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楚雨(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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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口中的凌亦尘,冷静睿智,杀阀果断,一个好的将领,能从顺境中勇往直前,亦可以从逆境中破釜沉舟。

伏凉城那一战,白若烟在宫中所听到的,都只是殿下骁勇善战,号令三军,将敌人打得闻风丧胆,节节败退的消息。

可在说书人口中,不单单只有这样的场面,而其中夹杂的,还有这中间的艰难和曲折,京城远离伏凉千里,军队赴战,首先便是要徒步千里而抵达,长途奔波,安营扎寨,这路途上所遇之事又怎么是几句话就概括的了的。

而抵达伏凉边境后,那便是更要面临着与伏凉兵将的战役。

伏凉边境,自是伏凉人最为熟悉这里地形,京国地域广阔,与伏凉接壤之都城皆为小城,而伏凉国却只是个小国,虽是小国,但并不像京过在这般的人烟稀少,所以凌亦尘军队的粮草要靠临省调度,而伏凉的后方供给,就在附近,这也是伏凉军队的优势所在。

在这样的情况,凌亦尘却能够鼓舞将士气势,同时用他的睿智和果断带领着将士,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只打得伏凉军队节节败退,最后打回了边境,提出休战,签订休战协议,这般的成绩,并非只有骁勇和善战,自还是需要饱读诗书,心有谋略,是一般将领所根本不能达到的。

而这其中最为说书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与那伏凉公主传出的一段故事。

伏凉与京国风俗不同,因伏凉地处偏远,常年有风沙侵扰,属于地广人烟稀少之地,所以那里的民风放,并不遵循什么男尊女卑,因着常常会有龙卷风和沙尘暴,所以女子也不会恪守在闺房本分,反之伏凉女子性格豪放,能与男人饮酒打猎。

而伏凉国的公主,更是女中豪杰,能领兵打仗,号令三军。

凌亦尘与这伏凉公主,便是在与伏凉之战上遇见的,两人皆为将领,各领一方军队,交战之时更是两相过招。

起初伏凉公主以男装装扮,凌亦尘并未认出她是女子,可后她受伤跌落在地,身旁将军称她为公主,故此凌亦尘才知她是女身,而他那手中一剑,自也是在她的咽喉之处后停止,放了她一命。

他不过是一念之差放了她而已,可那一战,这伏凉公主却是对他一见倾心,芳心暗许,她扬言只要凌亦尘娶她,她可立刻领兵退回伏凉,伏凉军队再不踏入京国疆土半步。

可凌亦尘并没有理会她的条件,他无需娶她,只带领着将士,就能打得伏凉的军队节节败退,进一次,打一次。

虽然伏凉公主的表白,并没有赢得凌亦尘的倾心,可这战场上二人的故事,却是传到了坊间,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佳话。

这故事在旁人眼里,只怕是觉得是太子殿下与那伏凉公主的一段奇缘,纵然最后没有结果,但其故事之玄妙,只怕是所有少男少女的梦中所想。

可这故事听到某些当事人的耳朵里,特别是他身旁的那位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眼里,白如烟回过头,看着那依旧一脸面不改色的凌亦尘。

“妾身竟是不知道,原来殿下在伏凉还有这么一段艳遇,经还成了段佳话。”

白若烟并没有感觉自己这话酸得很,可一旁的珊桃和凌梵却是被酸得暗自偷笑。

“这茶楼好大的胆子,孤的事竟也敢拿出来说。”

俨然,凌亦尘是有些生气了,可他这话里话外,除了责备茶楼的说书先生不该说他的事外,竟然没有丝毫的解释,由此便可以得知,那说书人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并没有丝毫的编排。

“殿下自己有了艳遇隐瞒于我,竟还将所有事都推责到茶楼身上。”

白若烟嘟嘟着嘴,一副殿下不诚实的模样。

凌亦尘心里暗自叫苦,他只以为这说书只会说战场上兵戎相见的内容,可谁成想事也会拿出来去说。

“孤又未做什么,又有何要说。”

某人绷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是怕急了这小人儿因此会生气,可表面上还在死撑。

“殿下难道不懂,夫妻之间要相互坦诚吗?”伏凉公主倾心殿下这事,怎么的也要让她知道才是。

凌亦尘心中不解,他并未答应那伏凉公主任何事,在他心里这不过是件小事,又为何要故意说给她听?

