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小木床里的地瓜已经委屈的红了眼,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这小子爱哭不说,一但哭起来还特别难哄,吓得江晔连忙搁下水盆去抱他。
哦哦哦的拍着地瓜哄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人给哄好了,江晔才对着林沅无奈道:“你啊,做什么每次都逗他。”
林沅看着还有些委屈的地瓜,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双胞胎虽然还不到一个月,但两兄弟的性格已经明显的有了差别,老大土豆特别安静,也很乖巧,老二地瓜则不同,这孩子太过活泼,而且似乎总想跟哥哥抢占她的注意力,一旦她抱了哥哥没抱他,立马就能哭的震天响。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刚开始的时候林沅也确实因为这个,不知不觉的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地瓜身上,对安静乖巧的土豆有些忽视,还是老太太特意提醒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偏心了。
知错就改的林沅自此后就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土豆乖巧就忽视他,也不会因为地瓜太爱闹又会哭就过度关注他,而且她逗地瓜还有些上瘾,每次看他那要哭不哭的小模样都爱的不行。
江晔对逗儿子上瘾的媳妇有些无可奈何,心里同情了小儿子一秒。
双胞胎很快就被哄睡着了,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放回特制的小木床上,盖好被子,就开始洗脸泡脚。
月子里是不兴洗澡洗头的,林沅这些日子被老太太盯着一直没找到机会清洗自己,她原本是想在空间里偷偷清洗的,但被老太太唠叨了大半个小时后也只能息了心思。
她这会儿有些嫌弃的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有些油腻的头发,自个儿都受不了自己,好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是冬天,虽然月子里一样不能洗澡,但至少不用像夏天捂出一身臭汗和痱子。
江晔见她一脸郁闷,知道她又开始自我嫌弃,忙亲了亲她安慰,说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一点也不难闻。
听到江晔这么说,林沅无语道:“胡说,将近一个月没洗澡,怎么可能不难闻,我自己都闻到了,你那洁癖好了不成?”
“自从当上奶爸后,我这洁癖就自动痊愈了。”他这段时间经常帮两个孩子换尿布,洗介子,哪里还有时间讲究。
不过见林沅确实很介意这么长时间不洗澡,甚至都拒绝了他的拥抱,抱不上媳妇的江晔拗不过她,最后干脆避开老太太偷偷给她打了盆热水,让她先将就着擦一擦身,等过两天满月再让她好好洗。
林沅虽然觉得这么点水擦不干净,但聊胜于无,擦完之后背上好歹不痒痒了,撑个两天就过去了。
双胞胎满月这天,出了月子的林沅终于可以尽情洗澡了,搓了厚厚一层泥,又洗了头,浑身清爽焕然一新的林沅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这时候全国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因此双胞胎的满月就没打算大办,最后只一家人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好好庆祝了一下。
好些研究所的同事还是送了礼物来,尤其是身为林沅姨婆的张教授,更是准备了两块品质上好的玉佩,分别送给了双胞胎。
这两块玉佩是她当年离家时带走的随身物品,现在她年纪已经不小了,没几年好活,张家的亲人四散,早没了音讯,这些东西她都准备留给林沅以及她的孩子。
“沅沅丫头,双胞胎大名定好了么?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张教授今天是跟刘教授一块过来的,在张教授的礼物送出后,刘教授也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完了后就问起了双胞胎的名字。
林沅笑看向江老教授,打从孩子出生前他老人家就琢磨上了,然而到现在为止,双胞胎的大名还没有定下,不过看江老教授的样子,他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就准备在今天满月的时候宣布呢。
两个重孙子的大名江老教授确实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见众人都看向他,不由咳了两声,然后戴上老花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我抱着词典查了一个月才定下的名字,哥哥叫江承柏,弟弟叫林承楷,承继两姓,如树木枝繁叶茂,而且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两兄弟,怎么样?”
“承柏,承楷,都挺好的。”张教授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的林沅也跟着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建国啊卫红啊这种明显带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她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刚过了满月,林沅想起之前张明丽找她帮忙打听吴红棉近况的事儿,在从市政府那边弄到吴红棉的具体地址后,她就趁着江晔在研究所加班的机会,直接传送去了西北古原县下辖的大坝子村。
林沅先给自己易了容,直到确定即便是熟人站在跟前也认不出她后,这才放心的从空间里出来。
因为时差,西北这边才刚刚入夜,看着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她没敢直接去村里找人打听,刚准备找个地方藏身,林沅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暮色里犹如行尸走肉般佝偻着,背着一捆干柴从远处的荒野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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