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借机展示完力量,便扬长而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背影。
晋岷县却沸腾了好一阵,那之后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议论此事,生生将凶兽入侵镇北府余波给压了下去,原本浮动的人心渐趋平静。
叶辰也没想到会起到如此效果,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离开晋岷县城,叶辰直奔最近一个关卡。很快,一道命令由此传向各处,即日起,从肖瑾琰那借来的三个中队骑兵将轮流到此测试修炼天赋。
众骑兵不由眼睛一亮,他们盼望多时,这一天终于到来。说实话,许久未见动静,他们都有些急了,若非职责所在,理智尚存,他们都要豁出去申请调回镇北军。还好,事情没发展到这一步。
“守好关卡。”叶辰没有多言,抛出这四字,再留下一袋掺有碧灵谷的碧粳稻便策马离开。
众骑兵一怔之后皆欣喜非常,他们不像入驻北荒那一中队士卒,只要叶辰愿意,完全可算作自己人,他们只是借调,领的也是镇北军军饷,若惹叶辰不快,回去只怕也没好果子吃,那还真是两边不靠,现在大家安心了,一扫先前烦忧。
叶辰这举动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他们好好干,未来好处多多,他留的那一袋蕴含少量元气的碧粳稻就是强有力佐证。
叶辰并不清楚骑兵们怎么想,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某些地方有所疏漏在所难免,毕竟他从没为这么多人操心过。他一直秉承走精兵路线,对北荒庄园经营采用的也是大方向上由他把控,具体执行管理都放权给底下人这一策略,若非如此,以他这般频繁外出,只怕早就乱套。
搞定骑兵队,叶辰一时不知该往何处,便任由流焰带他四处打转,时不时路过村庄,他感知敏锐,没有刻意听,也有不少话语传进耳中。
“今年收成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可也没攒下几个钱,唉!”老丈坐在炕上,叹道。
“哎呀,老头子,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今年总算有余钱了,你还想怎么着?”老妇人容易满足,望着钱箱乐得见牙不见眼,完全不将些许美中不足放在眼中,只念着好。
老丈没再多言,房中只传出老妇人数钱时带起的叮当声响。
不知怎么,这话却进了叶辰心里,当即拍了拍流焰脑袋,制止它再胡乱溜达:“改道,走,咱去晋岷县城。”
“聿!”流焰大眼睛骨碌一转,立刻撒开四蹄疾奔,心里美滋滋的,城里好哇,那边好多人……
叶辰要知道流焰怎么想,估计只有摇头的份,动物一般都怕生人,不喜往人堆里扎,流焰却恰恰相反,简直是个异类。
晋岷县县衙。
“大人,叶辰叶公子来访。”
刘县令手上动作一顿,随后道:“快请。”
“是,大人。”
“叶公子,何事劳您大驾光临?”待对方坐定,刘县令开门见山问道。
“今年庄稼收成很好?”叶辰也没绕弯,直入正题。
刘县令点了点头,面带疑惑:“嗯,比去年长了三成,叶公子问这是?”
叶辰顿时心中有数,去年便是大丰收,在去年的前提下又提高三成产量,的确是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盛况,如此盛景之下,百姓钱袋却没厚实多少,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只不知是被眼前这位扣下,还是进了朝廷口袋,他懒得去猜,直接问道:“我听说百姓生活并未明显改善,税赋又增了?”
刘县令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压下,招来户房书吏,将今年赋税账册呈于叶辰面前。
叶辰感知敏锐,将刘县令反应全然收于眼中,并未觉得如何,换做他坐在这个位置,恐怕也会心生不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只要对方能做好分内事,他还真不想分心多管。
账目很繁杂,叶辰看是能看懂,却无法做到一目了然,需要一步步核对才能查验,他过来并非为此,因而随手拿起一本刷拉拉翻了一通就放下,目光直视对面,好整以暇道:“刘县令,今年赋税都上交朝廷,还比以往多?”
