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陈氏房里值夜的婆子睁开了眼,不知为何,眼皮直跳,今天的早晨庄子里好像太安静了,按老规矩去侍候夫人起床。
“夫人,夫……一-”
尖叫声从主屋里传出来,守护庄子安全的护卫心叫不好,迅速赶过去,等赶到现场时倒抽了一口气,后心阵阵发凉。
夜里守在主屋四周的人全部被捏碎了喉骨一击即毙,那些人瞪大的惊恐眼神足可以表明临死前受到了多大的惊吓,最叫庄子里护卫下人惊恐的是,他们的世子爷在地上躺了一夜,而且再度被人剃了阴阳头,而睡在卧房里床榻上的夫人,同样没能逃过厄运,一头保养得极好的青丝,一样只剩了一半,所以一早被前来侍候的婆子掀开帘子发现这一状况时,吓得尖叫连连。
虽是在城外的庄子里发生的事,可一大早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京城内传播开来,当初南平伯府世子带兵在外,不仅没完成任务,还被贼子摸进层层把守的府内剃了阴阳头,如今陈年阴影还未完全消去,就再度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连躲在庄子里的陈氏都没能逃得过去。
原来南平伯府的笑话就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虽然那些权贵笑话简冬不识抬举倒霉地流放到偏远地方为官,可老百姓却很同情他的遭遇,同时靠自己努力考中进土也成了励志的榜样。
“哈哈,这对母子肯定做尽了坏事,丧心病狂,老天眼也看不过眼,所以才让人摸进府里去剃了阴阳头。”
“那位剃阴阳头的神秘人真乃奇人啊,耍了南平伯府世子一回不说,还敢进府剃他第二回,听说外面保护的人全部被捏碎了喉骨,那世子爷也是被人不动声色地放倒,那位奇人要真想取世子爷的性命不要太轻松,特地花费时间剃头,说不定就是告诉世子爷呢,他的小命奇人可以随时拿走,先让他暂时保管着,哈……”
“真不知这位奇人究竟在哪儿,会不会收徒弟啊,要是能找到奇人拜他为师就好了,哪怕学个一两招也够我们混的了。”
整个南平伯府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脸面丢尽,南平伯不得不出面,派人追查贼子身份和下落,只有把凶手逮出来才能挽回伯府几分颜面,可任南平伯如何寻找,都揪不着丁点尾巴唯一能知道的还是姜亭辉透露出来的消息。
“是他,我听到鹰叫声了,就是当年那只鹰,我绝不会听错的,父亲,那只鹰跟它主人肯定来京城了,父亲快把他抓起来。”姜亭辉惊恐大叫。
“啊,又来了,那只鹰又来了,我听到那畜牲在天上叫了,快把那畜牲射下来,快啊。”看着姜亭辉清醒片刻后又陷入疯狂状态,将室内的物件统统扫到地上,拼命叫人射鹰,可此刻外面天空万里无云,哪里看得到什么鹰,更别说有什么鹰叫声了。
南平伯只觉喉间腥甜,心痛得快要绞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人要毁了他们姜家?自上次事件后经过这几年的调整,他儿子的状况已经好转不少,可突然来这么一出不仅前功尽弃,亭辉的状况更加糟糕了,贼人连面都没露出来,可南平伯府的世子却被他毁了姜亭辉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把剑疯狂乱砍,要不是南平伯身边的护卫及时拦住,这把剑就要捅到他身上了,南平伯一边退出去一边喊到:“快,把世子捆起来,不能让他伤了自己,快。”
一个疯了,一个早上被自己情况吓晕了过去,现在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人也烧了起来,到现在热度也没退下去,南平伯恨极,却连要恨的对象是谁都没摸清楚。
南平伯看不到伯府的未来,世子废了,孙子喜文厌武,就算南平伯府有能力拉拢到兵权可连掌控的人都找不到,南平伯眼前阵阵发黑,伯府要毁在他手上了,这时他才想起他父亲老南平伯的话,让他好好对待顾氏,与顾府保持好关系,不能纵了妾室,可那时他意气风发,浑然不将父亲和顾府放在眼里,到头来才发现,他不应该不听父亲的话,只是后悔晚矣。
京城里老皇帝也被吓得半死,他不是担心南平伯府的情况,而是担心这神秘人会不会摸进皇宫里来,那些皇宫侍卫能守得住不让那贼子闯进来?所以下了圣旨让人捉拿贼子。
昌宁侯同样对此保持了极高的关注,他觉得发生的时间太巧了,恰好简冬一家离了京城南平伯府就遭了殃,他觉得最有可能冲南平伯府下手的就是简冬一家,否则为什么顾氏和南平伯都好好的,就陈氏和她生的夺了世子位的姜亭辉出了事侯爷怀疑是简家人动的手?简家的那个哥儿?可……们不是两日前就离了京了吗?
“我们的人昨天还飞鸽传书,一家四口都在船上露面了,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回京城,再快的马也办不到,除非是从天上飞过来。”
天上飞过来?那简直是笑话了,老鹰再强悍,也背不动一个人来回飞行,昌宁侯的手下得出的结果还是凶手早藏在了京城里或是郊外,伺机行动。
“本侯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昌宁侯迟疑道,可他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如果说简乐阳这哥儿不可能趁夜跑这么远的路赶回京城作案,那如果说是他收服的人替他做的事呢?
可又一想奇人哪可能会折服在一个哥儿手下,那奇人身后分明另有一股力量,和当年的私盐一事有关,不过这两年蛰伏了起来,动作不像以前那么大,那时候简乐阳一个哥儿才多大有那么大本事操控那么大量的私盐买卖?
顾老太爷兴奋地把长子顾闵叫进他书房里,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这事肯定是你表弟家的阳哥儿做的,阳哥儿做得太好了,这一手比直接要了那母子俩的性命还要高明,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这是要姜秉实那混蛋眼睁睁地看着那母子俩的情况却束手无策,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父亲,是不是搞错了?阳哥儿已离开京城两日了,哪可能再跑回京城对付那姜亭辉和陈氏?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盯着表弟一家呢。”顾闵不太相信是简乐阳亲自动的手,不过听到外面大街小巷在风传南平伯府的事,顾闵很是幸灾乐祸地表达了一番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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