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都在摇晃,顾言之原本以为是那什么还没有结束,不由绝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周围已经变得明亮起来,入眼是低矮的木质棚顶,房间正微微发生着摇晃,很明显他是在船上。
……
也不能怪他想的太污脑补过盛,实在是下.体都没什么知觉了的缘故。
原本就没怎么做前戏,姜钦又动作粗暴不知轻重,他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好歹目标是没抛弃他,还把他带回来了。
就是……
躺在床上,顾言之的手脚都被长长的白色布条束缚住,布条的另一端则分别捆在木藤编制的床脚。
跟随着船身摇摇晃晃,顾言之当先查看起了大宝鉴的进度。
……竟然没有进度?!
“你别是算错了?老子都主动献身,被搞成这奶奶样儿了,竟然没有进度?”
“没有错。”大宝鉴说:“事实上目标的满足度仍处于负值。”
“……”
“而且离零点越来越远。”
顾言之彻底瘫倒不动了,他双目失神地呢喃:“我做错了什么……”
大宝鉴隐身了,显然不会告诉他症结在哪里。
不多时船舱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身形如柳条般消瘦细长的少年走了进来,面目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声音冷漠道:“你醒了。”
顾言之:“……”忽然觉得十分委屈,有点儿懒得理他。
少年慢慢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外罩对襟短袖长衫,冷不丁望过去,还真有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与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那个被原主打断双腿的少年气质简直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长着一张同样的脸,和拥有一双相同的眼眸,顾言之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找对了人。
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方才少年精壮的身体……
顾言之喉头滚动了一下,又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哼了一声。
这时候姜钦已经走到了床边,一撩衣摆坐在旁边的小凳上,面对青年这幼稚的举动不由一怔,猛地想起之前他在山洞中听他跟他手下武将撒娇时的情境,脸倏地就黑了。
眼见姜钦进来后没多久面色就变了,顾言之觉得更无辜。
他觉得内心憋闷,十分生气。
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能准确地找到他,他却从来就不记得自己?如果他记得,还会如此对待自己、甚至不让自己将话讲完吗?
如果他记得,那这些世界的美满度不就很快就会刷满了吗?!
时至今日,尝试了这第四个世界的目标的技术和体力以后,顾言之已经完全相信他的前几任“老攻”都是同一个人了。
但知道了以后,感觉反而更加操.蛋。
曾几何时他的目的还只是很单纯地要完成世界进度,指望着收集完那九九八十一颗星星就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结束这一切。
所以他才能够抱着万事不经心的态度,恣意行事。
可现在的他似乎无法像从前那般目的那么单纯地完成世界进度了。
他总要忍不住去想,这个屡次成为自己目标的人究竟是谁,他跟自己的穿越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他跟着扮演了这么多的角色,无论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到最后自己都会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与他一起完成美满度?
最重要的,为什么每一次他都不记得自己?!
顾言之越想越气,干脆扭着头完全不看人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冷脸对人,而是会抱着早日完成任务的态度拼命巴结目标。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曾经与自己结缘了好几世,每一世都相伴到老直到死去,如今却还要自己的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他就无法做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谄媚地笑。
于是顾言之这副置气的样子,落在姜钦的眼中,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事后的逃避和不愿,以为他是在后悔。
“……”姜钦差点儿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他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顾言之:“???”这位又想哪儿去了?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件事在生气好么!
忽然看出来直男与纯gay之间的差距,虽然已经习惯前面老攻的奇葩和别扭,但顾言之的心情仍旧不爽利。虽然明知道错不在姜钦,他其实在气的是大宝鉴和天道的安排,却又忍不住将这气撒到姜钦的头上。
是以顾言之仍旧扭头不看他。
而这一幕落在姜钦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挑衅。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大力逼迫着被束缚在床上的人扭回头来看他。
他要他看,顾言之便大大方方地看。
对上一双情.事过后眼尾依旧有些发红的湿润眼眸,姜钦心中一颤,忽然明白了自己朝思暮想惦记着的,正是这样一双眼睛,以及他的主人。
他失神,不由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青年的眼角,力气有些大。
只要稍微一想到昨晚他们做过的事,以及青年是误将他认作别人的……他便恨不得捏碎眼前的人,将他的一切都融进藏入自己的血肉之中,谁也看不见最好。
单是这样想着,姜钦手上的力气不由变得更大。
顾言之觉得自己眼角都要被人给扒开了,虽然不疼,但考虑到可能会被毁容的风险,他还是哼了一声。
姜钦回神收回自己的手,那只被他蹂.躏过眼侧皮肤的眼睛已经变得泪眼婆娑,叫青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辜又楚楚可怜……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的一面。
姜钦看得眼睛都直了,下一瞬他再伸手,目标已经不是青年脸上的皮肤,而是伸手去剥他的衣服。
“……”
顾言之立即挣扎起来,“喂,你别乱摸!”
