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还没来,李茹就收到了惊吓,她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古怪,说:“你父母那边的律师,说想见你一面,只见你一个人,要求当面谈。他说要求不高,能谈拢的话,以后你家都不会再来烦你。”
这么一说就是三个字,有陷阱。
阮棠抬眼看她,“不是他想见我,是幕后黑手。”
“对,我也这么觉得。”李茹恨得牙痒痒,“你说着什么人,恨你恨到这种程度?”
“去见见就知道了。”
阮棠懒懒的往身后一靠,毫不在意的说。
李茹却很不赞同,她摇摇头,说:“我跟你去,不然的话感觉会出事。”
“不用。”阮棠意味深长的笑笑:“我自有主张。”
阮家那对极品父母找的律师姓蒋,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精英人士,单看脸是很容易给人好看的,如果不去注意他眼底的油滑。
蒋律师将见面地点定在一家豪华酒店的餐厅,清晨时分,这里的阳光充足,来往的客人较少,对话进行的倒是还算顺利。
因为据他所提,那边提的要求并不算狮子大开口,只要她肯手下留情放一马,那对父母就再也不会再闹事,断绝关系的协议也可以签,一切好商量。
蒋律师说完,问了一句:“阮小姐,您怎么想?”
“倒是还可以。”阮棠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句,端起早茶抿了抿。
见她喝茶,蒋律师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他状似贴心的问:“既然这样就好谈了,正好您父母现在就在酒店的客房里,不如你们见面详谈?”
阮棠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勾,那清透的眼眸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看的蒋律师心头一缩。
紧接着,眼前的女人站起来便是微晃,仿佛出现了醉意,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轻哑:“当然可以。”
蒋律师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应该是心虚出现的错觉,然后迫不及待的去搀扶对方的手,催促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上去。”
阮棠斜睨了他一眼,眼底流波转动,似笑非笑,却没有反抗,反倒是将手搭了上去,任由蒋律师搀着她上楼。
蒋律师猝不及防的触碰到一手温润细腻的肌肤,便仿佛摸到上好的羊脂玉,紧接着又是淡淡的香气窜入鼻尖,立刻令他心驰荡漾,想入翩翩。
这样的美人,真是便宜了那大腹便便的老头子。
他可惜的想着,又忍不住活跃心思,一会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这样想着,便更殷勤的扶着身侧的美人,嘘寒问暖。
电梯在中途停了下来,几个黑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蒋律师本没多在意,却没想到电梯久久不动,他不耐烦的看过去,却发现为首的男人正双手环臂戏谑而嘲讽的看着他。
蒋律师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好的预感,一瞬间寒毛直竖。
那黑西装的男人没动作,他搀扶的美人却突然开口,娇媚的声音嗔了一句:“计航,你们来的也也太快了,坏了我的兴致,我本来还想跟他上去看看,客房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呢。”
这女人没中迷药,而且还在算计他!
蒋律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便要抓阮棠,却被为首的西装男计航抓住的手腕轻飘飘的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然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电梯开始上升,却没有在七楼停下,而是一路升到豪华酒店内的最高楼层。
阮祸水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计航拖着死狗一般的蒋律师跟了出去,然后将那祸水请到了一间总统套房。
大门推开,李特助迎上来:“阮小姐,七爷在书房。”
阮棠摆摆手示意他别跟着,一路走进书房,曲绍年坐在办公桌前,依旧是朴素无华的白衬衫,趁着他淡雅的面容和周身的贵气。
男人在批报告,听到动静一抬眼,便是温和的淡笑,却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霸气,他笑道:“玩的开心吗?”
阮棠“啧”了一声,上前便将他桌上的书籍报告推到地上,又作又任性的坐在办公桌上,细长的手指在他眉心处点了又点,满是不开心的抱怨:“没尽兴,都怪你让他们跑出来搅局,不然我现在走到客房,看到里面的惊喜了。”
见鬼的惊喜,客房里面只有等着对他的小祖宗耍流氓的狗东西。
七爷叹气,却也没法和他的小祖宗讲理,只好将人从桌上抱到怀里,温柔的亲亲,安抚:“玩乐虽好,也要注意安全,并且要照顾一下关心你的人的心情,嗯?”
阮棠的手抵在他的肩膀处,很严肃的表示:“社会你阮爷,玩乐从不翻车。”
这就是寸步不让了。
曲绍年对着门外的李特助吩咐:“以后让我们阮小姐玩尽兴再请人。”
阮棠这次心满意足。
她奖励似的亲亲曲绍年眼角的泪痣,缠绵的将那抹淡然咬成绯红,才满足的喟叹:“我就喜欢你识时务的样子。”
所以说,和老狐狸搞在一起就是这点最好,他对外威严霸气对内无奈宠溺,那种私密的亲昵只有你能见得,而且他狡猾的做事不会超过分寸,做人知情知趣,让人舒服。
曲绍年对她的褒奖淡淡一笑,又问:“那外面的,你想怎么处理?”
