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来找元珩夫妇,其实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正是因为户部尚书谢寻昨日去城郊的农户家看了看,结果发现农民过得比想象中还要苦,回府的路上遇上了霍璋,霍璋便自告奋勇来替他汇报给元珩。
元珩听了,也很发愁,其他到可以解决,这没粮食吃,他也变不出来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这是“聪明人也难做无米的赈济官”啊!
玉黎便安慰他说,先别愁,咱们也去城郊看看,再看能不能想别的办法。
元珩也没别的办法,三人便只好准备了马车亲自去城外看。
玉黎坐在马车里,元珩赶马车,霍璋骑马,后面还跟着乌夜啼和水龙吟,四个人两前两后保护着马车。城里虽然稍稍恢复,不再是原先那样饿殍满路了,但也不能与正常的县城相比,马车出去,路上很是空旷,因此连马车速度也很快。结果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霍璋的马稍微快乐些,险些和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撞上。
“哎哟!”那人一把倒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脚,“痛死我了,我的脚啊!”
元珩一行人便只能停了下来,玉黎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只见一个穿得十分破旧的少年,脸上也脏兮兮的,背上背一个小包袱,正一脸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脚。
霍璋还有点蒙,心想我分明在撞上他之前就勒住了马,根本没有撞上他啊?他是怎么就倒在地上,还伤了脚的?
不过想虽如是想,但还是非常正直地下了马,上前关心地问道:“抱歉,是我纵马没看清路,你哪里撞伤了?”
那少年一见到他便破口大骂:“你这个人是不是瞎!我这么大个人你难道没看见吗?!气死我了,你看我的脚!都要肿起来了!”说着,一把扯掉自己的鞋袜,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脚来,那脚踝上果然已经肿了起来,大概是他躲避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
霍璋见的确是伤到了,更加愧疚,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要不我带你去医馆里看一看?”
“混账,当然要去看!不仅要看,而且还要赔我的损失!”那少年一把扯住霍璋的衣服袖子,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别想逃,我现在走不了路了,你得背我过去!”
“好,没问题,既然是我害得你如此,自然要我负责。”霍璋说着,转头对一旁的元珩道,“那我先陪这位小哥去医馆,你们先去。”
元珩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坐在地上耍赖似的少年,微微眯起了丹凤眼,点了点头:“好,你先去。”
玉黎看着两人,若有所思地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再次上路,这次前面就只剩了元珩一人。玉黎坐在马车口,跟元珩道:“我觉得方才那个少年有点奇怪。”
“你觉得哪里奇怪?”元珩笑问道。
玉黎分析道:“那少年看着衣衫褴褛,脸上也脏兮兮的,但是刚刚他脱下鞋来,那双脚分明不像是普通农民或者百姓人家养出来的人该有的,还有他的手,纤细细嫩,一看就不是经常干活的,他定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
“说不定是赌气跑出家来的富贵公子。”元珩一边赶马车一边道,“听他骂人的语气就知道,刁蛮又没有礼貌,肯定是被惯坏了,现在阿璋被他缠上,说不定就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了。”他说着,语气里分明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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