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孩子它不喜欢就不给喝……”沈黕艰难憋出了这几句话,若是楚辞再不依不饶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所幸最后不知是楚辞闹累了还是他真的听信了沈黕的话,终于肯安安分分的躺床上了,沈黕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楚辞又猛地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难道……还没有蒙混过关吗?沈黕心里大惊。
楚辞突然像是个小炮弹一般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跃起身砸到了沈黕怀里,将沈黕扑倒在地,“嗯……”骤然摔在地上的沈黕一瞬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更何况他身上还压着一个楚辞。
楚辞直起腰骑坐在他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道,“等我睡醒了就真的愿意让我喝了吗!”
“愿意愿意!”沈黕迅速点头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然后扶着自己的腰准备坐起来。
“啾!”只见楚辞快速的低头在沈黕侧脸轻轻的亲了一口,“爱你!”然后就一头倒在了沈黕怀里不再吭声。
沈黕的大脑在那一刻突然就像是烟花般炸了开来,辞哥哥……刚刚是亲了自己?他两手撑着地低头看去,楚辞偏着头枕在自己的胸前,闭着眼睛好像已经入睡。他伸出手碰了碰楚辞的脸,灼热的呼吸打在了手上,他嘴唇微动嘀咕了几句,不知道在梦里见到了什么,还露出一个笑容。沈黕握紧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环过楚辞把他牢牢地扣在自己的怀里,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怎么都无法平复下来。
“辞哥哥……”沈黕喟叹一声,“我的心脏因你而无法平稳下来了怎么办啊……”保持着这个动作良久他才抱着楚辞站起身来。
这人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醉酒中已经轻易的拨撩了一个人的心神,让他为之心动,为之痴迷,为之疯狂!沈黕觉得他心里的那一张薄纸就快要被捅开了,那不为人知的情愫就快要迸发并且……展露出它的模样。
将楚辞重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沈黕看着他的睡颜再次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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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一处宫殿里。
“这次做的不错,不过九皇子没有……还是有些可惜。”
“谢殿下夸奖,您不必担忧,九皇子一事机会总会等到的。”
“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真的,若不是我身边的位置已满定会将你留下,不过今后我让你跟随在十皇弟左右你可愿意?”
“纪辰自然愿意,一切听从殿下安排。”烛光下纪辰的面孔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来,他微微一笑朝面前之人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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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是怎么了?他坐起身看到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天天早起的好孩子,楚辞在心里念叨一句。
他倚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没有那么晕,昨天……楚辞仔细回想着,自己好像是喝了一小壶果汁?然后,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使劲回忆却发现自己好像直接断片了,接下来的记忆平白消失不见。
“辞哥哥,你醒了?”沈黕正好在此时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道,“昨天你喝醉了,我今日去要了点蜂蜜做了醒酒水,你赶紧喝一点。”
“嗯?我喝醉了?”楚辞一脸惊讶,“我昨日只喝了果汁,没有喝酒啊!”
“辞哥哥怕是弄错了,昨日你喝了整整一壶的酒,喝完了还一直闹着要再喝呢!”
那是他吗!楚辞瞪大了眼睛,还闹着喝!“我……”楚辞斟酌着,“我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期待的看着沈黕。
“辞哥哥,”沈黕神色微异,“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了?”
