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以后,昼短夜长,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
地里的活儿再多,也有做完的时候,等到最后一亩地种完,生产队就让村里人回家忙自己的事,年后再上工。
一年到头,也就这些天能歇的时间长点,亲戚之间离的远的就可以开始走动起来了。
徐家离的远的亲戚就是周小兰家,一般都是年后周平带着妻女回来,所以他们不上工也都在家里。不过,一家四口只有徐春春是闲着的。
她爹徐大志有村里和公社里的事情要忙,她娘周淑娟亲戚不多但朋友多,这家那家的都有事需要她去帮手。
而裴图南,他也有知青们的活动要参加。尤其年末会议也多,尽管他私人邀请的聚会一律推脱了,但还是不能时刻陪着徐春春。
“春春,实在不行就在家睡一会儿,晚上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在徐春春哀怨的眼神中,裴图南离开了。
哪里有那么多觉睡,徐春春一点都睡不着。她想学着村里的老汉,端着茶壶自己坐在太阳地里发呆,却发现自己根本坐不住,她静不下心来。
“雪球,饿了,麻麻给你做好吃的去。”无奈之下,徐春春把精力放到了照顾家里的雪球和大花上。
这些天,徐春春闲来无事,顿顿食材精心搭配不说,还一天喂它们好几次。她当厨师乐此不疲,当食客的雪球和大花也不会说撑。
大花还好说,体重基数大看不出来,雪球就和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胖了起来,抱在怀里一大团,看着就暖和。
原本的雪球,一天里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院子里探险。随着体重的增加,它也变得懒洋洋起来,不是窝在炕跟里,就是把自己盘在徐春春身上当暖手宝。
“娘,你回来了!”
徐春春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周淑娟回来了。“你去张大娘家做什么了?”徐春春此时特别想跟人聊聊天。
“哦,她家老大要去石坑砸石头,她想多备点干粮给儿子带上。”周淑娟洗了洗手,准备歇一会儿,蒸杂粮面馒头也挺累人的。
“那是要多带点,很远?”徐春春不记得黑石岗附近有,不过她知道石坑就是采石场的意思,村里都这么叫。想去报名就能去,没工资但是给工分。
周淑娟打了一个哈欠,“公社里的,趁现在不种地,壮劳力都想着再赚点钱。”她又补充道,“攒老婆本儿。”
这个活计徐春春做不了,虽然她在家待久了,觉得自己和世界有些脱节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小锤都抡不动的人采石场不要。
她走过去替周淑娟捶背,“娘,累着了,回屋睡会儿。”她娘就是这样,年纪大了还是喜欢到处操心,说不听的。
关上堂屋的门,徐春春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正是刚才她们娘俩说起的张大娘。
张大娘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她一个人肩上担着两桶水。
徐春春见状,赶紧帮她拎下一桶来,放到门口的地上,她问道,“大娘,你怎么过来了?”
“春妮儿,你娘呢?”张大娘看上去有些兴奋,她着急地朝院子里张望。
徐春春有些好奇,“不巧,她刚睡着。”她担心张大娘有要紧的事,“我去叫她起来。”
“别别别,没大事儿。”张大娘一脸的神神秘秘,她凑到徐春春耳朵前,“听说徐老孬出事了,我啊,想着叫你娘一起……”
她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徐春春听明白了,看来这位张大娘有着村里妇女普遍的“爱好”——八卦。
看样子是出来打水的,等不到回家放下水就来找她娘了。
徐春春想了想,提议道,“我在家没事,我陪你去,桶就先放我家。”看到张大娘点头同意,徐春春就跟着她出门了。
临走前,徐春春用门上的铁链挂住了门,这样雪球就出不来了,如果她娘想出去或者徐大志和裴图南回家,把铁链挑掉了就行。
“好像是学人家娃娃在河里溜冰,滑倒了。”
徐春春和张大娘向河边走去,她边走边寻思,“河面虽然结了薄冰,但根本承受不住成人的重量,徐老孬是怎么摔伤的?”
还没到,徐春春就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听不清说什么,是徐老孬的声音?走近了看,他身边围着一圈人。
徐老孬哆哆嗦嗦地躺在地上,他全身湿透了,脸冻的发青。有人想去拉他一把,他却怎么也不配合起来。
从围观村民的七嘴八舌中,徐春春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
徐老孬嘴馋想吃肉,看村里的孩子砸开冰面摸到了鱼,他也想试试,却不想太倒霉砸到了冰层薄的地方,他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扑腾着。
等到来了人把他救上来,他已经冻得不行了。村民好心想扶他一把,他猛地推开人家,自己也因为使劲摔在了地上。
“要我说呀,他就是想赖人家。”张大娘又偷偷跟徐春春嘀咕,徐春春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站着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去找他闺女,反正傻妮子也不傻了,让她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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