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楚雨(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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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尘这一路面色都极其阴沉,凌梵方才的话,白若烟没有听见,自也没问。

马车回到东宫,凌亦尘未下马车,珊桃扶白若烟走下马车后,车子便继续向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看着那急匆匆的马车,白若烟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方才凌梵明明说那些贪官已经被捕,且她们也回了东宫,按理来说,皇上不会再责怪凌亦尘,且回想刚才凌亦尘的面色虽然低沉,但显然怒气较多,若是皇上动怒,应该不会是这个表情。

“娘娘,我们回去。”

半月未见,白若烟并未有丝毫变化,可珊桃却是十分明显的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如以前好了。

“珊桃,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我不再东宫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

她们自小一起上大,情同姐妹,见着珊桃消瘦,白若烟自是看不过去的,若是有人欺负为难了她,她定是要为她讨回公道。

“娘娘,没人欺负我。”

珊桃拉着白若烟的手,心中是万分感动的。

“没人欺负你,那你哭什么?”

看着珊桃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像极了是在委屈。

“娘娘,奴婢半个月没见到您,奴婢是想你嘛,人家哭也因为娘娘回来了,激动啊!”

珊桃本来还是哭的,可见到这么不懂领悟的主子,又有些觉得可气。

她离开东宫这半月,合芳殿里日日冷冷清清,她整日整日的无事可做,而太子惹怒皇上被革职的事情又在东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殿下和太子妃双双离开东宫,猜测皇上即将废太子的谣言,便是更多了。

小姐跟随太子,日日被悉心照顾,可她独自一人在东宫为他们殚精竭虑,哪里还能不瘦?

“这半月珊桃孤苦无依,娘娘难道都不想我吗?”

看着珊桃这哀怨的模样,她这是在吃醋?吃醋她见色忘友吗?

好看的眸子露出一抹坏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合芳殿的这半月,凌梵怕是把合芳殿的门槛都踏破了?还说什么孤苦无依,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很开心嘛。”

白若烟的打趣,只叫得珊桃脸一阵阵的羞红。

“娘娘!”

白若烟刚才的话,说的声音极小,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可珊桃还是害羞的看了看周围的守卫,直到确定真的没人听见,她才放心。

“真是女儿大了不中留,看来我是该要和殿下商量商量,你和凌梵的婚事了。”

“什么婚事啊,谁说要嫁给他了!”

见着珊桃脸颊更加火热,白若烟啧啧,“是是是,你不想嫁给她,那我再给他寻一个旁的姑娘就是了。”

白若烟说着,便是自己径直走进了东宫,只留下珊桃一人,后知后觉的傻傻追了上去,嘴上嚷嚷着不肯嫁凌梵,可还不肯凌梵娶旁的姑娘,当真是心口不一。

凌亦尘是上午入的皇宫,直到日暮才回来,他回来后便径直去了合芳殿,而白若烟除了处理了一些李禧送来的宫里琐事外,余下的时间便是去了厨房,给凌亦尘准备晚膳。

那高挺的身形,兴致勃勃的来到合芳殿后,却没有看到那心心念念的小人儿,不禁眸中有一丝失落。

“太子妃呢?”

珊桃不在,守在合芳殿的是香薷。

“回殿下,娘娘在小厨房。”

“怎么去了哪里?”

“在给殿下准备晚膳。”

原来这小人儿是在给他准备晚膳,如此那幽深的眸子方才露出一丝笑意。

凌梵跟在身后,二人转而去向了小厨房。

“啊!”

他们方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凌亦尘两步跨进屋中,看到那小人儿竟是切伤了手,染红了那碧绿的菜,便是及其不悦。

“都是废物吗?怎么还要太子妃亲自动手?都不想活了不成?”

凌亦尘鲜少在东宫发怒,自入驻东宫到今日,还是第一次。

可平日里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太子殿下,就算是不说话,宫人见了都十分的畏惧,更何况此刻大发雷霆,直吓的一众宫人齐齐下跪,有几个岁数小的,身体都在颤抖。

“殿下,是妾身自己要切菜的,与他们无关。”

想着他们在那农家院里住了半月,都是凌亦尘下厨做饭给她吃。

她不懂厨艺,自己一个人是完不成的,所以就想着回了东宫,和厨房的宫人们一起为殿下做上几道小菜,也算是她的心意了。

这做菜的火候和味道十分的讲究,不是一时能够学来的,便想着先从切菜入手,而后再慢慢循序渐进,可不成想她才拿起菜刀切菜就伤到了手,她不自觉的叫了一声,竟引得凌亦尘进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凌梵,快去拿金创药过来。”

凌亦尘哪里理会白若烟如何替这屋子里的人解释,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就是她这手,伤的到底深不深。

说深自是没有伤到骨头,可若说不深,那鲜血一阵的顺着手指,流到了手掌上,自也是不轻的。

“你怎么这么的不小心,以后不要再做这危险的事了。”

他将帕子裹在那受伤的手指上,和刚才的冷脸相比,他与白若烟说的话,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温柔又商量的语气。

“是妾身太笨了,本是想亲自给殿下做晚膳,这下做不成了。”

白若烟十分懊悔,她刚才怎么这么不小心就切到了手,如果她没有切到手,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了呢?