“不记得了。”楚辞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揪着自己的发梢道,“我真的忘了。”
“唉……”沈黕张了张嘴最后只叹息一声道,“罢了,辞哥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你以后不要随意在别人面前喝酒,如果真的想要喝找我陪你,并且……即使这样也不准喝太多。”
……果然自己还是做了什么事情是吗……楚辞满头黑线,他心里像是有根小羽毛一般挠得痒痒的,总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想到软磨硬泡下沈黕竟还是未透露半分。
“真的没有吗?”楚辞不相信的再次确定。
“真的!”沈黕斩钉截铁道,“辞哥哥不用担心,我只是怕你以后独自喝酒醉过去没人带你回来。”
“行……”沈黕实在是不愿意说,楚辞还真的无可奈何,他点点头敷衍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沈黕却不依不饶道,“一定要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两人因着沈黕受到皇帝的赏识所以这个年过得比想象中的更好,七皇子|宫殿也趁此机会进行了修缮,楚辞看到动工当晚沈黕亲手把他孩童时期搭造的那个简陋的,甚至看起来有些可笑的被人挖开过的衣冠冢给填平。而在此之前皇帝也已经下令让人再重新为梅妃建一处陵墓,里面放的还是那个玉镯。
同一样东西因为所拥有的人不同,其待遇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何其可笑可悲,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只是终究人死魂散,再多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不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到如今变为一抔黄沙罢了。活着时不去珍惜,死后的这些所谓悼念都只是过场而已。
正月初三正式开学,楚辞也跟着沈黕一同去了学堂,两人刚一进教室就引得他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如今的沈黕已经今非昔比,究竟算是皇帝正了名的,即使想要磋磨也不能再在明面上为难他了。九皇子后来也因为殿前失礼的罪名而被禁足思过三个月,结合沈黕自身的能力和皇帝偏袒的态度众人不得不好好思量一下对待沈黕的态度了。
楚辞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坐回了位置,他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班上学生们的目光让自己有种审视货物几斤几两的错觉感。并且他总觉得皇帝对沈黕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明显……好转了,楚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他索性就不再为难自己了,反正这应该算是一个好事了,毕竟攀上皇帝这个大靠山以后生活可是明显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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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后,已是春暖花开,楚辞和沈黕已经搬回了原先的宫殿,只是偶尔沈黕与顾逢相谈甚晚时,两人才休息在此。
今日楚辞听说三年一次的春猎就快要举行了,他们这些个皇子伴读的都得要参加,其实打心里他还是蛮期待的,但现实是楚辞根本不会骑马……他有些忧愁的看向窗外,之前沈黕专门去加急加点的学了骑马,而自己则因为偷懒翘掉了课,顾逢和沈黕宠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可有些愁了。
顾逢一抬眼便又逮到了楚辞上课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真真觉得此子不可教也!却是也无计可施,因为即使是楚辞再三保证下他也还是照走神不误,约莫着想要改了这个坏习惯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他只能敲了敲桌子,楚辞还正感慨时就听到前面有人小声叫着自己,“楚辞,楚辞。”
“欸!”楚辞一个激灵扭头看去,是自己的小前桌纪辰。
“夫子又在瞪你了。”他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迅速转回头认真看书。
楚辞抬头看到讲台上的顾逢正好冲他微微一笑,别说,还真有点唬人!但是楚辞是谁?他可是在顾逢眼皮子底下都可以安然入睡的人,只见他连忙正襟危坐,然后嘴微微开开合合做出‘我错了’三个字的口型。
果然又是这样!顾逢继续微笑,他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又要这样敷衍自己,但是谁让这一招确实有用呢!他恨铁不成钢,也恨自己太心慈手软,如此一相对比沈黕却是显得格外的招人喜欢了,最起码骂他不顶嘴,作业按时写,上课认真听,聪明又好学,哪里像是楚辞整天就耍小聪明,真不知道他以后可怎么办!
