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第二天醒来后觉得有些奇怪,脖子上多了几个蚊子包,而且身体也有些酸,尤其是自己一双手不知道是因为睡姿不对还是旁的原因,酸得格外厉害,苏昙几乎怀疑自己在梦游的时候精神分裂地跑过去打了铁。
“昨天我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苏昙总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不安,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视掉了,仔细一想却又察觉不到。
“没有——”‘杜浪’一本正经地道,“你的‘好儿砸’看你睡得那般香,不忍心吵醒你,将你送回了房间——”至于在房间里做了什么,苏昙没问,‘杜浪’自然不会说。
苏昙有些疑惑,她今天居然在‘杜浪’口中听到了‘好儿砸’这三个字,要知道平素的时候它都是直接唤晏青书的名字的,从来不会附和苏昙的这个称呼。
听到是晏青书将她送回了房间之后苏昙彻底打消了疑虑,目光落在房间的窗户上。
“估计是昨天没有关窗子,”苏昙叹了口气揭过了这一茬,“我得赶紧起来给儿砸做饭……”
苏昙刚刚穿好衣服,便见到一个婢女笑意盈盈地推开了门,将饭食放到了苏昙的面前。
“谭姑娘,晏公子说您在牢里受了亏损,不急着做饭,这是府上厨娘的手艺,您尝尝——”
苏昙看着这个婢女放下食物退出了房门,无来由地想起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住在金屋里头的时候的场景,不过苏昙很快摇了摇头将心底里这阵异样压了下去。
厨娘的手艺并不差,粥熬得芬芳爽口,小菜、点心也十分美味,苏昙这几日在牢里根本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不由得朝着‘杜浪’感慨道,“儿砸真的是宅心仁厚,厨娘的手艺并不差,他要我为他做饭,不过是找个借口庇护我罢了!”
“儿砸这么心慈,以后可怎么坐稳皇帝的位置呦……”苏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都快愁白了头。
“因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杜浪’含糊地道。
“有道理!毕竟我是他最亲爱的姐姐介绍的……”苏昙觉得‘杜浪’今天分外好说话,不过想到牵扯到晏青书的时候他一向是好说话的,便发自肺腑地跟着‘杜浪’道,“既然我回来了!我一定要将好儿砸养得白白胖胖的……”
‘杜浪’眼神闪了闪,“既然你回来了,想必他会‘吃’得很高兴的!”
“那是当然!”苏昙美滋滋地道,觉得‘杜浪’今天格外讨喜。
***
苏昙吃完饭就主动将碗筷送去了厨房,这些年过了这么久自给自足的生活,她已经不习惯有人伺候的日子。
经过回廊的时候苏昙看到了正在练武的晏青书。
这些年来晏青书常年在书院,苏昙知道他一直保持着练武的习惯,不过倒是头一次看到他舞剑的模样。
阳光下的少年身量颀长,穿着合身的短打,一张脸美如冠玉,动作行云流水,整个人显得分外英姿勃发。
苏昙看着晏青书细碎的额发之上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目光不由得在晏青书的喉结处定了定,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儿砸真的长大了!”苏昙朝着‘杜浪’道,也不知怎的,今天的儿砸看起来显得尤为英俊,就像是吸食了精魄的妖精一般。
“谭姑娘!昨晚睡得可好?”晏青书看到苏昙之后便收了剑,笑容璀璨地来到苏昙身旁。
如今的晏青书比苏昙几乎高一个头,静距离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苏昙发现自己的心跳倏地有些快。
她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清醒地认识到——“儿砸真的长大了!”
“儿砸这样实在是太勾人了一些,”苏昙叹息,“难怪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他!”连自己差点都没把持住。
“睡得很好——”苏昙笑了笑,“只是贵府的蚊子似乎有点多……”
“我有一种熏香,助眠驱蚊,谭姑娘不妨入睡之前点一些……”晏青书的目光落在苏昙的脖子上,微微一黯。“前段时间姐姐下落不明的时候我心中忧虑,都是靠着这种熏香助眠——”
“也不知怎的,看到谭姑娘之后我心中安心了许多,昨晚睡得很好——”
苏昙听到晏青书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心虚,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其实这些宽慰的话她昨天就应该说了的,可惜后来不知怎的她就睡了过去。
显然晏青书也想起了这一茬,眸光闪了闪,“谭姑娘今日可有闲暇,我们可以聊一聊姐姐的事情……”
苏昙看着晏青书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喉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可惜这一天晏青书十分忙碌,无数的文书堆在了他的案头,晏青书根本没有闲暇跟苏昙说话。
刘奇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旁似是百无聊赖的‘谭姑娘’、还有晏青书时不时落到她身上的视线,眼眸闪了闪,“谭姑娘是来帮公子磨墨的么?公子这么久了身旁一直没有人伺候,确实是我等考虑不周……”
苏昙愣了愣,随即从善如流地道,“确实是的。”
她在这坐了半天确实有些尴尬。而且她此时是顶着陌生人谭姑娘的身份,如今晏青书收留她是看着苏昙的情分,她也不能落了‘苏昙’的脸面,厚脸皮地在这里不劳而获、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
苏昙却没有意识到,昨天出牢的时候刘奇也站在一旁,是知道了她进这里是为了做厨娘的。
晏青书面色有些难看,朝着刘奇斥道,“谭姑娘是我的贵客,怎么可以让她做这般事情?若是姐姐回来了我该如何向她交待……”
苏昙忙制止了晏青书的话。
“公子救我出了囹圄已经是天大的恩德,这是我应当的……”说到这里,苏昙便站到了晏青书旁边,小心翼翼地磨起了墨。
晏青书似是还想要拒绝,可惜苏昙已经站到了他身旁,他只能叹了口气,脸色难看地望了刘奇一眼,“你这般唐突谭姑娘,罚你去苏地商量流民归顺一事……”
“你可知罪?”
