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岱川随眼去看,想着怎么把他还记得的那八个字给补充上。
然后,陈岱川猛地瞪大了眼,神色肉眼可见地剧变——他从未如此的失态过,可他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此刻的惊讶。
幸好李从一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眼前人的异常。
陈岱川闭上眼,深深呼吸,调整自己过分快的心跳。
好半晌,陈岱川才睁开眼,用尽量平静但依旧颤动的声音问:“这是你写的?”
李从一点了点头,兴致不高的样子。
“原创?”
李从一心绪被拉了回来,老大不高兴:“当然是原创,我还会抄袭吗?”
陈岱川不言语了,向后靠在椅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深邃地盯着李从一,其中情绪翻腾滚涌,如积云浓重的暴雨天空。
“你怎么了?”李从一被盯得毛骨悚然,不由心里一个咯噔,冒出一个惊悚的猜测来。
该不会他写的那几句话其实流传下来了,而陈岱川在某本史料上看到过,然后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原创?
完了,人品没法保证了。
李从一心虚地别过头去,心里还纳闷,他查过南宣的很多资料,没道理没发现他的话流传下来了啊。难道陈岱川有权有势,看到的历史文献都比他全面一点?
这个资产社会也太不公平了!
“咳咳。”李从一越想越心虚,企图转移话题。
陈岱川却忽然站了起来,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抽走剧本,便头也没回地离开,脚步快到几乎有些仓促。
李从一瞠目结舌,陈岱川这么厌恶抄袭的吗?
他连忙掏出手机,查刚刚那几句话有没有被历史学家挖掘出来。
网上一片空白啊。
他不知道,陈岱川此刻也握着手机看网络页面。
没有,目前没有任何一篇关于李丛的历史报道,涉及到他留下过任何字句。
陈岱川嘴角紧抿,坐进了车里,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却迟迟没法开动。
一个猜测,在他心里疯狂鼓动,犹如被野火燎个干脆的秋日草原,火焰冲天而起,瞬间铺天盖地都是热浪。
如果他还能在这个时空活着,那么李丛就也有可能。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陈岱川才在幽静的地下停车场找回一点理智和思维。
他立即发动汽车,驱车开往这城市的一座著名学府,直奔历史学院行政楼。
这里有位老教授,是研究南宣历史的专家。要说对南宣的了解,陈岱川虽然知道得细致真实,但还真没教授知道得事无巨细。
陈岱川因为很关注南宣,和老教授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时常从教授嘴里听见遥远往事,别有一番感慨。
老教授刚给手底下的博士生带完课回来,瞧见陈岱川,和蔼笑道:“好久没见你了,工作很忙?”
陈岱川脸色凝重,没有说客套话,直接把今日突然造访的原因说出来:“教授,我想让您看下,这段话,有文献记载是李丛说过吗?”
陈岱川摊开剧本,指着李从一刚刚写下的那些字。
“字写得很好看啊,笔锋俊逸,如走龙蛇。”教授由衷地赞叹,随后再去看内容,缓缓摇头:“没有。”
陈岱川又强调问了一遍:“绝对没有?”
教授笑道:“李丛在南宣历史中也就那么二十多年,做的也多是谋士之事,存在感并不强,文献可记载的不多。如果他留下了这么一段话,绝对会被反复提及的。”
陈岱川缓缓吸气,事情已经愈发明朗了,一步步接近他的猜测,让他居然升起类似于近乡情怯的紧张。
教授看了剧本几眼,好奇道:“这是你要新拍的电影吗?剧本写得可真够考究严谨的。你看,这段提到了蟠螭纹,蟠螭纹历代都有所区别。剧本上写到四条腿、细弯眼的这种蟠螭纹,本来是在南宣后一百年才出现的,但就在半年前,有个考古队挖出了一个南宣时期的墓地,才把这种蟠螭纹的出现向前推进到南宣,这事算不了大新闻,就连历史学界,这么快知道的都不多,没想到你的编剧团队居然也注意到了。还有……”
这剧本,一年前就被李从一写好了。
如同晨钟在山间轰然敲响,沉睡的刹那间苏醒,金光于重重山峦间一跃而出。
陈岱川伸手按住左胸口,那里剧烈起伏着,心跳快得仿佛要挣脱飞走。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老教授还在夸剧本的细节无比到位,忽然见陈岱川一动不动,眼眶居然有点发红,他不由地担心:“是不是事业上遇到困难了?”
陈岱川缓缓地摇头:“我只是,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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