但虽然他心中并不理解这女儿家的心思,可不想让这小人儿生气,便是用表白真心的方式证明自己。

“孤这辈子心里只有烟儿一人,莫说是伏凉公主,就是张凉公主,黄凉公主,孤也不会瞧一眼。”

“噗哧。”

某人说的十分认真,可却是逗乐了白若烟。

“什么张凉,黄凉的,哪里会有这么名字古怪的公主。”

见这小人儿笑了,凌亦尘便也才放下心来,莫说这张凉,黄凉,若这小人儿还不开心,他自是红凉,白凉都要说出来了。

其实白若烟也并非真的与凌亦尘吃醋,只不过这说书人将殿下与那公主相遇的场面描写的甚美。

虽然白若烟觉得,这一半可能都是假的,只是说书人为了营造那种气氛而后加上的,毕竟现实中的战场,除了血肉横飞便只有拼命厮杀了,哪里会来那么多的风花雪月。

可无论那个女人听到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相遇的场景,或多或少都会不开心。

她承认她可能是那或多或少里,多的那个人,可就是因为她喜欢,她心里有他,才会这般的不肯将自己的男人拿出去与她人分享。

她知道自己生在了一个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可或许是凌亦尘太宠她了,自始至终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如此她便是更加不肯接受与别人分享她的丈夫。

伏凉城战役,自是在太子的大胜中宣告结束,听完故事后,天色也是渐渐的暗了下来,茶楼里的人相继离开,白若烟与凌亦尘便也走出了雅间。

“烟儿今日可觉开心?”

有些人怕是忘了刚才自己与伏凉公主的故事,竟然作死的问白若烟可开心?

白若烟吐了吐舌头,撒娇道,“若是说不开心,可有什么补偿吗?”

这时那间丁字号雅间里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佩戴面纱的白衣女子,而身后跟着的人个个手拿刀剑。

凌亦尘怕这小人儿被这些人撞到,大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护在怀中。

那白衣女子路过白若烟跟前时,微微瞥了她一眼

白若烟觉得这女子仙气飘飘,眼睛十分的好看。

“带你去吃顿好的,烟儿可觉得是补偿了?”

白若烟回过神,听闻有好吃的吃,自是欢呼雀跃到跳脚。

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因着也没有旁人,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上来后,白若烟便是叫珊桃和凌梵坐下来一起吃。

此时是在京城,不同于在南宁城之时,珊桃和凌梵皆有所顾忌,直到凌亦尘发了话,二人才肯坐下。

白若烟看着这二人这般的想到一处,颇有一种小夫妻同气连枝的感觉,忽然白若烟想起了她一直想与凌亦尘提两个人的婚事,便是择日不如撞日。

“殿下,凌梵跟了你这么久,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你可想过给他寻门亲事?”

毕竟她从未和凌亦尘提及过此事,自是要先探探他的口风。

凌梵比凌亦尘小一岁,要明年才到及冠之年,便是说。

“他年纪尚小,还不急。”

白若烟问这话时,凌梵就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凌亦尘的脸色,见他如此说,多少心中是有失望,但却不敢说。

可白若烟才不会管那些,什么年纪尚小,不着急,殿下这人未免也太独裁了,多少他也该询问一下凌梵自己的想法,怎么说这娶妻生子这事也是人家一辈子的大事。

“我瞧着就正是时候,这娶妻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物色到好人家的姑娘的,从物色人选再到上门提亲,筹备举行婚礼,这些下来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到时候这年纪我看也是不小了。”

“有这么麻烦吗?”俨然凌亦尘觉得,结个婚一年半载的,有些夸张了。

见着某太子那轻飘飘的质疑,白若烟心中愤愤,有几个结婚的像他这样的,没有媒人,没有长辈,只他一个人还是劫人家的胡,他自是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就将她娶回了门。

“殿下没有正式操办过婚礼,自是不懂这其中的说道。”

