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您也早点歇着。”
伴随着开门关门声,几句喏喏声,整个院子陷入了宁静。
这时候,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照着躲在草丛里的小虫小蛐蛐小青蛙,它们开始展开歌喉,举行属于自己的音乐盛宴。
渐渐地,星星越来越少,明月也开始淡出天际看不见一样,小动物们唱累了埋进角落里休息去了,突然,东方出现一片淡红色,越来越深,染红了周围的云彩,太阳像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姑娘,露出了丁丁点点。
祁香贝惦着报到的事,随着第一缕亮光就睁开了双眼,端着脸盆去洗漱,祁山和姚常玉比她起得还早,一个做饭一个摆弄药草,就连邵鸿远出去跑步都有一会儿了,感情,她还是最晚起床的那个人。
被母亲姚常玉推出厨房,不让她插手帮忙,祁香贝搬了个马扎出来陪着祁山收拾药草,“爸,今天您跟表大爷说声,再找个人跟着您。”
“这不用你操心,好好做你的工作,多做少说,晚上没事就在宿舍待着,别到处乱跑,姑娘家不安全。”这些姚常玉都说过,祁山免不了再叮嘱一遍。
祁香贝能感受到父母的关怀,自然照单全收,不会不耐烦,“您跟我妈就放心,休息天我就回家看您们。”
“不用操心我跟你妈,凡事有你大哥二哥呢。”祁山说。
祁香贝微点头,二哥一个院子住着,有啥累活他都有眼力见帮着,大哥也还行,知道时不时过来帮个忙,就是每次匆匆干完匆匆走,就跟时间是偷来的一样,“他们是他们的,我是我的。”
“行,那我跟你妈就等着享闺女的福。”祁山总算露出了笑模样,可眉头间还是不那么舒展。
祁香贝知道老头心里还有坎,就为着昨天新生的小侄子,“爸,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您越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就越不好受,您没听见三哥在电话里多高兴,这就够了。”
“我想得通,可控制不住心里好像总有块棉花堵着一样,有点不畅快。”祁山这话只能跟闺女说,不能让老婆子察觉,都瞒了这么久,更不能在这个高兴的节骨眼上让她知道,也不能跟老三说,怕有损他家庭和谐。
“那您多看看牛瘸子大叔,心里就不堵了。”祁香贝愣生生丢出了一句他不爱听的。
祁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材,“走走走,净在这儿气我。”
祁香贝轻哼几声,洗手去了。
吃过难得丰盛的早餐,邵鸿远带着祁香贝向县城出发,路过公社的时候,跟祁志国碰了个对脸,他鼻孔一扬头一扭,假装没看见人,祁香贝见状自然没打算理他,就这样错身而过了。
邵鸿远本来要等着她办完手续再去上班,祁香贝没让,让他把自己放在广播站附近,赶紧去上班。
邵鸿远也来了一轮叮嘱,还让她不要顶门就去,给人家早上缓冲的时间,这才骑车去武装部,等他在办公室坐下,才想起来手绢又忘了还给祁香贝,还在他口袋里掖着呢,不仅一拍脑袋,年纪轻轻记性咋差成这样呢。
祁香贝这边,等剩下一个人,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才到门卫那里登记,说明来报到的。
她先去见了茅站长,说了几句话就被安排给管人事的石兰英。
石兰英,三十来岁,也是短发,长相普通,偏偏脸上长了一颗痣,那位置让祁香贝想起了后世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媒婆形象,她咬着上嘴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笑,坐在旁边低头填写入职资料。
“石姐,都填好了。”祁香贝把资料递给石兰英。
石兰英扫了一眼,看着没问题,出去找站长签了字,她盖上签章,放进档案袋,才开口,“手续办完了,你入职是10级工资,每月27.5元,过会儿我把这月的饭票算好给你,以后都是每月一号发,站里管早中两顿饭,晚饭不管的,如果你提前用完饭票或晚饭也在食堂吃,就要自己掏粮票,你住宿舍,做不了饭,要不带饭也行,食堂管热,现在我领着你去看看宿舍。”
宿舍就在后面一排,其实就是四间屋子,看格局都差不多,祁香贝后来才知道,广播站解放前还是富裕人家的宅子,而宿舍原本是给帮佣的人住的。
在她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入住,分别是技术赵祥龙和财务苗会计,赵祥龙是单身,家里人多住不下,申请的宿舍,苗会计则是把家里的房子让给儿子结婚自己搬到宿舍的,剩下两间空着。
走到最右边的屋子门前,石兰英从一串钥匙里解下两把,“给你钥匙,这间屋子很长时间没住人,你好好收拾一下。”
等石兰英离开,祁香贝打开房门,还没环视就看完了全部,还没有她在家里的屋子大,墙边支着一张单人木头床,时间久远,跟地面接触的腿子黑乎乎的,上面铺着床垫,窗户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一层灰,还带着几道剐蹭印子,一个板凳翻到在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祁香贝拎着包袱去找做卫生的大姐借了笤帚和抹布,又找了些过期的报纸,一通忙乎后,总算能放东西铺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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