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因为药流大出血莫名其妙死在酒里的女人。
尸检结果出来,确定了死因是失血过多,但是没有在她体内找到可疑的药物残留,所以不能确定她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虚弱昏迷。检查发现她的身上多处隐秘部位因为静脉注射的针孔造成的脓肿与色素沉着,确定这是个吸-毒者,但接触毒品的时间应该不久。病理诊断显示身上器官皆无特征性病变,总得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健康的女性。
“警方整个儿排查她的交际圈,找出近期与她交往密切的人,挨个验证DNA查胚胎的生父,均无所获。由于死者兼职性工作者,接触过的人实在纷繁复杂,将所有的人都找出来不太现实,所以这方面只能先搁浅。”
刘破浪非常详尽地跟她解释:“为什么非要采用查访的方式呢?因为她的行动轨迹也实在难以调查。她所居住并且工作的地段在渔涛码头那个地界,本来就是海港地带各种人混居的地方,越是贫穷多人,越是鱼龙混杂、势力林立,别说监控了,一个大活人丢进去可能无缘无故消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者常年在此混迹,人际关系混得一塌糊涂,更别说要查她腹中小孩的生父了——不过案件出现转机是普通组一个老刑警的线人给的线索。”
除了缉毒组那边,现在警察办案很少出现线人这种构成了。海城的法律思维贯彻得太彻底,很多警察过去惯用的手段都不再被允许。线人其实大多本身就站在违法的边缘,确实犯了法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警察在抓住证据之后却放过了他们,只要求他们定时或者定量提供其余更大犯罪的线索与情报,也就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污点证人。
“那个线索说用药流这种手段对于死者这种人来说比较可疑。于是转回一个问题,渔涛码头遍布黑诊所,当然器材与药物都有限,反倒是正经的药店屈指可数,那个地带的特殊工作者如果身体不便应该很习惯在黑诊所直接解决‘个人问题’,价格便宜甚至轻松便捷,做完小手术就可以直接走人,为什么死者要使用药流这种方式?一方面在那附近药物很难买到,一方面更方便的解决策略都有,为什么专门跑到市中心来?她应该也知道药流风险比较大且很有可能流不干净?”
“从这方面入手查,倒是确实查到了死者有常去的诊所。然后找到了嫌疑人,该黑诊所的医生,同样是一位瘾君子,而且他的言行实在太可疑,带回审讯之后,医生承认了自己与死者情人的身份,但不承认与她的死亡有关。DNA验证他并非死者孩子的生父,警方一时也确实找不出证据证明他谋杀了死者。”刘破浪一口气说完,然后嘻嘻笑,“接下去雅姐猜猜?”
俞雅微微敛下眼睑,问:“她跑去黑街的原因与这个医生无关?”
“无关,”刘破浪肯定道,“查了死者的手机与通话记录,发现约她在黑街见面的人属于她的‘客人’之一,出手极为大方,而死者近期很缺钱,这大概就是她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还坚持跑出去的原因。”
“医生与死者有没有经济上的往来?死者缺钱的原因是医生吗?”
刘破浪唏嘘了一下:“不愧是雅姐,一阵见血把杀人动机找出来了!对的对的,凶手就是医生,这人渣不但有毒瘾而且有赌瘾,榨干了死者所有的钱财去赌博,这个就是两人之前发生冲突的关键。”
俞雅随便想想,还原经过:“两人发生争吵,死者不愿意让死者给自己手术,但是也不想去其他黑诊所,她自己在医生那里找到了药物,服用后等待落胎——而这个过程医生动了手脚,医生知道下午死者与人约好——于是动了手脚,并且故意与之争吵将死者激怒,让其离开诊所且提前前往黑街。”
思索后直接得出结论:“用了某些特殊药物,自然代谢不会在体内残留的那种,让人虚弱昏睡——大概是胰岛素之类的东西?唔,可以查查医生的病例,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患有糖尿病,所以身边常备胰岛素。当然因为死者本人吸毒的缘故,静脉注射并不会引起死者的怀疑。”
“!!!”刘破浪瞠目结舌,然后叹服,“姐你真神了。”
静脉注射后,药物直接进入血液循环,迅速分布到全身降糖,剂量到达一定的程度,则会引起低血糖症状,这将导致体内各个组织器官缺乏能量,跟缺氧类似。重点是,这本来就是一种蛋白质激素,人体自身就会分泌胰岛素,根本检查不出来。
那个黑诊所医生显然通过经验判断出死者体内的真实情况,知道她当时状态比较危险,但他不仅没出手帮忙做清宫手术,反而往她身体里注射胰岛素,并控制好剂量,并且猜测到了下午时段的黑街酒内部会是怎么个状态——可以说是一手主导了这场谋杀案。
俞雅翻个白眼:“多看看案例,多琢磨琢磨典型,这样你就不会老是感叹自己只能打杂了。”
直截了当挂电话。
坐回餐桌旁边准备吃饭,刚拿起筷子就见周锦坐在那,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一副傻了唧的样子瞪着她,打电话那么长时间连一口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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