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仍在打理头发,她道:“不用它。”
她需要许多银饰,安南王妃常用的首饰中没有她所要之物,自让丫鬟领着云月玺前去领用。
云月玺拿了些银丝银线,但还不够,她让丫鬟再去库房里寻寻还有没有,同时,她不好往别人库房里走,只站在库房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手中拿着银饰。
云月玺生得袅娜纤细,周身也自有股淡然风度,看起来倒颇有贵气。
她站在那,来参加安南王妃生辰宴的贵女小姐们游玩至此,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纷纷过来。
“这位妹妹是?”
云月玺听到有人喊,回过头去,她看到云骄阳那张惊诧的美人脸。
云月玺现在只是妆娘,她极懂礼节知进退,当即便给那些小姐们行礼,没料到,云骄阳开口便是:“你怎么在这儿?”
她脸上带了三分厌恶,在见到云月玺那张脸时,更是化作了十分。
云月玺镇定地看着她。
其余小姐们面面相觑:“骄阳,你怎么了?”
云骄阳极恨云月玺,在她想来,如果不是云月玺,她也不会和侯府失散那么多年。
云骄阳哼道:“这女人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贪图我家富贵那个女人,只是被我母亲识破了,才没让她讨着好。”
她忽然瞥到云月玺手中的银饰,云骄阳眼睛尖,隐隐看见上面“安南王府”的字样,这是安南王府的东西?怎么被这个女子拿在手里。
她瞬间觉得自己猜透了真相:“好啊,你离开侯府活不下去,居然来王府偷东西?”
她冷喝:“交出来!”
一旁的小姐们见云骄阳说云月玺偷东西,犹豫道:“骄阳,要不要先问问清楚。”
云骄阳有些急:“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问的,你问她偷没偷,她也只会说没偷。”
云月玺冷眼看着她那么激动,道:“我没偷。”
云骄阳冷笑:“你看,她果然说她没偷。”
她现在一心只想人赃并获,把云月玺缉拿问罪,当即仗着她身子骨比云月玺强,往前强抢云月玺手里的东西。
云月玺护住这些银首饰,她要给安南王妃梳头发,银饰绝不能被破坏。
“我没偷,王妃叫我来取它。”她道。
云骄阳听她说话慢吞吞,取笑道:“是吗?你说话那么慢,是不是心虚才吞吞吐吐,你这样撒谎,我怎能信你?”
云月玺最后解释一次:“我结巴。”
她说话就那样,云骄阳更是嘲笑她:“结巴还敢偷东西?你结巴又不是哑巴,你解释啊,你解释得清楚,我就不怀疑是你偷了王府东西。”
她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云月玺手里的银饰,看样子不会放,云月玺也不让她抢走银饰。
云月玺自小受侯府虐待,身子哪里有云骄阳好,云骄阳咄咄逼人,云月玺道:“我乃平民,能出入安南王府……”
“哈哈哈,你停顿什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云骄阳刻意取笑云月玺,打断她说话。
云月玺不理会她,坚持说完自己的话:“是王妃请我梳妆,我手中是王府银饰,我要拿去向王妃复命……”
云骄阳还是继续笑她说话奇怪,一旁的贵女们都目露难色,觉得这样不好。
她们有些后悔和云骄阳一起走,没有哪家的贵女会以嘲笑人为乐的,这样不是在拿人的缺陷取笑人吗?
“骄阳,好了,看来真不是她偷东西。何况,这个事情也不该你管。”一名贵女扯扯云骄阳的袖子。
“谁说的?”云骄阳做了几个月侯府千金,正是飞扬跋扈的时候,她道:“众所周知,安南王妃哪里会请人梳妆?王妃发白,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姐还不知道?再则,她一张嘴说她不是贼她就不是?她拿出证据来我就信。”
云月玺现在已经忍不了了:“你同样没有我是贼的证据。”
贵女们也心道,是啊,你不是无凭无据怀疑人吗?
