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亲完后:「啊啊啊!我竟然做了啊啊啊!」
他内心尖叫不已,表面上却仿佛身经百战似的,面不改色撑着冷淡的面容,仿佛亲一下就是平时饮茶,家常便饭而已。
沈顾容淡淡道:“行了,快走。”
牧谪被他晕晕乎乎地推出房门,在紧闭的门口站了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急忙回身拍了拍门:“师尊!”
房间里,师尊正在抱着软枕胡乱地瞪着床褥,脸颊一片绯红。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沈顾容,「他一定觉得我很轻浮!呜啊我下次再也不主动亲他了!」
牧谪:“……”
牧谪之前仿佛在云端飘忽忽的,现在终于落到了地,双脚却还在发软。
师尊……
主动……
牧谪险些晕过去。
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时。
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脸红的时候,灵舫顶楼,镜朱尘正沉着脸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地盯着桌子上的玉髓,脸色难看极了。
一旁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脚边,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镜朱尘却偏头躲开了。
男人道:“怎么了?”
镜朱尘脸色阴沉:“没事,不用你了,下去。”
男人一愣,才笑着道:“有什么事不能边做边做吗?”
他说完,镜朱尘终于抬起妖媚的眸睨了他一眼。
镜朱尘的确是个尤物,方才两人抵死缠绵一番,墨发红衣的美人浑身爱痕,眸子发红地慢悠悠看来时,简直能勾人魂魄,让人心甘情愿为他下地狱。
镜朱尘伸出满是红痕的腿,勾着脚尖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哪怕被镜朱尘这般屈辱地对待,男人的呼吸依然一顿,近乎痴迷地看着他。
镜朱尘眼尾的魅色已经悉数不见,彻底的冷冽杀意,转瞬间整个灵舫的暧昧气息驱散。
他轻启唇,冷冷道:“滚出去。”
男人大概看出来若是他再多说一句废话,镜朱尘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了。
美色虽诱人,但也有命享才对。
他离开后,镜朱尘才抹开玉髓,很快,奚孤行的一抹神识在原地化为幻影。
奚孤行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又看了看镜朱尘那衣衫不整的模样,眉头蹙起,道:“你又在胡闹?”
看到奚孤行,镜朱尘脸上的冷意才逐渐消退,他姿态优雅地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地绕着垂在肩上的墨发,淡淡道:“说,埋骨冢出了什么事了?”
奚孤行沉默了半晌,才道:“十一在你那儿吗?”
镜朱尘挑眉:“他在楼下,现在许是睡了,要我叫醒他吗?”
“不了不了。”奚孤行连忙摆手,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此事不能让他知道。”
镜朱尘拿出烟杆,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慢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来,越发显得他眉目烟煴魅惑:“好。”
奚孤行又犹豫半天,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离更阑,从埋骨冢逃了。”
镜朱尘持着烟杆的手猛地一紧,险些将那玉制的烟杆捏断,他眉目一敛,厉声道:“你们为什么会让他逃了?!”
奚孤行:“你先听我说……”
镜朱尘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彻底消失不见,他冷冷道:“当年十一为了杀他险些去了半条命,最后竟然为了那劳什子的神器,只能将其封印。而现在你同我说,他逃了?!”
奚孤行头都大了:“我先问你,十一前几天是不是又受到天道雷罚了?”
镜朱尘:“对。”
奚孤行:“八成是这个原因,师姐说是因为十一的元丹好像出了问题,导致镇压离更阑的林下春乍一失去灵力,这才让他逃了。现在林下春正在泛绛居哭,已经哭三日了。”
镜朱尘眉头紧紧皱起。
元丹出问题,应该是和牧谪大乘期雷劫有关。
但那身受雷劫后步入大乘期,只是片刻罢了,离更阑竟然真的能钻那片刻的空子,直接逃出来吗?
镜朱尘捏着烟杆,任由上面的烟草烧着:“前几年妖族的灵脉没送来吗?”
说到这个,奚孤行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有,三水当时去妖族问了,但当时妖族好像出了内乱,根本寻不到妖主在哪里。”
而离更阑被沈顾容所伤,本来以为没有灵脉几年也能够将他继续镇压,没想到……
只是片刻的失误,离更阑竟然就逃了。
奚孤行道:“这事先不要告诉十一。”
“我自然知道。”镜朱尘揉了揉眉心,“离更阑把他骗得这么惨,若是知晓自己这些年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他指不定又要再疯一次。”
奚孤行点头,道:“师尊也很快出关了,你们什么时候到?”
镜朱尘偏头看了看窗外,群山连绵,直直蔓延到那漫无边际的冰原。
离人峰,就在脚下。
镜朱尘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道:“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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