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你别再喝了!”
黎幼安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因为她的人生除了家道中落时稍微有些低谷外,从来没有不顺心如意过。
想要什么都不需要说一声,一个眼神,爹娘不管也还有大把大把的人满足。
但是现在她开始觉得郁闷了,觉得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婚姻,都出现了错误,如果当初不那么着急就好了。
但她也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一说,吵吵架也就算了,最近几天裴慕臻居然开始酗酒了。
多么可怕,抱着酒瓶浑身酒气,不洗脸不刷牙,就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公婆也放任他那么做,自己去找他们做主就知道让忍耐让体谅,他一个整天就知道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有什么心理负担?
就在刚刚她去找白臻臻的时候,白臻臻竟然闭门不见,推脱头疼让她离开。
深吸一口气后,黎幼安憋气来到裴慕臻身边,用力从他手中夺走了酒瓶,藏在身后不给他。
“给我,给我,我要,要酒…”
裴慕臻现在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了,只重复着要喝酒。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还有一丝风度可言吗?”黎幼安失望全部写在了脸上,“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有今天的样子。”
可能是黎幼安的失望和责备刺痛了裴慕臻的心,他开始一条条一件件,含糊不清地说出自己的不满来。
“你怎么就,就不问问我怎么了?你不关心我难受吗也不问问我为什么难受?”
“黎幼安,我裴慕臻才是对你失望了,失望透顶!”
什么?黎幼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是裴慕臻做的不对,他还倒打一耙怪起她来了,虽然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想到这里,她垂下眼睛。
应该是一直以来都是爹娘和裴慕臻照顾她的缘故,一瞬间黎幼安在心里想了一圈,发现自己真的很少关心身边的人。
以前爱慕裴图南的时候,更多的也是关心自己今天穿的够不够美,才艺能不能让他心动……
“我,我…”黎幼安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是又羞又气。
“我是明白了,黎大小姐瞧不起整天指望家里混日子的裴某,裴某脸皮也没那么厚,看不顺眼要走自己走,绝不留你!”
狠话一出,裴慕臻和黎幼安同时愣了下。
气头上脱口而出,就算是后悔也收不回来了,裴慕臻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索性直接趴桌上借酒装睡了。
他承认自己是怂了,他好怕黎幼安说句好啊,然后开开心心的收拾行李离开。
闭着眼睛,裴慕臻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周围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呼吸声都是清晰可闻。
“裴慕臻。”
“来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裴慕臻在心里默念着,宛如一个掩耳盗铃的傻瓜。他想自我屏蔽掉黎幼安的话。
“你为什么难受呀?”黎幼安扭扭捏捏地说完后,就背过身去了,不是嫌人家不问吗,现在问了,裴慕臻想说就说。
声音虽然小,但裴慕臻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太过惊讶了,也忘记自己在装醉装睡了,直接跳了起来。
黎幼安听到凳子倒地的动静后转过身,正对上裴慕臻的双眼,她看得清楚,他分明醉意全无!
“好嘛,你已经学会骗我了!”
……
徐春春打从早上起来睁眼后,就觉得左眼一直在跳,她觉得这是个好意头。
首先就分享给了枕边人裴图南,在经历了系统带来的糟心事后,裴图南再也说不出“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来了,他选择沉默。
俗话说,左眼皮跳跳,跳财,右眼皮跳跳,跳灾。这可是经过几代人总结出来的,而且以前右眼皮跳也倒霉过。
“神呐”,徐春春双手合十,看着给就行了,不要太差也不要太好那种。
裴图南从身后拽住她的辫子,打断了她神神叨叨的举动,“孩他娘,该喂奶了。”
“晚了当心迟到,财和工作都消失。”
说到这里,裴图南有些意动,春春完全可以两份工作都不要,安心在家和珺珺一起吃喝玩乐嘛。
不过心动也只是一瞬间,他知道徐春春很享受她口中“职业女性”的生活。
看她每天都能咬牙起来,上班这么久很少迟到早退就知道了。对她来说闲在家里的生活比早起更难受。
天热了,雪球自己在火房里睡不着,总往院子里跑,但徐春春有些不忍心让它天为被地为席,打算回来后和裴图南一起给雪球做新家。
想要找现成的木板,肯定是找不到的,用青砖又太费钱。所以裴图南打算自己去林场里找一点回来自己加工下。
自己砍树太费力气了,所以黑石岗村的村民有需要用到木材的时候,都会去林场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边角料留下。
林场严格意义上讲已经不属于他们县城了,路远想去那里只能搭车去。
好在上午过路车挺多,裴图南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一辆。搭车用不了多少钱,有些闲的无聊的人还会拉人,这样路上还能聊聊天。
这一出去至少就要半天功夫,裴图南包里带了早上没吃完的煎饼,到时候可以在林场打个菜吃。
不是他抠门小气,是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养成了节俭朴素的习惯了,每天在地里劳作,太清楚粮食来之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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