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真相之前,云彦犹豫了很久。
他一点也不想告诉沈疏珩,他不过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爱情小说中的反派,还被作者描述的那么可怜那么不堪。
但是面对沈疏珩,他无法不去坦白。
“我对俞朗说的不全是真的,有一些只是骗他的。”
“我是知道俞朗、叶洛和原本的这个“云彦”之间的爱恨情仇,但并不是和某些‘神秘力量’做交换的结果,也不是因为我看到了叶洛的记忆,而是因为……我读了一本书。”
“书?”
云彦有些忐忑地点点头:“对,一本书,一本以俞朗和叶洛为主角的小说。”
沈疏珩稍稍放开他,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云彦叹了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反正真相也不会比之前他对俞朗说的更加玄幻了,他想,沈疏珩应该有所准备。
“我前世就是一个演员,名字也叫云彦,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来到这具身体里……我也不知道。”
“我前世身体一直不大好,在事业发展最好的时候得了全身型重症肌无力,最开始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是可以治愈的,但是……大约是我运气特别差,休养了一年多之后反而进一步恶化,出现危象,最后……大约是死于呼吸肌麻痹。”
沈疏珩眼神颤了颤。
“最后一段日子,我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我的一个妹妹——你别误会啊,真的是亲情的那种妹妹,孤儿院捡的——她怕我无聊,就总是到床前念这些情情爱爱的小说给我听,这就是其中的一部。”
“后来,我死了,才不知为何到了这里。”
“这里的一切并不像所谓的‘书中世界’那么扁平化,对我而言,这里是一个平行的宇宙,我想,那本书大概是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的某种映射。”
“当初听小说的时候只是随意听听就过,却从没想过,书中描述的一切,有一天会变成现实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我不想骗你。”
云彦说到这里,紧紧握住了沈疏珩的手。
佛说人生在世有如梦幻泡影,可他看不透。眼前人的音容笑貌都是那么真实,他只想紧紧抓住此刻此人,不敢多想未来。
沈疏珩仍觉得难以接受,但又找不到其他更可信的解释。
这宇宙如此玄妙,人类所知的一切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可以怀疑云彦口中这一切的真实性,却无法断定这是谎言。
如果所有其他的可能都被否定,那么最荒谬的那个,很可能就是事实。
“那……原本的‘云彦’和我,又是什么角色?”
““云彦”只是一个配角,他和两个主角之间的故事,确实就像我那天跟俞朗说的一样。”云彦说完,看向沈疏珩的眼睛,带了些笑意:“至于你啊……你是大反派。”
“……”
沈疏珩的挑挑眉,问他:“我都做了什么?”
云彦将原著中的故事给他讲了一遍,直接略去了原著中把沈疏珩描述地可怜可悲的部分,把他讲的酷帅狂霸拽——因为未婚夫的背叛而被激起雷霆之怒,打压俞朗,捉回“云彦”,让两人不得善终。
沈疏珩听地直皱眉头:“我有那么闲吗?”
云彦:“……”
是哦。
在现在的云彦看来,沈疏珩虽然很强大,但同时也非常理性。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沈疏珩超乎常人的理性和坚韧,他也不可能坚持走过这黑暗的十年而不至于发疯。
原著中因为未婚夫逃婚就将两人折磨致死,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的云彦看来,绝不会发生在沈疏珩身上。
“结婚那天,当你发现我——啊不,是原来的那个“云彦”和俞朗要逃婚的时候,你原本打算怎么做?”云彦问他,又补充道:“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
沈疏珩回想了一下,淡淡地说:“让他们逃。”
“……啊?”
“其实俞朗进入庄园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了,他毁了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其实没有一个是有用的。”
“……”云彦嘴角抽了抽:“那你就这么看着?”
沈疏珩坐在椅子上,将云彦抱进怀里,对他解释:“云家的产业不小,以前云老爷子和外公私交很好,这次联姻原本没有必要,其实也是外公念旧情,救云家一次。”
“我当时虽然答应了结婚,但对那个“云彦”并没有感情,如果他逃了婚,我就不需要再考虑所谓的人情,可以将云家所有产业名正言顺地收归旗下。”
云彦听着,心中咂舌——对,这才是他认识的沈疏珩,在没有爱上一个人之前,他简直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永远都是利益和实用至上。
而且,沈疏珩并不像原著中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实际上他讨厌别人对他任何形式的议论,无论是好还是坏——他只是喜欢身处暗处,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谈资。
他会为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未婚夫”大动干戈?不太可能。
“而且……当初答应结婚,我有些后悔。”沈疏珩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些困惑:“我之前反复思考过,为什么我会答应结婚,可是没有结果。”
“但外公带着“云彦”来见我的时候,的确是我第一次没有出现抗拒婚姻的想法……就像是是被什么控制了。”
云彦皱了皱眉。
这算什么?剧情的力量?
不,不应该。如果原著剧情对人物的选择有不合逻辑的控制力,那么自己应该无论如何都会逃婚成功。
那么现在,最可疑的恐怕就是莫林了。
恰好下一部戏他和叶洛有合作,可以趁此机会接触接触,希望能解决心中的疑惑。
云彦正在深思,就见沈疏珩眸色深深地看着他,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很感激。”
云彦捧住他的脸颊,额头碰着他的额头,两人温热的呼吸交融。
云彦忽然觉得心中酸涩。
哪怕刹那烟火,哪怕未来难测,他们相遇,就已经值得感激了。
他点头,轻声说:“我也一样。”
之后的几天里,云彦才明白,沈疏珩说需要“练习”走路,要练习的并不是假肢,而是那条相对完整的左腿——沈疏珩虽然一直在锻炼,但是毕竟之前没有用这条腿走路的打算,所以需要重新适应。
仿生义肢反而不需要练习,它直接受到神经信号的控制,穿上之后几乎像真正的腿一样好用。
沈疏珩竟然还把他带到实验室里,给他看了好几种不同款式的假肢,深情款款地问他:“喜欢哪个?”
——哪个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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