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房中亮着暖色的灯光,卫生间水停了,洁白的床单上,玫瑰花瓣零零散散落着,季琛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眼镜,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季琛近两年开始有一点近视,但他很少戴眼镜,只有晚上看书时才戴上一会儿。
他穿着白T黑短裤,随意中又泛着青涩,鼻梁上的眼镜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感,他面上冷静,神情专注的看着书册,而卷着书本右下角纸张的食指与拇指,却暴露了主人的局促紧张。
事实上,自顾星游进了卫生间洗澡,他这页就再也没有翻过。
季琛头顶落下一层阴影,书本上的光被挡住,他仰头,眼神中带着点倦怠。
“等久了?”顾星游弓腰,伸手摘下他的眼镜。
刚洗过澡的他身上带着一阵阵的沐浴露香味,还带着热乎的气息,入侵了了季琛的领域,季琛鼻尖被这甜甜的香味填满。
“还好。”季琛垂眸,任由顾星游摘下眼镜,顾星游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把他腿上的书也拿走合上。
顾星游手搭在他肩头,温声道:“今天要是太累了,就先休息。”
毕竟也走了那么久的路。
季琛抬眼,拉着顾星游的衣领,仰头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呢喃道:“不累,顾哥,要想休息我早就上床了。”
这话具有浓浓的暗示意味,同居快两年的顾星游一瞬就明白了,灼热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季琛眼眸深处幽幽闪着暗光。
玫瑰花瓣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床单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柔软的大床中间塌陷进去一块,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
似有海浪冲击过来,拍打在岸边,激起层层浪花,玫瑰花瓣似下玫瑰雨一般,自洁白的被上飘落,融入毛毯中。
天花板的镜面仿佛在播放着一部电影,季琛汗如雨下,细细的喘气中带着哭腔,锁骨的汗水惹得两片玫瑰花沾在上面,不愿下来。
他的手扣在顾星游的肩上,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关……灯。”
顾星游低沉的嗓音沙哑惑人,又带着几丝叛逆:“不要——”
身体给予的反馈总是真实的。
……
这一夜两人闹得太久,隔天醒的晚,酒店的窗帘和他们出租房半透的不同,是那种很厚重的窗帘,完全遮挡了窗外的光线。
顾星游睁开眼,怀中是熟睡的季琛,他越过季琛,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是十点十六了。
他把手缓慢的从季琛身上拿开,轻手轻脚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他出来时季琛还在睡,顾星游给肖岩打了个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
“喂?”那边传来许连迷茫的声音。
顾星游:“许连?”
那边许连看了眼备注——顾狗,他被电话吵醒,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顾狗?”
许连不知道什么父母,给孩子起这种名字。
顾星游:“……”肖岩,你完了。
他好一阵沉默。
“我、顾星游。”顾星游说。
“哦、哦哦哦!”许连恍然大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怎么了?”
“肖岩呢?”顾星游问。
许连看了眼隔壁床位,道:“他还在睡,我们昨天玩游戏玩得太晚了。”
“哦……没事了,你继续睡。”
顾星游挂了电话,他回身,床上的季琛已经醒来,正坐着醒神。
顾星游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揉了揉他一头卷翘的头发:“吵到你了?”
“没。”季琛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些许泪花。
顾星游动作一顿,他偏头扯了下衣领,舔了舔下唇:“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运动一下?”
季琛揉眼动作停住,他侧头,眼尾瞥向顾星游,又不好意思的移开,耳尖红了大半。
“要不要?”顾星游似引诱的问。
季琛眼帘下垂,喉结滚动,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要。”
被钓的鱼儿很自主的咬上了鱼饵。
这次回去后,他们的出租房中没过多久,窗前就多了一扇落地镜。
*
大四上学期,又是一年年底,顾星游在放假第二天,收到了来自卓芳兰的一条短信。
彼时他正窝在小小的沙发中,和季琛看着电影。
卓芳兰:今年回家吗?
顾星游低头打字:回。
过了十分钟,卓芳兰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季琛呢?
看到这三个字,顾星游先是愣了一下。
关于季琛,他几乎不在卓芳兰面前提,卓芳兰也从来不会主动说起,这还是第一次。
顾星游指尖悬在屏幕上许久,打了又删,最后回了个“他不回家”,卓芳兰又来了一条消息。
卓芳兰: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顾星游不知道卓芳兰的意思,怕她再次提起说让两人分手,说多错多,他就回了个“嗯”。
卓芳兰:他不回家的话,今年就来我家过年。
这话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心像是一滩死水中扔下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把水炸得四处飞溅,又像是煮开了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顾星游很难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
“琛儿。”他尾音微颤。
“嗯。”季琛眼睛从电脑上移开,转头看向他。
顾星游道:“今年去我家过年吗?”
“嗯?”季琛问,“可以吗?”
“跟我回家,琛儿。”顾星游一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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