这是指的蒋律师和客房里的狗东西。
阮棠无所谓的道:“你随意。”
曲绍年眼中绽放出一丝冷芒,敢觊觎他的人,随意,那他可就随意处理了。
另一边
在阮棠被曲七爷的安保队长截胡的同一时间,那客房的门也被人暴力敲开。
大腹便便的富商没等到说好的美人,却被闯进来的一群人给绑了个结实,他们将客房及浴室搜了一遍却无所获,为首的男人走出来,低声对站在客房里的清俊男子汇报:“时少,阮小姐不在里面。”
那富商一身光溜溜,还在不断地挣扎:“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时钰脸色阴沉,那清俊的面容混合着一抹阴戾,他上前,冷声问:“阮棠呢?”
富商一愣,随即装傻充愣:“什么阮棠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快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时钰的电话响起,“时导,阮小姐在电梯里被人截走了!”
“调监控,查。”时钰的声音冰冷入骨,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挣扎的富商,白花花的肉和凸出的大肚子令人作呕,一想到这种狗东西在觊觎阮棠——
时钰向前一步,那高定、锃亮的皮鞋在他的下体用力一黏,伴随着惨叫声的,是男人冷漠到没有温度的声音:“废掉。”
“是。”
酒店内的监控被迅速调出来。
男人站在录像前,看着蒋律师扶着阮棠上楼,那阴冷的眼神,周身泛着冰冷的煞气,令所有人为之胆寒。
酒店经理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的解释:“阮小姐这是被带去了十二楼,那里是酒店最高规格的总统套房,但是十二层的走廊是没有监控的……”
他说着,便感觉到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冻得他都要哭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时导,这我们也没办法,十二层里面的住客非富即贵,为了保障客人的**,我们有专门的无监控通道供他们一路安全抵达客房,这……这是从开业就定下的规矩啊!”
旁边的下属低声道:“时少,要不要查一下十二层每一位住客的资料?”
那经理立刻崩溃了。
“这样不好时导,如果我们提供资料,就是得罪了所有的贵客,别说明天了,就今天晚上酒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时钰一摆手,声音冷淡:“不必查了。”
下属一愣,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失控,最后竟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
时钰道:“让他们人都撤了,我去十二楼。”
“好。”
时钰是一个人去十二楼的。
他站在走廊的一角,拿出一根烟咬在唇边,却没有点火,一双冷清的时风眼望着一望无际的走廊,黑眸中的情绪忽明忽暗。
他知道是谁带走了阮棠。
曲见琛口中的奸夫。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也只有是他,阮棠才会走得如此轻松。
他的唇角划过一丝讥讽,随意的将烟碾碎丢在垃圾桶内,就在这时,走廊的远处一间房门被推开,那女人摇曳的身影走了出来。
她的红裙似火焰,面容魅惑如妖魔,一举一动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颠倒众生,强势蛮横的闯进他的心里,任他再抗拒也无法抵抗。
阮棠走过来,诧异的看着他,却没有半点没抓包的心虚,只是笑着问:“时导怎么在这里,不会是在等我?”
时钰看着她脖颈处暧昧刺眼的吻痕,黑眸中滚动着压抑的云雾,他的声音冷冽,只问:“安然无恙?”
阮棠朝他吹气,“时导亲自检查检查。”
男人却冷淡的后退一步,转身便走,问也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那奸夫又是谁。
阮棠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摸摸下巴,这个男人是最能忍的,也是最……难以捉摸。
有意思。
另一边
陶满柔从车上下来,在往家走的路上接到电话,随即脸色大变。
“计划的天衣无缝,怎么会失败!”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你说蒋律师怎么了……?”
蒋律师失联,那富商被人废了命根子,然后连带着逃税等罪证被送进局子,下半身都毁了,阮棠的父母也被人控制住。
一件件消息让陶满柔的心里越发的慌张,她拿出钥匙想要开头,却发现家里根本没被锁,大门自动敞开,女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那俊美而邪佞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曲见琛双腿交叠,神情似笑非笑,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手机,而地面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纸本上写着她关于算计阮棠的计划;笔记本开机登陆着她的微博账号:娱乐圈那点事儿V。
她藏好的密码本被大大咧咧的敞开,上面的第一行字就是她曾经带着无与伦比的兴奋写下来的:我重生了。后面自然是一桩桩一件件,她为了避免忘记,而特意记录下来的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
被她视为金手指的宝贝,完全呈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陶满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她知道,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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