“孤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便可。”

这时凌梵拿着金创药跑进来,白色的药面撒在伤口上,虽然有些疼,但血却很快的止住了。

凌亦尘手法娴熟的将那受伤的手指包扎好。

“这几日,这只手都不要沾水了。”他嘱咐完白若烟,又交代珊桃,他一向都是这么的思虑周全。

“可是不沾水怎么梳妆沐浴呀,妾身本还想今晚沐浴来着。”

想着她晚上还想沐浴,这下可能就要泡汤了,心里就有些不情愿。

这似乎也难到了凌亦尘,某太子想了想,而后绷着一张脸,面色凝重的说道:“梳妆珊桃可以伺候,这沐浴……孤来。”

由于凌亦尘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声音极其的平静,一屋子人跪在地上,皆面面相觑,隐忍着想交流的**,不敢有半分响动。

而白若烟听了凌亦尘这话,自也是被惊的瞠目结舌的,这梳妆和沐浴,分明珊桃都能伺候,怎么的沐浴就要殿下亲自上阵?

可奈何这里有这么多人,她又不好驳了殿下的颜面,只能默不做声,便像是默认了一般。

有白若烟说情,凌亦尘自是叫屋里的众人起身,不予追究。

回了合芳殿后没一会,小厨房就呈上了六道精致的小菜,五道都是白若烟爱吃的,而第六道却是猪肝,想来是凌亦尘特意吩咐,来给白若烟补血的。

用过晚膳后,珊桃将浴桶里盛满了温度刚好的水,然后撒了花瓣,旁边备了一切应需的物品后,便是含笑回避了出去。

“诶珊……!”

见珊桃这么快就跑了出去,白若烟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怎么这么快就跑了,至少也尽责一点,为她脱簪宽衣后再走……

左手指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伤口处传来隐隐的疼痛,没办法白若烟只有用另一只手来退去头上的簪花,发髻前面的还好,她至少还能够到,因为那一只受伤的手丝毫帮不上忙,她的另一只手要想够到后面的簪花就显得十分的吃力。

正在她还在和这些发饰较劲的时候,凌亦尘走到她的身后,大手将发上的簪花拆卸下来,怕弄疼她,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

卸好了发饰,而后手指便笨拙的去拆她用发盘起的发髻。

这发髻盘的极为紧密,是由几个麻花辫盘在一起而成,珊桃害怕散落,还加了很多暗簪,梳时极为麻烦,每晚睡前,珊桃拆卸起来也很是麻烦。

对于从来不懂女人发髻的凌亦尘来说,这当真是个难题。

“殿下,那发髻下有几处暗簪,在这里。”

见凌亦尘无从下手,她自己又不能自己卸,便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那几处指给凌亦尘看。

虽然凌亦尘常年征战,也算是半个武将,可手却是灵巧的很,白若烟不过是指出了这几处,凌亦尘便很快就找到,然后将暗簪摘掉。

没了暗簪的加固,发髻便自己就有些松动了,白若烟指出了发梢的位置,顺着这里解开,这高高盘起的头发,便是如瀑一样的散落开来。

卸完了发髻,余下的白若烟便是自己就可以了,她站起身本欲自己去解身上的衣服,可凌亦尘却是先她一步,环住了她的腰。

“殿下……”

大手搂住那轻盈的腰肢,白若烟几乎是被他抱在了怀里。

“孤来为你宽衣。”

凌亦尘早就看出了这小人儿想要自己宽衣的意思,他怎舍得这小人儿带伤还要做事。

宽厚的手掌褪去了白若烟身上的外衣,而后便是解开她腰间带子,罗裙,里衣,通通散落在地。

那娇滴滴的小人儿被某人抱着送进了浴桶之中,纵然他们早已经相互坦诚相待,可这般的情景下,还是不免叫她害羞。

蒸腾的热气将那本就红润的小脸熏得越发的有气色,本是说好了给这小人儿沐浴的,可此刻看着浴桶中那美妙的身姿,凌亦尘的内心里只希望这沐浴可以快些结束。

可此刻坐在浴桶里的白若烟并不知凌亦尘是如何想的,她将那只受伤的手放在木桶的边缘,另一只手抓了一把花瓣洒在桶中。

她沐浴时向来喜欢放很多花瓣,于是便是觉得还有些不够,便又抓了一把。

某人看着这小人儿,左一把,右一把的将那花瓣撒的,只叫得看不见底,心里不免有了意见。

“烟儿,孤来为你搓背。”

然后凌亦尘便是拿起旁边的浴巾,在白若烟光溜溜,白皙皙的背上,轻轻的搓了起来。

太子亲自为她搓背,就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他们过了半月百姓夫妻的生活,就算那些时日,凌亦尘为她做了所有事,但也依然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但受宠是受宠,若惊归若惊,白若烟坐在浴桶里,感受着某人的特级服务,闭上眼睛还是十分享受的,而凌亦尘的服务也是十分周到的,发觉桶中的水温逐渐下降,怕这小人儿着凉,他便提议让这小人儿出来,免得感染风寒。