“是。”刘县令不假思索回道,面上没有任何异色。
叶辰没看出对方有任何心虚之态,心下大抵了然,估计刘县令所言八成属实,只不过里面有多少水分,这就不得而知。
叶辰也没想过追究这些,略一思索,道:“从明年开始,赋税上交三成,其余截留用于本县建设,铺路修桥筑墙……怎么做想来刘大人比我清楚。”
刘县令眉心紧拧:“那俸禄……”
“从赋税里出,这事我不插手,每月我会派人过来查账。”叶辰办事干脆利落,一点同刘县令虚与委蛇的迹象都没有,直接提出要求,也不管刘县令会不会答应。他这是笃定对方只要还想在晋岷县混,就不敢不替他办事,事实也是如此。
听到这个安排,刘县令神色复杂,叶辰此番应对不可谓不老辣,正好踩在朝廷底线上,不至于让皇族脸面尽失,继而蠢蠢欲动,借此出兵西北州,威胁到镇北府,同时也拿到晋岷县主动权,以后整个县衙只怕都要以叶辰马首是瞻,他这个县令退后一射之地都不止。
虽则这么想,刘知县却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答应下来,并随着叶辰往外走,也不问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带路,去粮仓府库。”叶辰随口叫住一位书吏,说出他的诉求。
闻言,陪同的县衙官员再次一怔,拦阻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被点到名的书吏缩了缩脖子,目光掠过上峰,得到首肯之后,忙不迭小跑几步上前领路,嘴张了张,不知该怎么称呼叶辰,最后还是沿用以往称呼:“叶……公子,先去粮仓还是先往府库?”
“哪个近就先去哪。”
“好的,叶公子,这边请。”出了县衙正堂,梁思饮随即脚步一拐,朝府库而去。
县衙人员冗杂,哪怕新朝刚立,班子相对精简,上下加在一起,也为数不少,没有三百也有两百。
叶辰连晋岷县都不想一手握在其中,更不会去动这些,他不看过程,只讲究结果,只要县衙官员处理好晋岷县事务,不引得民怨沸腾,动荡不安就好,借权力捞点油水他还真不介意,只要别吃相太难看就成。
果然,不是自己的,就不会过多在意,叶辰会这么想,只因他压根没把晋岷县看作囊中之物,若非不想被别人借势,以至于威胁到亲朋好友安全,他连现在这些举措都不会动用。
叶辰没看过府库记录,他也不打算看,站在府库门口逆光而立,淡淡说道:“我不管以前如何,现在重新登记造册,俸禄补贴遵循旧例,多加一条,一成税赋于年末以奖励形式发下去,各人该分多少,刘大人,你同县丞他们商量着办,务必做到人人有份。”
官员还好,神情没太大变化,当官的,只要不是以清廉为生,多少总有外快来源,书吏衙役就显得激动许多,尤其是衙役,很多累死累活,拿到手的银钱并没几个,家人一多,连养家都难,能再额外拿到一笔钱,哪怕可能数目不多,也能让生活宽松一些。
而且何止于此,那可是一县赋税,晋岷县虽偏,却因为种种缘由,并未穷到底掉,相反,在一干边远县中属于中等偏上一点水准,富户相对较多,平民百姓生活可能一般般,乡绅富户出手可一点不寒酸,别看街上铺面不多,高档消费场所并不比其他县少几分,甚至就杏林一行而言,这里可谓是卧虎藏龙。
说起这,就不免想到许家。许氏一族以药材行业起家,发展到后来,医馆自也有所涉及,哪怕后来转战餐饮,也没放弃医药这一行,最终虽因内斗没落,医药行业也已被带兴盛,成了晋岷县一绝,周边几县常有病人前来延医问药,有时甚至连千里外都有人慕名而来。
柳大夫这样的或许是个例,能诊出徐氏“误食”秘药美人颜主药三月美人白,并配出解药,却绝非偶然,那是因为晋岷县医馆就有这等医术的大夫坐镇,继而吸引乡绅富户在这里聚集也就不足为奇。
叶辰没去管底下群情激动,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炸得人脑袋嗡嗡响后,又轻飘飘补了一句:“我不管你们怎么操作,能多收赋税我就当你们有这个本事,但逼得民怨四起,家破人亡,唯你们是问。”
众人心头一凛,心中谨记告诫,坚决不犯这类错误,免得被当成反面素材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美好的生活正在未来等着他们,没必要因小失大,顶多就是量地时量得准一些,不要再那么大手大脚,不把公家财产放在眼中,再去查下户籍田册,谁家漏报少算了,立刻补上,还有商铺……
诸如此类种种,能光明正大着手的地方太多,完全用不着去触叶辰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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