楚辞见顾逢终于不再盯着自己了,便悄悄地趴在桌子上向前挪了挪,“谢谢你啊,纪辰。”
这些天纪辰一直都会在顾逢瞪自己而他却毫不知觉的时候提醒他,等他放学想要答谢时却总是红着小脸腼腆的拒绝自己。想到这楚辞不由得可惜,让他跟着九皇子真是受委屈了。
他还记得之前有一次看到纪辰顶着一脸的伤痕过来上课,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在九皇子禁足期间去看望他给他补课时,九皇子因心中有气便把他当做出气筒揍了一顿。只可惜即便是这样纪辰也无法反抗或者躲避,因为他现在还是九皇子的伴读,而九皇子只要还在一日纪辰便只能是他的伴读。
楚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见到夏林逸时要点效果好的治疗药给纪辰,而纪辰也总是推辞,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如此乖巧内向的一个人,每每想到此都让他感到惋惜。
纪辰听到楚辞的道谢后轻声道,“没事。”
沈黕听到这边的动静微微侧目瞟了一眼纪辰,然后又看向楚辞,心里感到极度的不爽,不想要这个人过度靠近辞哥哥,然而又不敢贸然阻止辞哥哥交友的行为,生怕他会有一点的不开心。只是他着实觉得纪辰此人远远不像是他表面所展现出来的这种模样,但是口说无凭,他没有证据,辞哥哥便不会相信。何况就辞哥哥而言,有时候天真的让人感到可笑,仿佛世间的任何阴霾他都相信那会消散,不会永远笼罩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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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宫外侧有一处皇家围猎场,专供皇室举行春猎和秋猎,其中三年一春猎,五年一秋猎。楚辞这次正巧赶上了春秋,而秋猎在两年前已经举行过,再等就要三年后了,那时倒正好将春秋猎两次时间都给撞上了。
楚辞身穿一身红色劲装,头发全部高高束起,看起来英姿飒爽还挺像模像样的,实际上却是一个骑马小白,他瞅了瞅站在自己身旁的沈黕,一身天蓝色劲装,看起来像是哪家的贵气小公子,不像是来骑马打猎的,倒像是去读书论文的。
沈黕在住处时便已经将楚辞骑装的模样给打量个一清二楚,无论何时,不管穿什么衣服,果真上天都是对楚辞格外的偏爱,他就像是话本里的小少侠,一身红衣夺目,满股正气凛然,在整个围猎场里面尤为灼眼醒目。自他们两个一进入几乎所有人的眼光就紧紧地黏在了楚辞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眼了,偏偏这人还不自知,一直在东张西望惹得周遭的公子小姐们都不自觉的整了整衣领挺直了腰。
前两日和顾逢谈话时的情景沈黕还历历在目,他握紧了手,自己想要为楚辞撑起一片天地,可是时间不等人,想要完全靠时间熬出来着实天真了些。但是留楚辞一人待在这虎穴狼巢他也真的不放心,更何况他的辞哥哥天真单纯格外的吸引人,若是被哪些心怀不轨之人骗去,纵使他为以后的路铺垫的再好也将后悔不已。
楚辞还在左顾右看,人家穿的个个都是些张扬鲜艳明亮的色彩。楚辞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黕今日怎得穿的这件?我记得你有件玄色衣装颇为不错,除此之外月白色那件看起来也甚好……”
“辞哥哥莫不是嫌弃我这件穿得不好看?”沈黕突然心生一计。
“哪里哪里!小黕穿什么衣服都甚是好看。”楚辞真心实意道,“不过,就是相比之下略显朴素。”
“衣贵在实用不在于华丽,何必与他人攀比,自己穿得舒心便可。”沈黕望向远方道。
楚辞听后顿觉羞愧!自己这觉悟竟还比不上一个古代皇族,他怕是奢侈日子过多了就忘了节俭才是正道!
“小黕教训的是!我倒是迂腐了!”楚辞扼腕叹息,他以后要向沈黕学习,改掉自己的不足之处,做一个优秀的人!
沈黕看楚辞一脸痛惜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便伸出一手覆到他胳膊上“辞哥哥不必内疚,你配这衣服正是合适,仿佛天生就合该如此,我不过是不太喜欢这等过于高调的服装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看看人家这思想觉悟,楚辞在心里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也一定会注意不被奢靡之风所侵蚀!