白若烟也洗的差不多了,便就起身准备离开,可因为这花瓣撒的实在太多,身子一站起身,本来浮在水面上的花边,一瞬间很大一部分花瓣全部粘到了身上。

白若烟想伸手去摘,一时忘记了那只手受伤了,凌亦尘见她要用受伤的手去摘花瓣,怕那伤口沾染水,大手便挡住了那小人儿白皙的手,为她清理干净。

某太子一边认真摘花边,一边想着,方才他还是有些不悦这花瓣放的太多,阻挡了他的视线,可此刻,他却是觉得这小人儿撒的花瓣着实有点少了,应该再多撒些才好。

瞧着这小人儿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动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那千娇百媚的神情,姣花照水,朱唇皓齿,气似幽兰,怎叫人见了不心神悸动,心中那团火,徐徐而生。

“烟儿你真美。”

那一刻,他轻抚她的脸颊,将她置于怀中,眼里心里都是她。

“此生遇到殿下,也是烟儿最大的幸福。”

圆月皎洁,那合芳殿内,两人深情相拥,唇齿缠绵,自是琴瑟和谐,花好月儿圆。

第二日白若烟醒来,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便是正是入了夏。

和往常一样,凌亦尘一早便入宫上朝,白若烟起身做到梳妆台前,竟发现自己的脖颈处多了许多深深的红印,想起昨晚与凌亦尘的温存,深情之处,他曾亲吻她的脖颈,难道这些红印是昨晚凌亦尘吻她的时候留下了?

就在白若烟还在疑惑的时候,珊桃闻声走了进来。

“娘娘你醒了。”

见白若烟已经下了床,珊桃吩咐下面的人去打水,她便是为白若烟去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

此刻时至初夏,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衣裙也渐渐从有领便为无领,今日珊桃拿出的便是见无领的衣裙。

“珊桃,今日有雨,怕是一会会冷,还是穿那间碧色海棠花的那个。”

碧色海棠花,是件春衣,按着现在来说,有些厚了。

“娘娘,今日虽然有雨,可天气闷热的很,奴婢怕您穿了会热。”

珊桃是个机灵的丫头,可有时候却又粗心,此刻白若烟脖颈处几个明晃晃的红印挂在那里,她愣是没看见。

“无妨,就那件。”

任由珊桃怎么说服,白若烟就是不上套,珊桃虽然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但疑惑归疑惑,还是乖乖地去取来了那套衣裳。

而之后帮白若烟领口的口子时,珊桃这才后知后觉,小姐为何一定要穿这碧色海棠花的衣裳,只因这衣裳有领,能依稀遮盖住脖颈上的红印。

珊桃虽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和宫里的嬷嬷们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耳闻这闺房之中的事。

“娘娘,奴婢给您在这红印上涂些脂粉,些许能够盖住些。”

虽然白若烟还有点不解这脖子上的红印从何而来,但多少她还是有隐隐的预感,这罪魁祸首大概是凌亦尘没跑了。

有了珊桃薄薄地一层胭脂的遮盖,再加上这衣裳自带的小领遮挡,如此不仔细去看,是看不出来的。

用过了早膳,白若烟本想出宫去看望母亲,之前与凌亦尘在农家园生活了半个月,她始终忧心忡忡,担心凌亦尘的太子之位会因此受到威胁,再加上那里地处偏僻,实在有些不方便,所以也顾不得去看上母亲一眼,如今回了东宫,希京伏案,贪官被抓,殿下也恢复了官职,她便是一颗心有了着落,便是想去看看母亲今日可好。

可她还未来得及安排马车,皇宫的马车就停在了东宫门口。

仍然是容嬷嬷,仍然是请她去福宁殿叙话,她差点害凌亦尘太子之为不保,想来皇后早就是气在心里,早就想把她叫如皇宫了。

皇后一向都是这样直接了当的性子,这许久以来白若烟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就是入宫去见皇后吗?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以前的那种害怕了。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皇宫,停在福宁殿门前。

珊桃打着油纸伞,扶白若烟走下车,因着下雨天气压实在是底,低得直叫人喘不过气来,白若烟的额头布满了微微的汗珠。

“太子妃,这边请。”

这衣服实在不适合在这天气穿,白若烟觉得有些不适,可容嬷嬷哪里会在乎她有没有不适,只见她脚步停留在哪里不动,便开口引路。

走进福宁殿,皇后正威严坐于正殿,等着她的到来。

“臣媳给母后请按,母后万福金安。”

白若烟恭恭敬敬的行叩拜之礼,珊桃便是跟着主子一起。

皇后迟迟未发话平身,二人便一直跪在大殿之上,直到皇后拿起了茶碗,品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才缓缓说道。

“起来。”

如此,白若烟这才起身。

因着昨日凌亦尘入宫,已经事先在皇后这里解释了许多,也坚定了会护白若烟到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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