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山是真的有恃无恐,并且还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就连莺妃自己都不知道,吴文山手里,有能治莺妃和七皇子于死地的把柄。
这事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莺妃,就只有他吴文山知道。就连七皇子自己都不晓得。至于皇帝,更是早早就被瞒在了鼓里。
七皇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如果吴文山没有猜错,宋禹丞的父亲喻景洲,才是七皇子藏的很深的那个真正生父。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喻景洲为什么一直心有反意,却能始终按捺,甚至连和长公主所出的嫡子都舍给了皇帝,无所谓是不是被养废。
不是他在乎宋禹丞的命,而是因为在喻景洲的眼里,宋禹丞根本就不是他的长子,七皇子才是。至于这天下,也无所谓他反不反,因为皇帝早晚会亲手交到他自己的儿子手中。
当然,这都是吴文山的推论,空口白话,太子定然不会相信。但是吴文山有证据。
当初吴文山和七皇子走得很近的时候,曾经意外发现了一样东西,是喻景洲的兵符。而还有另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喻景洲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藏着一张莺妃的小相,观其颜色,是最近两年的。但是众所周知,嫔妃长居深宫,喻景洲又并非是可以行走后宫之人,他是如何得到莺妃近年来的模样,这就十分让人疑惑了。
最后还有一个巧合,那就是不仅是七皇子,包括莺妃后来生的两个公主在内,活下来的,全都是喻景洲再京期间怀上的。死掉的,或者意外流掉的,都是喻景洲离京时候。
那么总结到一起,最后得出的结论,就非常有趣了。
吴文山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对他这个把柄很喜欢。因为吴文山始终认为,太子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愚孝,而是在隐忍。
现在皇帝偏心七皇子,不争才是真正的争。像其他皇子那么蠢蠢欲动的,全都是傻子,只有太子这样的,才是真的有心机,能够成就大事。而且尨城地处偏远,也方便他隐藏。至于宋禹丞……吴文山自认为,只要他能到了太子身边,就早晚能挑拨得太子弄死宋禹丞。
所以,吴文山在逃离上京之后,做得第一个打算,就是去投奔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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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山到底也算是个才子,当初在书院的时候,庞学杂书也看的不少。而其中有一项,就是易容。凑巧就在现在用上了。
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换脸,但是改变自身的外貌和气息,逃脱追兵还是可以的。
然而吴文山没有想到的是,宋禹丞很早就对他严加防范,他那点小伎俩,不过都是宫里玩剩下的,对于宋禹丞留下的五个暗卫来说,更是毫无质量到了极点。
因此吴文山从离开宗庙开始,就被宋禹丞的暗卫盯住了。
没有管他,不过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等看到吴文山去往的方向是往容城的时候,这几个暗卫还心生好奇,误以为吴文山是跑了想要投靠宋禹丞。
“不对!这吴文山怎么想的?分明恨咱们爷恨得不行,怎么会往容城去?”两个跟在吴文山身后盯梢的暗卫,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疑惑。
“很古怪,先别惊动他,你回去告诉爷,我留下跟着,看看这个吴文山到底想做什么。”
“好,那你多盯着点。他去容城这一道,估计可消停不了。”那准备离开的暗卫,语气里尽是嘲讽之意。
另外一个也很快明白他话里潜藏的意思:“放心,就算是假的,也挂过咱们家爷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让他做任何出格的事儿。”似乎想到前一阵子,吴文山被调教之后看他们的神情,两个暗卫顿时都有一种快要吐出来的感觉。
不过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他们很快就分开,各办各的。
然而他们这里忙的不行,宋禹丞那头在上京安排下来的人,也开始忙活开了。
只能说吴文山跑的恰到好处,他临走这么一坑,相当于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七皇子。甚至还让皇帝和七皇子之间,多了一重无法解开的心结。
没有办法,这人,当你喜欢的时候,就是一叶障目。可当你不满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错漏,都会变成心思深沉的深渊。
对于皇帝和七皇子这对父子来说,就更是这样。
之前由于对宋禹丞的愧疚太深,即便宋禹丞表示以后和吴文山一刀两断,皇帝也依然决定要帮宋禹丞找到吴文山的下落。
当然,这次的找,就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而是要悄悄地找。毕竟郡王妃丢了,对于宋禹丞来说可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儿。即便经过宋禹丞七皇子府那么一闹,几乎人尽皆知,但是皇帝依然希望宋禹丞能够尽可能的少受伤害。
可皇帝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查了一圈之后,不但没有查到吴文山的下落,反而查到了各皇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尤其是七皇子,恨不得只要能和他扯上关系的,都会安排一个眼线盯着。只是这些眼线,不能靠的太近罢了。至于其他的皇子,虽然不至于像七皇子这么有恃无恐,但是手脚之间也不干净。
查到最后,竟然出了太子和宋禹丞,皇帝身边,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人了!包括莺妃那些后宫妃子。
这种感受,顿时让皇帝气愤极了。但是事关重大,牵扯太多,他又必须徐徐图之。如此一来,就更加憋气了。唯有在想到太子和宋禹丞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些许的安慰。
他到底,还是有两个好孩子的。
“回来了?东西送到了吗?祈年今天看着情绪怎么样?”见自己派去给宋禹丞送东西的侍从回来,皇帝赶紧追问了一句。
“回陛下的话,郡王爷看着哪都好,可……总让人觉得不对劲儿。”那侍从皱着眉,好像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眼圈多少有点泛红
“怎么说?”
“就是还和以前一样,性子直白说话爽利没什么架子。可就是和以前太一样了,反而让人觉得怪难受的。”
“那跟着他来的喻家军呢?”
“都守在宫里头的校场那头,郡王爷这几天一天不落的带着他们训练。我听宫里的侍卫们说,这些喻家军都练得太狠了,可奴才瞧着,郡王爷自己比喻家军这几个练得还狠呢!”
“伺候他的嬷嬷怎么说?”
“这……”侍从斟酌了一下用词,“两个伺候的嬷嬷说,郡王爷这两天,就又清减了不少。”
“太医去瞧过了吗?”
“瞧过了,只说郡王爷是心病。”
“心病……”皇帝念叨着这两个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朕知道了,你下去!”
心病,皇帝自然明白宋禹丞的心病是什么。无外乎是吴文山和容城的倭寇。可他现在这幅模样,皇帝却着实太不放心了。
这么想着,他打算亲自带人去看看。可刚一进校场,就被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震住了。
这是他在大安其他将士身上,看不到的那种气势。坚不可摧,锐不可当。那是唯有从最严苛的战场里爬出来的战士,才会有的气质。
皇帝看着带队练兵的宋禹丞,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即便是好意,自己这么困着他也是不对的。
“陛下,不行就让小郡王回容城。”跟着来的暗卫,也忍不住劝了一句。
“不是朕不放他,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若是上了战场,还……”还回得来吗?后半句话,皇帝没有说。
但那暗卫很快明白了他的暗示。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皇帝说的没错,宋禹丞现在这幅模样,分明已经没有了什么留念。如果真有能拼死那一天,怕不是就要死在海面上。
“哎!”皇帝长叹了一声,越发惆怅:“别去打扰他,就说是我说的。全宫上下,谁也不允许管着他,他要怎么闹腾,就让他怎么闹腾。另外,吴文山找到了吗?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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