“况且一切也是辞哥哥教导的好,你说过的我都记在心里。”沈黕又加了一句。
完了!楚辞更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再见了,沈黕居然这样昧良心地吹捧自己以希望安慰他这颗脆弱小心脏,他更得以身作则了,努力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成为他的榜样。
“我一定会加以改正的!”楚辞坚定道。
“哥哥高兴就好。”沈黕勾起嘴角,“不过穿衣终究还是要先紧着舒服保暖,辞哥哥千万不能凑合着就着了凉伤了身体。”
“一定!”楚辞点点头赞同道,“小黕言之有理,考虑得颇为全面,是我疏忽了,确实不能一味的为了某个明确目的而故意如此行为,否则真是本末倒置,不过一个表面功夫罢了,未能深入贯彻,落到实处。”
沈黕听着楚辞自己小声振振有词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自己的目的达成便可以了,哥哥的万丈光芒还是等自己回来了再来绽放。
楚辞不知道刚刚几句话之间便已经被沈黕套了进去,还严肃认真的提醒自己以后不得再犯下此类错误,严于律己,铭记心中!
此时台下众人零零散散的三两个站在一起,等着皇帝的到来,因为春猎多为十二岁到二十岁的人参与,以十五岁为界分为两组,所以楚辞脸熟一些的人正好都是和他一组的。九皇子姗姗来迟,独自一人站在角落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沈云凌到了,众人行礼后他扬手宣布,春猎便正式开始了。
年龄稍大一组的已经负箭骑上了马飞奔入林,而年龄小一些的那组的才刚刚牵到属于自己的马匹。楚辞也牵到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他站在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马的头,“等会儿乖一点啊。”自己跟沈黕临时学的那点技巧虽然不能够让自己一骑绝尘扬鞭策马呼啸而去,但是骑着装模作样的转一圈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声哨下众人皆背好箭筐上马向前而奔,楚辞不慌不忙地悠悠哉哉跟在后面,反正此次春猎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给几个皇子崭露头角的时候。秋猎那场才真是拼搏实力的时候,据说每场秋猎的第一名最后多是帝王将军,比如当今皇帝沈云凌是,亦或者以前的大将军沈淳辅也是。
要说这沈淳辅为何人,他正是沈云凌的皇兄,在上上一次的秋猎取得了第一名,虽然其母妃地位不高,但是他凭借自己一身本领颇受先帝赏识。当年一战成名,让敌寇闻之丧胆,最后封了大将军长年驻守边疆,确实保了乾国多年不受外敌侵扰,可惜后来突然暴病而亡,使得这些年边境又开始蠢蠢欲动。
楚辞叹息一声,逝者已矣,还是要活在当下,总之……这国,应该也是不可能破了的。
“辞哥哥,你又在走神了。”沈黕在前方喊了道,楚辞回神哎了一声连忙骑马过去。
“你又在想什么呢?辞哥哥。”沈黕在这件事上完全拿楚辞没办法,他总是时不时地神思就去遨游了天际,拉都拉不回来,吃饭会,看书会,走个路都会,这下骑个马也会。沈黕真的担心他吃饭噎着,走路磕着,骑马摔着,但是据楚辞说,这个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还道什么‘生命在于走神’?瞧瞧这一副不思悔改的口吻!
“啊,没什么,在想秋猎。”楚辞顺口答道。
“这春猎才开始辞哥哥就想着秋猎了?”沈黕笑道,“那到时候辞哥哥能否射中一只兔子?”
楚辞脱口而出“自然可以!”
“那我就等着喽?”沈黕揶揄道。
“哎,你这小孩,什么时候也学的那么坏了?是不是夫子教你的?专来气我!”楚辞撇着嘴不高兴道,“走走走,赶紧猎你的去,我今年不过走个过场,转一转就好,你专门为此学了将近三个月,可别给我丢了脸。”
“自然不会。”沈黕取过楚辞身后背着的箭筐放在自己身上道,“辞哥哥别乱跑,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猎兔子。”
“嘿,你就和人家兔子过不去了是吗!”楚辞不乐意道,“兔子那么可爱,你忍心吃?”
“我不会杀了它,到时候给辞哥哥带回来养着,让它陪着你。”
“我养你这个小兔崽子就已经够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再养一只?”楚辞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面上的心动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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