俨然,白若烟这话中是有情绪的。

凌亦尘不过是没走心的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勾起了这小人儿心中的不满。

想着他们两个的婚礼,虽然隆重,但也当真是有些太过仓促,除了大婚上的那些仪式之外,没有三媒也没有六聘,更没有给长辈的叩拜,若真的叫起真来,还真算不得一个做数的婚礼。

“烟儿若觉得咱们的大婚太仓促,改日孤再为你补一个。”

这好端端的说凌梵的婚事,怎么就又转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殿下,奴才有话要说。”

憋了半天的凌梵,一脸凝重的站起身来,向凌亦尘作揖。

凌亦尘见着他那紧张模样,眉头一挑。

“但说无妨。”

凌梵顿了顿,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而后说:“殿下,奴才喜欢珊桃姑娘,想娶她为妻。”

刚才凌亦尘才说他年纪尚小还不急,转瞬他就自己主动提出要娶亲,这也是鼓起了十分的的勇气,才敢如此的。

而某人却是依旧的面无丝毫触动。

反倒是一旁的白若烟看到凌梵竟然敢公然违抗凌亦尘,她心中暗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她果然没看错人,看来她将珊桃托付给他,是错不了的,而凌梵是真的喜欢珊桃才会如此不要命。

“凌梵你是吃什么吃错了药,谁要嫁给你了!你没听到殿下方才的话吗,你还没到适婚的年纪!”

珊桃这么说,不是她不想嫁,只是见凌亦尘面色深沉,迟迟未发表意见,她害怕凌梵惹怒太子,被太子责罚,所以才会说出这话,想给凌梵一个台阶下,也是为他开脱。

“珊桃我喜欢你,若是殿下不肯,我宁愿终身不娶。”

珊桃本是想让凌梵见好就收,却没想到竟激将的凌梵说出了更信誓旦旦的话,见着太子还未发表任何态度,她急的差点就要哭了出来,直跪在地上拉着白若烟的衣角。

“小姐,小姐。”的一声声叫她,求她帮忙。

白若烟看了看凌亦尘,只见他依旧绷着个脸,一开始也是觉得凌亦尘不愿意的,可转瞬她却看到他的嘴角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殿下别装了,珊桃都被你吓哭了。”

白若烟这无情的揭穿,让凌亦尘一秒破功,他本还是想一会还要一本正经的勉强答应,毕竟娶媳妇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娶到的。

见凌亦尘竟被白若烟说笑了,凌梵和珊桃才知殿下竟然是在装冷脸。

珊桃见了破涕为笑,而凌亦尘便是答应了,“待太后寿宴过了,便择个良辰吉日,给他们的婚事办了。”

有了凌亦尘的旨意,凌梵珊桃两人双双跪拜谢恩。

这次的这顿饭菜,白若烟觉得吃的还是颇有意义的,至少她将她最好的姐妹,托付给了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从酒楼走出来,幕色已经有些染上了天,马车停在酒楼门口,白若烟本是想上车的,可不经意间,眼神竟落在了旁边一处院落门口,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夫人正坐在门口,而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正站在老人跟前,背着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那孩童背的顺畅流利,那老夫人自也是听的十分的开心,眼神露出了长辈对晚辈欣慰的笑。

“祖母,城儿把三字经全部背下来了。”

那老夫人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好好好,城儿真是厉害,长大以后一定能考状元。”

那老妇人的背后,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在这样的百姓眼里,后代之子高中状元,便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将来城儿一定会考中状元,做大官,赡养祖母。”

“好,好,好。”

纵然老夫人心里知道,她怕是有生之年未必能等得到她的孙儿高中状元,金榜题名后做大官来赡养她,可纵然她心知肚明,可听了这奶声奶气的孙儿的话,即便是心中的憧憬,也会让她异常的心满意足。

白若烟看着那祖孙两人的对话,心中异常的感动,到了花甲之间的老人,心中早就没了自己,她最期盼,最开心的,除了儿女,便就是那与她三世同堂甚是是四世同堂的子孙后代了。

而太后纵然是整个京国最尊贵的人,但也是一个最为平凡的老人,她也会因为孩子们的出众而感到高兴和欣慰。

忽然白若烟觉得,太后寿宴上,她心中一直想表达的初衷有了明确的方向,她一直都觉得往年的寿宴虽然华丽但却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如今想来便是亲情。

帝王之家,最难得也最叫人渴望的便是情分,想来太后这般的年纪,她拥有了一切她所想拥有的,她什么都不缺,但缺的怕是只有与子女后代之间的亲情了。

“想什么呢?”

