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摞了不少折子,福禄山分门别类的把不同的折子放在不同的地方,然后根据轻重缓急,把折子递给李桓。
李桓面色不善的处理着眼前的奏折,福禄山见状,小心的奉了一盏茶上来,李桓写着朱批跟福禄山抱怨:“朕知道,朕的金国国泰民安,但这么多请安的折子竟然也要我御笔亲批,麻烦死了!回头找人跟孙尚书说一下,没事别这么多废话!”
福禄山了然的笑了笑:“正是因为皇上办事妥帖,这四境之内才能如此安稳啊。”
这话听得李桓心里颇为舒坦,他得意的笑了笑:“朕这个皇帝当的,比你这个太监都累。哎,有时候真想扔了这把龙椅,谁爱坐谁坐。禄山,你坐不坐?”
福禄山笑了笑:“老奴斗大的字都不识得几个,哪里有这个心思?”
说罢,福禄山把杯盏递到李桓手上,李桓接过去之后,福禄山眼角扫到了一个身影。
他抬眼就看到,勤政殿外,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的,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他低声呵斥了一句:“御前不可失仪,你是哪个宫的太监?这般不知道规矩?”
李桓闻声抬头,也看到了缩在大殿门口处的一个小太监。
李桓现在心情很好,忙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瞧着年纪不大,不通事理也是有的。无妨,进来说话。”
那小太监忙把腰弯得低低的,恭恭敬敬的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跪下了:“奴才……见过皇上。”
李桓继续批着奏折,混不在意的随口说道:“免礼,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几乎把头贴到了地上,这才战战兢兢的回话:“荣城里的那个何大人,要求面见圣上。”
李桓批着奏折的笔停了,大红色的朱砂在一道请安折子上晕开了一团狰狞的墨迹,却被上好的素纸吸了个干净,很快恢复到了平整如初的状态。
福公公见状,连忙把这个折子拿开了,他看了看李桓的脸色,赶紧呵斥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还不快滚!没出息的东西,他一个小小抚台,天子是他想见就能见吗!”
那小太监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回头就要跑,却冷不防的被李桓叫住了。
他赶忙又回身跪好,李桓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不出悲喜:“荣城距离京都甚远,罢了,既然来了,朕就去见见他。”
许是因为刚刚被李桓回护了一下,这个小太监觉得这个天子并不如何吓人,至少比身旁的那个福公公和善多了。
可能正是这件事给了他勇气,让他在李桓说话的时候,悄悄地抬了一点点头,视线自帽檐底下偷偷地向上瞄了一眼。
他看见——天子在笑。
李桓确实在笑,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这种和善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睛里,闪着冰冷的杀意。
何章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这才看到一队宫人走了过来,何章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想打赏一下刚刚帮他进去带口信的那个小太监。
可谁知,当队伍走近之后,何章却发现,那个小太监竟然不在里面。
为首的那个掌事太监低低的躬了躬身:“大人,陛下已经等着了,让这些小奴才带您过去。”
何章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没看到刚刚那个圆脸盘的小太监,也便出声问了一下:“刚刚那个替我传信的小太监,他去哪了?”
为首的那个太监波澜不惊的回道:“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大人,外面凉,您还是快些走。”
说罢,这个大太监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立刻躬身走到了何章的前面,一言不发的带着他往宫城里面走。
这些太监的这般作为,已经让何章明白那个小太监的归宿了。
何章望着眼前廊腰缦回的深宫,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初冬的气候已经有些煞人了,再加上这一晚上的舟车劳顿,何章越发觉得自己的老身子骨坚持不住了。他望着自己呼出的白气,无声的跟着前面两个太监。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股暖融融的热气直直的扑到了何章的脸上,把他周身的冷意驱散了个干净,他这才抬头,看到了端坐在九转盘龙椅上的李桓。
他依旧是和善的笑着,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李桓启唇,轻声问道:“何爱卿,别来无恙。”
何章闻言,干净利索的跪下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何章静静地跪在地上,感受着自己身上射下来的那一道视线,心下感叹,这就是自己斗了一辈子的人呐。
李桓静静地打量着何章:“免礼,福禄山,赐座。”
何章却并未起身,他太清楚李桓的为人了,若不是当年有侍女这个“护身符”在,作为当初助他夺位的人,何章不可能活到今天。
所以何章明白,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祸水东引,让李桓把所有的精力放到苏清远身上,不让李桓发现自己手里的底牌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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