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宽敞大马车小了不少。
苏韶生无可恋地跟一男一女坐在小小的封闭空间里。
对面是五殿下苏越,还有他从路上拉的来历不明的哑女杏儿。
少了陛下和二哥,苏越像是完全放飞自我,一点都不矜持。苏韶不敢想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样糟糕的形象,反正苏越在自己眼里是很烦的。
虽然说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可是他不要面子的啊!他也需要尊重啊!
为了减小目标,陛下选择跟两个儿子分开走。
他那边带着淑妃娘娘,如果遇到刺杀还能扯过来当人质。苏韶就像只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兽,全程迷惘地任人摆布,然后就被塞到了苏越这里。
苏韶觉得很尴尬,主动闭上眼睛不去看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但是那边的声音却不受任何阻拦轻松传到他耳边。恍惚间又回到了几年之前,在苏越皇子所的宫殿里,少年跟那位妃子,隔着屏风做苟合之事。
苏越应该是继承了陛下喜爱作死的特点,不住地寻找刺激,试探底线,每一次的侥幸成功都会给他莫大的愉悦感。
身边的杏儿不知深浅,极有可能是别人下的套,苏越活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但他依然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在了身边,作为最亲近的人,毫不设防。
哥哥没有底线就苦了装疯卖傻的苏韶。他忍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如果这次不反抗,未来的许多天都要这样度过。
苏韶得提醒苏越收敛一点。
苏越还没过分到和杏儿在马车上做那种事。他们只是腻在一起,调**。动动手脚罢了。杏儿满脸通红。时不时地看向苏韶。
这样的反应,极大程度取悦了苏越。他贴着杏儿的耳旁低沉情深:“没关系,他还小着呢,能懂什么?美人不必害羞,和本王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本王可是会不高兴的。”
苏韶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他倏忽睁开眼睛,装作刚醒来一般,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角。发出几声细小的鼻音,而后才注意到。车里的另外两人。
“好吵啊……”苏韶装作困倦的样子,慢吞吞道,“杏儿不舒服吗?为什么脸这么红?”
杏儿当然是不会说话的。
苏韶道:“五哥,你不要欺负女孩子。杏儿不想又何必为难人家。”
苏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究竟是懂还是不懂呢?”
他没有说太多,苏韶却听出了话里的深意。
故作愚钝必定有所图谋,伪装这么多年,所求不少啊。
苏韶傻乎乎地开口,“什么懂不懂的?”
“没什么。”
苏越看向苏韶目光中的意味完全发生了改变。
不过那又如何呢?正因为是亲兄弟,才站在利益对立面。装傻充愣只是一时之计,其他几个哥哥被收拾妥帖,早晚会轮到他的。
一路低调平安回宫,出乎想象的平静。
苏韶知道,苏集不会放他们回去的。如果他的人没能出现在在他和苏越这边,有八成可能是对陛下动手了。
皇城戒严,士兵们排成几队来回巡逻。城墙上方的守城士兵比离开时至少多了一倍。
苏越安排杏儿到后面,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施施然从轿子上下来,他带笑对苏韶问:“你说,二哥现在会在哪里?”