凌亦尘看到白若烟想的出神,便问声询问。

白若烟回神一笑,“我知道太后寿宴该怎么操办了!”

而后凌亦尘看着这小人儿,眸中尽是宠溺的笑道。

“我的烟儿这般机灵,果然不会令人失望。”

白若烟调皮的作了个鬼脸,便是上了马车,回了东宫。

因为心中有了大致的走向,第二日白若烟便开始筹备太后的寿宴,白若烟忙起来了,便就没时间再陪着凌亦尘下棋吃茶了。

可某太子并没觉得无聊,他是打算着做一次这小人儿的左膀右臂,帮着她将太后的寿宴安排妥当。

可皇上听闻太子妃为忙太后寿宴的事,日日废寝忘食,已经好几日没有和太子睡在一处了,便是趁着这个时候,将凌亦尘叫去了御书房,将那堆积如山的折子,一股脑地统统甩给了凌亦尘,自己去找贵妃下棋吃茶去了。

白若烟日日忙碌,凌亦尘也是日日忙着,两个人白日里几乎见不得面,只有到了晚上,偶尔两人回来的早,便是夫妻二人,**温存一番。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五月三十,明日便就是太后的寿辰,宴会安排在皇宫后苑碧湖旁,白若烟一早便入宫来了这里,亲自准备。

因着皇后还在养病,便是派了张公公协助,如此她便是将事宜交代给张公公,余下的事张公公便就能安排好。

今年的太后寿宴交给了太子妃而未交给褚贵妃,褚贵妃因此回宫发了好大的脾气,皇上自是日日去她宫中一连哄了几日,才算是作罢。

故此,皇宫中人皆谈论今年的太后寿宴,新入东宫的太子妃,会弄出怎样的心思,来博得太后老人家的欢心。

可这一应的东西,与去年筹备的太后寿宴所用几乎一样,去年太后是五十九寿辰,又因去年边疆征战不断,太后体恤百姓将士,不想将过多的银钱用在她过寿的事上,所以去年的寿宴虽热闹,但却不比往年的奢华。

而今年是太后的六十大寿,边疆有安定,百姓生活富足,这六十大寿自是要比前年的寿宴还要隆重奢华才对。

宫里众人瞧着这新太子妃筹备的寿宴,和前面一样,不禁暗暗讨论,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眼界,太过寒酸。

而褚贵妃得知后本还不信,亲自去看了才是确定,而后嗤笑:“这般立功的好机会,竟给了这个蠢丫头,真是白白浪费了宫里的这些价值连城的好物件,没经过好人的手,一个个都变得不值钱了。”

六月初一,太后寿宴的日子,宫门全部打开,守卫森严,马车有序的行驶入宫门,那热闹的场景,堪比除夕宫宴。

这次太后六十大寿,边关友国也派出了特使前来贺寿,来往的王公贵族,各种稀奇珍宝,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天还没亮,白若烟与凌亦尘便是一同起来梳洗更衣,准备入宫。

太后的六十大寿是盛宴,与平日里入宫不同,珊桃和香薷为白若烟簪发梳妆,沐浴更衣,还要穿戴朝服,以示天家风范。

穿戴完毕后,便是入宫去给太后贺寿,今日最为热闹的便是慈宁殿了,太后本来身子还有些不适的,可见到这么多人来为她贺寿,内亲外戚的,在碰上两个会说话逗乐的小娃娃,只叫得太后乐得和不拢嘴。

白若烟和凌亦尘给太后拜寿,太后自还是在纠结着白若烟肚子迟迟没有消息,但因着太子妃这段时日一直在操劳着为她筹备寿宴的事,便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想着,若是再这么一直没有消息下去,她就是要去民间弄一些什么偏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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