,我毕竟非寺中之人,如此待在寺中,名不正言不顺。且你知道的,我的心愿一直都是出人头地,对不对?”
前世他在回玉府之前,心愿就是非常单纯的:回玉府,出人头地挣个好前途。
智雪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又问,“那你要怎么回去呢?要不要我让师父雇一辆马车让人送你回去?”
玉黎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不需要,我有一个办法,到时候,玉府的人会主动来接我的。”
“诶?”
……
玉府。
玉府即是左丞府,坐落在京都玄武街上,整个府第建造得大气而古朴,繁复却精致,兼有江北的雄大和江南的雅致,在这一条达官贵人府第居多的街上也十分出挑。
这一切都是因为玉府主人玉章辞,即当今左丞相受皇帝信任的缘故。
玉章辞的父亲玉之焘官至礼部尚书,叔父玉之嵩官至大理寺少卿,本已是相当显耀,没想到玉章辞愈加出色,一直做到了左丞相一职。且又娶了秦国公秦桓的长女秦月梅秦氏为妻,与秦国公府成为了亲眷,于是玉府一门便愈发显赫,便是连那下人、丫鬟婆子出去,也高人一等。
是日,这玉府朱门前来了个身穿袈裟的和尚,说是云游四海来的,见玉府上空隐隐有黑气笼罩,故特意前来相告。
小厮不敢擅自做主,便前去禀告玉府管家,这玉府的管家冯安本以为他是个来化缘要钱的和尚,故在门前胡诌一通,以为拿几个铜板、一些干粮便可打发……玉府的老夫人李氏信佛,说了要善待前来化缘的僧人,因此底下人都不敢怠慢,一般僧人若是得了这些,便都老实离开了,谁曾想这和尚却执意不要,只说是想见玉府主人。
冯安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来也巧,是日玉章辞不在倒也罢了,因为玉章辞平日若不是沐休,一般都在官署处理公务,但是这一日却是连夫人秦氏也不在……她每月初一都要去京都相国寺敬香,替老夫人和玉章辞祈福。两位能做主的都不在,冯安只好遣人去禀告老夫人李氏,李氏信佛,又信鬼神之事,一听那和尚不要钱,只是想告诉他们玉府有难,因此心中已是信了几分,连忙遣人将那和尚请了进来。
和尚进了府中,见玉老夫人便蹙起眉,说道:“给老夫人问安,贫僧乃云游至此,法号慧嗔,恕贫僧直言,贵府近日有祸事,或恐损命伤财。”
老夫人自是将信将疑,将眼前穿着破旧的和尚打量一番,道:“大师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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