苏韶摇头,“不知道。父皇那么生气,要是我,肯定不敢回来的。”
“我倒觉得未必。”苏越道。
守城的侍卫没有见过尊贵的皇子,暂时将人扣押下,喊了上级过来。
侍卫长认出苏韶和苏越,态度稍好了一些,也没有立刻把人放进去,而是派手下盘查跟在两位殿下身后的侍卫和车辆。
他对苏越解释道:“这几日全城戒严,委屈二位殿下了。”
苏越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挑了挑眉,“哦?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不方便多说,殿下回宫一看便知。”侍卫长道。
搜查过后,杏儿被几个士兵推着来到了侍卫长跟前。
其中一人道:“大人,属下盘问过了,此女并非翊王家眷,半路突然出现,被翊王殿下收留。她身上没有东西可以证明身份。”
侍卫长对苏越道:“殿下,现下非同小可,出不得差错,下官以为,还是小心为上。”
苏越大笑道:“那便听龚大人的。不过杏儿姑娘柔弱可人,一路体贴入微,甚得本王欢心。龚大人可要待她细致些,若是身世清白,还请送回府中。”
侍卫长把人压了下去。
杏儿不可置信地睁眼看着苏越,她口不能言,发不出任何声音。柔弱的身躯轻易被几个男人按住动弹不得。苏越眼神冷漠,没了先前对她的温柔浪荡。她心中不再抱有希望,被拖走时转而把目光放到了苏韶身上。
苏韶看到她动了动嘴,做了一个口型:“救救我。”
苏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该有的大局观还是有的。就算在马车上能阻止苏越的骚扰,此时却不会因为一时心软,把人留下。
苏韶装作没看懂她话里的意思,天真的问侍卫长,“你们会怎么审问她呢?”
侍卫长道:“既然翊王殿下吩咐了,下官自然不会伤到她。她只要老实交代自己的住处来历,再派人去当地核查,若是没有疑点,自然会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五哥你不用太过担心啦。”苏韶闻言开心道,说完他又问侍卫长,“父皇回宫了吗?他走的路近,应该比我们早些到达。”
侍卫长脸色不太好看,他对苏韶道,“陛下……回宫了。”
苏韶问:“你为什么这个表情?父皇生病了吗?”
侍卫长道:“下官知晓的不多,殿下不妨亲自去看看。”
苏韶被苏越带走,回到马车里嘴上还念念有词,“我看他不像是不知道呀,什么都不肯说,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
苏越笑道:“这样才有意思不是?”
“哪里有意思了?”
苏越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能猜透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生活难道不无聊吗?人生啊,还是多写波折比较好。超出预计之外的人和事,总是能让人感到惊喜。”
苏韶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好像要把人剥掉外面的皮囊,直击灵魂深处。
以苏越的眼界见识,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这个弟弟还有如此复杂的一段过往。也正是因为看不透,所以他的兴趣才会维持这么久。
苏韶问:“杏儿就是超出预计的人吗?”
“算是。”苏越道,“十三弟,跟五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苏越指了指头顶,道:“你觉得,最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会是谁呢?”
“当然是太子哥哥呀。”苏韶的眼神如稚子一般通透清澈,像是对这些复杂的弯弯绕绕分毫不懂,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一板一眼道,“太子哥哥本来就是储君,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哥哥很厉害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做到呢?”
苏越道:“确实。不过我倒觉得,你太子哥哥当得不安稳。不如我就压二哥,看看二哥能做到何种地步。”
苏越真是个疯子。
苏韶坐的乖巧,进宫后下来马车,步行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是一所偏殿,平日里用来侯见官员,相当于会客室,主殿就是会议室,每天上朝的地方。
太子殿下还在代理朝政,下朝之后过来看了一眼两个弟弟,确定没有受伤,苏宸就让人把苏韶松到祝皇后那边,留下苏越单独说话。
苏韶人设立的好,又是未成年,死里逃生后祝皇后和陛下对这个孩子格外在意,一般什么事都不会扯到他身上。这次也一样。
一进入太极殿,苏韶就看到跟平常不太一样的祝皇后,在殿外眉头紧锁,凝重地看着远处。
看到苏韶之后,她的表情也没有松动,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勉强挂上笑容,“韶儿可算是回来了,在外面过的可好?瘦了瘦了,你父皇也是……做什么非要带你一起去呢?到头来还不是……唉。”
苏韶呆呆地看着盈水说几句好话安慰,后知后觉地发现宫里气氛不一般。回来之后就没有看到父亲,换做往常,肯定得先在陛下面前刷个脸的。
“父皇呢?”苏韶问,“娘亲,父皇是不是生病了?城门口的大人说父皇回来了,儿子觉得他表情很怪,可是问什么他都不说。肯定是父皇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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