云骄阳道:“我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千金,我说的话就是证据,你要想我相信你,那你便慢慢求我。”
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云骄阳是故意刁难云月玺了。
她是对云月玺心里有气,总觉得云月玺占据了她的泼天富贵。而云骄阳身旁的教养嬷嬷,看见云骄阳欺负的人是云月玺,也不提醒她。
云月玺在侯府人人可欺,便是教养嬷嬷都习惯了。
云月玺不怕她们横,她们越横越跋扈,才会越让人有机会“回报”她们。
云骄阳这时手中一个用力,想从云月玺手中抢回银饰,她以为云月玺同样会不让她抢会往回拖。
没想到,云月玺那边像是没传来丝毫力道,她猛然用力,便抓着银饰往后摔倒,栽了好几步。
而那些银饰,也咣啷散落在地,有只孔雀形状的银饰便连头都摔掉了。
云骄阳摔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四周贵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她们哪见过这阵仗?
这就是传言中那个学什么都一点就通的真千金?
云骄阳自觉是云月玺故意害自己丢脸,她被嬷嬷搀扶起来,冲上前去,就想给云月玺来两耳光。
然而,一只手直接握住她的手,一道严厉的女声喝道:“谁敢在王府撒野?”
撒野两个字,用得非常精妙了。云骄阳在这儿又是取笑别人的生理缺陷,又是戏弄别人,不叫撒野叫什么?
云骄阳挣脱不开这只手,往前一看,抓住她手的是个满脸风霜的婆子,那婆子旁边站了如云的丫鬟婆子,最中间站了个美妇,云月玺和其他贵女全部行礼见过安南王妃。
这是安南王妃?
云骄阳也想行礼,手却被婆子握住,挣脱不得。她涨红了脸,不习惯面前的场景。
安南王妃面沉如水,那婆子知道王妃心意,粗声粗气道:“小姐别使蛮力,虽然您行动粗野,但是,老奴曾在宫里当差,专惩犯了错的宫女,小姐您还是别费力气。”
云骄阳听人说她行动粗野,便像是被人当众揭短,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她嘲笑云月玺结巴,如今轮到她自己被嘲笑时,她便脸红心跳,大觉难堪。
安南王妃早听人说了这院中发生的事情,云月玺一直护着她的银饰,为此遭受了不少奚落,她更喜欢她。
安南王妃让云月玺过来,亲自抓着她的手查看上面的伤口,对谁亲昵对谁冷淡,一看便知。
这时,地上的银饰早被人捡起来,捧着到安南王妃跟前:“王妃,这雀头……”
安南王妃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今日是她生辰,她穿的孔雀归日袍,因为这云骄阳,雀头断了?!
安南王妃大喝一声大胆。
云骄阳双腿惴惴,她当了侯府千金后不可一世,但是对上比自己身份更高的人,便像是被捏住命门。
她慌乱道:“不是我,是她,她突然放了手!”
她指向云月玺,云月玺摊开手掌,她的手心鲜血淋漓,正是被银饰划烂的伤口,明显,这是她实在护不住银饰了。
云月玺面色极静,手心有了伤口也不敢露出痛色,这般会更令人心疼她。
她如今身份不够,“示弱”是她唯一的武器,她之前若是和云骄阳吵闹起来,便是以下犯上,所以,云月玺无论如何也说清了自己不是小偷。
她刻意划伤了自己的手,再刻意松手——今日,她本不想生事端,但是云骄阳苦苦相逼,云月玺又何惧?
她重新给安南王妃选择首饰便罢了。
云骄阳见周围没一个人信她,是啊,云月玺纤弱美丽,手心汩汩流血,自始至终都极知礼节,而云骄阳?她大吵大闹,张扬跋扈,谁会信她?
云骄阳道:“真的是她突然松手!我怎么敢破坏王妃的首饰。”
没人信她,云骄阳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感觉。
云月玺倒垂首,云骄阳会被如何惩处,要看安南王妃的手段,但是,她关心的是侯夫人何时会闻风过来。
这就是打了小的来老的。
云月玺思考着等会侯夫人来自己该如何做,她们的梁子慢慢结死,侯夫人和云骄阳既然不会放过她,那么,双方必有死战。
云月玺现在的打算就是,变守为攻,步步破坏侯夫人的计划,只有削弱了她们,她才会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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