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珏心头一沉,面上到是不显山不露水,他模棱两可的道
了句:“略有耳闻。”
萧长煜在心中感叹沉珏这处事的老辣程度,这种人,若是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可是十分不利,他继续说道:“说来也是稀奇,当日父皇已经诛了那南庭侯一脉的九族,当时的场景可谓是一个也不留,可他们家的最小的嫡子,竟然逃出生天,活了下来,你说这事儿稀不稀奇。”
沉珏眸色深深,让人看不出来情绪变化:“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萧长煜幽幽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道:“沉珏,你是一个聪明人,这种事情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
萧长煜也不准备兜圈子了,径直开口捅破了沉珏的身份。
沉珏微微一笑,脸上尽是高深莫测,一点儿都没自乱了阵脚:“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以讹传讹罢了。”
萧长煜道:“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本王上报一道折子将你的身份稍微在父皇面前提起,父皇再派人去查探一番,必然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父皇向来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怎么会留一个罪人之子混迹在大梁朝,你在朝中这么多年,这局势想必看的十分清楚。”
沉珏:“那王爷待如何。”
萧长煜:“成为本王的势力,那这件事本王将守口如瓶。”
沉珏这个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文韬武略样样都是拔尖,若是成为自己的对立面,恐怕真的犹如一个□□,让他睡不好觉。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人为自己所用。
沉珏嗤笑一声,未曾搭话。
随后道:“王爷恐怕是记忆有损,王爷可别忘了,你也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相互牵制,安然无恙便罢了,若是闹了个鱼死网破,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萧长煜仿佛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了,径直说道:“沉将军你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想起你那个刚过门的妻子……结婚还不到三月,若是因为这件事而被砍了脑袋,丢了性命,岂不是刚刚嫁于你便要和你成了一对儿亡命鸳鸯?”
萧长煜点到为止,但是这话说的实在是意味深长,直接将沉珏放在心尖上的人给扯了出来。
向来淡泊如水掀不起波澜的沉珏也忍不住的脸色一变,沉珏从不怕死,可这事儿要是牵扯到林染笙,他便无法不在意,无法不被萧长煜牵制。
沉珏松了口,态度也软了不少:“王爷可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萧长煜十分了然的从座位上起身,脸上都是志在必得,他面上十分和善,手一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然可以,请。”
沉珏出了煜王府,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去了一个鲜少有人的地方,最后还面色沉冷的去青楼的大厅中逛了一圈。
天色眼看已经到了深夜,外面繁星点点,今日月亮没有出来,整个街上都雾蒙蒙的,沉珏沾染了一身的廉价脂粉味儿才回了府。
一回去,就看到林染笙坐在石凳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等他回来。
衣衫穿的实在有些单薄了。
沉珏脚步一顿,眉头一敛,下意识的就想过去嗔怪:“天色这么晚了,夜里凉,怎么不早点儿回房休息。”
但是最终也只是站在原地,心一狠,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她轻柔的抱起,放回到床上,哄着她,而是在夜里径直出声:“起来。”
两个字,实在冷淡至极。
林染笙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沉珏回来了,眼睛一亮,欢天喜地的想扑上去,嘴中娇声喊道:“非辞,你回来啦!晚上吃饭了吗?用不用给你做点儿粥。”
话中全是温暖,
还有满心满眼快要溢出来的爱恋。
沉珏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避开了她扑上来的小身影,面色也和往常那个温柔的他完全不同,虽然不冰冷,但却是十成十的冷淡。
林染笙扑了一个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到沉珏那快要将她凌迟的冷淡,她默默的小声道了一句:“非辞……怎么了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沉珏打断她,直接说道:“我今晚睡书房。”
随后,便从她身上略过,而且还下意识的顿了顿,仿佛想让林染笙发现些什么,正好夜里刮起了一阵风,将那刺鼻的脂粉味儿给吹散开了。
林染笙闻到了,在沉珏往书房走的路上,她紧紧的抓住了沉珏的衣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顿了顿,才从嗓子里撕出了一句话:“你……你去哪儿了……”
沉珏话语中实在是残忍,直接丢下两个字:“青楼。”
便头也不回的回书房了。
到了书房,沉珏想起刚刚林染笙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心疼的要命,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子在他心口反复划拉,皮开肉绽的同时带来的是钻心的疼。
虽然心疼,但并无后悔。
萧长煜这个人,阴晴不定,手段极其狠辣,保不准将林染笙抓去要挟他做些什么,若是今后他将他南庭侯遗孤的身份给捅了出去,林染笙现在是他沉家的人,那么她将同他一起,必死无疑。
他怎么敢。
怎么敢让她陪着他送命。
沉珏忽而捂住胸口,苦笑了一声,有一种生命都被掏空了的无力。
她是我的今生所幸。
我却是她的劫难。
命运实在是可悲极了。
他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看向外面林染笙的身影,她还是没走,站在院子里。
沉珏在屋子里静静的看着她,实在是狠心,就算心已经被凌迟成千百块儿,也能坚韧的选择自己所选择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染笙才起身回房,沉珏仍是在原地站着,眼中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弱点没了,才能让他在荆棘中重整旗鼓,用命去拼出一片属于他俩的一方安隅。
若是他的命丢了也就丢了,但她,那么宝贵的一个人,把命都给她他都尚且觉得能给她的太少,怎么能因为他,而死呢。
第二日,林染笙的眼睛肿成了核桃似的,一看就是哭了一夜,可怜的紧,沉珏看到后,就只是瞥了她一眼,说了句:“过来。”
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林染笙乖乖的跟上,在他身后十分沉默。
到了书房,林染笙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沉珏。
她想了一夜,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她的非辞……绝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她盯着他开口,低声道:“非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沉珏垂下眼,没有搭话,实在没有办法和林染笙对视,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扔在了桌子上,脸上冰冷如霜,犹如九天的寒风呼啸而过,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林染笙眨了眨眼睛,突然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双手揪着衣角站在原地半响,也没有动。
沉珏敛下眉头,像是十分不耐烦似的,冷声到了句:“看完后去账房。”
林染笙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端正的两个字。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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