“好,其实我是想要小解……”
“窝草你听没听到?我要去厕所!”
“不行!快出去,我真的要尿了啊窝草……”
……
顾言之一.丝.不.挂地瘫在床上,他双手双脚的束缚都被解开,自己却动也不动,一脸的生无可恋。
晨间运.动固然能够起到锻炼、叫人身心舒畅的作用,但夹着股尿就不那么美了。
幸好姜钦没有变态到想要给他操.尿在床上,可见上辈子的洁癖还是稍微延续下来了点儿。
但顾言之发誓他尿尿的过程也绝不美好。
——被人小孩儿一样抱着把尿,他活了几万年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
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还不如操.尿。
姜钦将自己重新打理好、去给他倒夜壶回来,就见青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大刺刺瘫在那里,手脚因为布条拉扯的缘故皆被勒出了一道红痕,给这个低矮简陋的船室都添上了一抹艳色。
眸光一暗,他好像又觉得浑身一热。
拉过被子把犹不自知的青年给盖了个严严实实,姜钦叫人送来了一盆热水。
等热水送来他重新关上的船舱的门,拉开被子坐在床边,不由分说地开始给青年擦洗身体,就好像他小时候那么对他一样。
顾言之任他施为,开始考虑自己刚才跟他一通置气的行为到底有多么幼稚。
……毕竟姜钦他也不记得了。也许他也是这一切的受害者也说不定。
回想一路走来跟目标的交流方式,每一次都是因为他自己怕麻烦,所以干净利落地坦白从宽,不仅没掩饰过重生,甚至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都交代了。
而每一次当他坦白的时候,目标都能没有无条件地相信他。所以如果自己早点解释清楚,是不是就能早日言归于好?
顾言之将视线落到姜钦脸上,对方这会儿正一丝不苟地为他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认真的态度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本精而玄妙的兵书一样。
……其实自打认出了对方,将对方看成是与自己共同经历了前几个世界的人之后,顾言之再看少年就怎么看怎么亲切了。
亦或者说他心里明白,无论自己作成什么样,老攻最后都会原谅自己,与他相守相伴到老。
所以才会像方才那般任性。
但转念一想,没有任何记忆的老攻就算重生了一次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儿一个,自己到底在这生什么气呢?
身体被翻了过去,轮到重要部位要清理,顾言之却毫无羞耻感,一脸闲适地趴在床上。
也可能是方才被人按着,虽然被动但也算发泄了一通心中的怨气,他现在觉得没之前那么那么烦躁了,甚至还心情不错地晃了晃腿儿。
姜钦:“……”一巴掌拍在那两团白花花的肉上,他说:“别乱动。”
顾言之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有被人打屁股的时候!
姜钦却微微向上挑起唇角笑了起来,目光里头满是邪恶和凶残的光,面对这张曾经对自己施虐的面孔,没一点儿畏惧、甚至故意挑衅地问:“怎么?”
顾言之拽住他,语气平缓、争取这次在自己说完话之前不被点穴地道:“我们谈谈。”
姜钦手上一顿,愣愣看他一眼,缓缓点头道:“你要谈什么。”
点头同意的时候姜钦目光闪烁,一只手紧紧地握掌成拳,但他的眸色很深,以至于可以将诸多情绪都掩藏在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之中,一丝不现。
顾言之舔了舔嘴唇,正在想要从何说起时,船体却忽然发生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十分凑巧地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姜钦瞬间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跳开去开门,这多多少少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顾言之:“……”看来小孩儿很不想跟自己谈啊……所以这是为什么?他的那个脑袋瓜里现在是在想些什么?
姜钦将舱门开了一个小缝,外面有人道:“殿下,我们到了。”
闷声说了一句“知道了”,姜钦似乎有意回避,再不提顾言之先前要谈一谈的提议,从船舱中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套衣服扔到了他身上,声音冷淡道:“穿上。”
顾言之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地穿衣服。
也不能怪他这会儿看起来懒洋洋的,实在是浑身肌肉都酸软乏力,他提不起力气。
可姜钦倒像是个急性子,他看不下去,便走上前来夺过顾言之手中的衣服,又将人从床上提了起来,动作有些粗暴地给他穿衣。
末了他忽然给青年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强迫青年仰起头,手指在他的喉咙上轻轻一压,顾言之便在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那颗药丸咽了下去。
“咳咳咳!”
姜钦说:“这是七日断肠丸,每七日就要服一颗解药续命,你最好乖乖的,这样才有解药吃,要不然……”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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