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中一颤，轻轻的咳了咳嗓子：“程赤，你不觉得这合同有问题吗？”
对方眼里奇怪的烟雾一瞬间消退。
低头敛眉，顾墨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二人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客厅的指针滴滴嗒嗒的响着，越走越慢。
半响后，顾墨还以为程赤不会理会她了，正想再次出声提醒。
程赤忽然抬头：“哪里？”
少年声音磁性低哑，顾墨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你看这里，这利息太高了，你会吃亏的。”
程赤眼神落在顾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忽然伸手上前握住合同，也…顺便触碰到顾墨的手指，像是摸到了温润柔软的上好丝绸，声音不禁低了八度。
“不会。”
指尖一颤，似有电流划过，顾墨连忙将这种感觉忽略。
“怎么不会？我听别人说，生意场上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利益服务，你给的利润明显高于了正常范围，这不行的。”
顾墨知道在程赤心里，她的文化程度只有初中水平，所以她表现出来的眼界绝对符合人设。
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女人，只能看到这么浅显的问题。
这一次，对方却没回应。
顾墨也知道，他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终于轮到收盘了，她却想改变他的想法，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对方的沉默也在她意料之中。
微微抿唇，顾墨准备抛出自己的逻辑。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忽然反问了一句。
“你还看出哪里有问题？”
顾墨有一瞬间茫然，很快反问：“你愿意听我的意见？”
少年抿唇，淡淡开口：“我只是想…”
微微一顿，俊朗的眼神落在顾墨的脸上，带着一片清明。
“想知道你对我做的事了解多少？”
男人深邃的眸子如炬，紧盯着她的脸色。
顾墨心中“蹭”的一下飞了起来，他知道了什么？
可也仅仅慌了一瞬。
下一刻，面色泰然。
伸手，轻点杯角，玻璃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顾墨抬眉，眼神微亮。
反派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在她还要努力佯装，生怕暴露自己目的时，对方不说对她了如指掌，却对她要做的事已经有了警觉，即便他现在对自己有明显的好感。
心里顿生火热，若不是地方和时间不对，顾墨真想和对方实打实的比拼一番。
可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呷了一口茶，顾墨反问：“我对你了解多少，你不知道？”
自始至终，程赤没从这张脸上读到任何讯息。
眸子从脸上滑到手，指尖微动。
“我不同意。”
短短四个字，宣告了顾墨的失败。
顾墨并不完全失落，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但不得不说，程赤很少有这么明确的拒绝她的要求的时候。
看着少年板着一张俊脸，简直就是刻板无情本人。
顾墨心中顿生一计。
悄悄地将身子往前挪了几步，及至紧挨着程赤。
程赤微侧眸，一眼看见女人那双清丽无双的眸子。
“程赤，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墨眨眼，眼神灼亮，似能燃烧人。
程赤跟着眨眼，微微点头。
“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程赤完全没想到顾墨会问的这么直接，清隽的眼神顿时回避。
然而，顾墨却不允许他躲避，伸出双手，毫不客气的将男人的俊脸板了过来。
然后，用那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你回答我。”
程赤想躲避，却退无可退。
其实女人靠过来的身子很软，力气很小，他觉得大概只用半只手的力气就可以推开，可她一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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