刘奇眸光闪了闪,好半天才克制住嘴角的笑意,苏地美人多,他想去很久了!
果然,他没有想错:公子绝对对这个谭姑娘有一些别的意思。
“手下知罪!”刘奇垂下脑袋,防止此时因为忍笑变形的脸颊出现在苏昙面前。
苏昙原本打算说情,可是一想想这是晏青书的御下手段她也不好置喙什么,只能垂着头磨起了墨。
苏昙在晏青书书房伺候的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苏昙还觉得尴尬,后来看到晏青书不停地处理事务的疲惫模样,想起是自己将晏青书推上了这条道路,苏昙心中只剩下心疼。
晏青书倒是留意着苏昙的动态,时不时会问一下苏昙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便是,可是‘儿砸’这么刻苦,苏昙觉得自己这做家长的怎么可以偷懒,每天都坚持着陪着晏青书在书房之中,更是亲手为晏青书做了无数补汤。
接触下来苏昙对晏青书真的生出了几分佩服,他似乎永远是不知疲累的模样,经常忙到半夜,比较起来苏昙就没有那般精力,很多时候,苏昙陪着他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苏昙在晏青书书房睡着的时候第二天都会在自己房间醒来,苏昙深深地感受到了当侍女的不易,明明她睡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好好的,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总是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什么碾过了一般,尤其是一双手酸得要命,苏昙总觉得自己不是在磨墨,而是在打铁……
而且,这府内的蚊子实在是太多了,晏青书送她回房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关窗子,苏昙时常会在自己身上发现几个红印子。
于此同时,晏青书一日日越发显得意气风发,丰神俊朗,苏昙有时候看着他都不由得会被吸引住视线。
“儿砸真好看!”苏昙朝着‘杜浪’感慨道,“我越来越嫉妒我未来的儿媳妇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儿砸……”
如今的晏青书已经脱离了曾经的那份稚气,轮廓也逐渐分明,而认真处理事务的晏青书身上有一种平时没有的魅力,苏昙日日和晏青书呆在一起,看着晏青书精致完美的侧颜,还有他谈笑间指点山河的模样,偶尔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是苏昙没有接触过的晏青书,显得分外迷人。
“这样不行……”在过了三个月之后,苏昙有些心虚地朝着‘杜浪’道,“我该给儿砸更多的个人空间!”苏昙决定跟晏青书告几天假不进书房,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免得对儿砸生出不轨的想法。
“他迷人的脸庞,是我犯罪的开端——”苏昙告诉自己,不看到晏青书那张脸,她便会自在许多。
“也是,让谭姑娘天天陪着确实难为你了……”晏青书听到苏昙的要求之后微微叹了口气,眸光闪了闪,“不过谭姑娘最好不要出府,这些日子府外多了很多形迹鬼祟的人,在下担心会是郡守的探子……”
苏昙轻声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晏青书的神情,她最近看着晏青书的脸总会生出一种罪恶感,觉得自己实在是禽兽,对着儿砸这张脸居然生出了不轨的心思。
在苏昙告假的第一天,苏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托婢女出门带来了好几本话本,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看话本,将晏青书完全忘到了脑后。
苏昙觉得这样的趋势很好,再几次下来她应该可以克服自己的‘见色起意’。
不过,这天晚上苏昙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煎饼被人卷来卷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苏昙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酸痛,还有脖子上出现了好几个红痕。
自从用了晏青书给的熏香之后苏昙经常一夜黑甜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而且这熏香如今似乎对蚊子没有了效果,苏昙觉得可能自己的身体对这种熏香产生了抵抗力,决定这晚不再用熏香。
这天苏昙跟之前一样看起了话本,从早看到晚上,又是一日好时光。
‘杜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皱眉看着香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杜浪’没有发现苏昙闪烁的视线。
那个给苏昙带话本的婢女不识字,不知道是拿错了还是旁的原因,苏昙发现其中有一本竟是古代不可描述教材……
瞅着‘杜浪’没有注意,苏昙跟看话本一般翻看了这本图册,心中啧啧感慨:这个时代的古人真是是一点也不矜持!
苏昙看了一小半之后困意便涌了上来,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
苏昙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黑暗之中有人紧紧抱住了她,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之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了!苏昙不由得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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