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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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雨泽看着三人打打闹闹,有些尴尬,他和祁禹秋还有盛玉柯都不熟,盛玉柯和祁禹秋两人关系好他知道,但是不知道程雨和他们也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啊。

“行了小岳,赶紧去收拾行李,五点我朋友开车来接咱们。”程雨对岳雨泽道。

岳雨泽赶紧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等人走后,程雨才看向祁禹秋,道:“这清溪镇,是不是有问题?还有那个男孩的死,是人为的吗?”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男孩的死是不是人为的,我得亲眼看到才清楚,但是这镇子上确实不太平啊。”

程雨苦笑:“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第一期就选了这么个地方,出师不利啊。”

“你是怎么选中这个地方的?总不能是拍脑子便要过来?”祁禹秋看着他道。

盛玉柯也觉得困惑:“非遗有很多种,纸扎这种东西本身名头就不太好,而且清溪的纸扎,不是特意搜索,很少有人知道。”

程雨沉吟道:“是我那个朋友,他听说我要录制节目,便推荐我来这边,我也查了资料,让人过来考察过了。纸扎这种东西生活中虽然常见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也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我才定了这里。”

“我们节目本身的定位,就是发现非常见的文化传承,我朋友在这里,流程会简单许多,我本以为第一期会很顺利,哪成想会遇到这种事。”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节目不会受影响,也许,你留下来会拍到更有意思更刺激的东西呢。”

四人收拾好行李在楼下集合,一辆面包车准时停在酒店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人,如果林亦和程思云在的话,肯定会一眼认出,这个人他们见过,在上午路过的那座破旧的院子里。

他看起来和程雨一样大,二十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和上午拿着铁锨打那几个道士时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老程。"他笑着朝程雨招手。

程雨提着行李箱上前,下巴朝祁禹秋几人抬抬,道:“我的小跟班们,管的起饭?”

程雨看了看三人,眼神微缩,然后微笑道:“管的起,欢迎去我家做客。”

说着便打开后备箱,帮几人把行李放好。

“这是陈延钰,我大学同学。”坐在车上,程雨向几人介绍道。

陈延钰回头朝几人微微一笑,道:“你们好,不是托了程雨的福,我还真没机会见到你们几个,现在把三个帅哥带回家,我那个妹妹可要高兴死了。”

“陈先生玩笑了,我们也不过是几个小透明而已,说不定以前就曾经擦肩而过呢。”祁禹秋透过后视镜,和陈延钰对视笑道。

陈延钰推推眼镜腿,挑起嘴角,没有再说话。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便拐进一条小巷子里,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陈延钰下车后敲敲门,一个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出来。

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看到正在搬行李的祁禹秋几人眼睛一亮,悄悄捂着嘴跳了几下。

“小延锦,想不想程哥啊。”程雨大着脸凑到陈延锦面前,贱兮兮笑道。

陈延锦哎呀一声,把他的头推开,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是一栋二层的小楼,下面一间房,上面两间,陈延锦自己住在下面,陈延钰和程雨住楼上左边,剩下一间则是盛玉柯和祁禹秋,还有岳雨泽住。

搬完行李,陈延钰歉意道:“委屈你们三个挤一挤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房间里,有两张床,笑道:“还好。”

程雨拿着一块瓜从楼下上来,边吃边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陈延钰扶着栏杆,微眯着眼看向远方,祁禹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隔了两条街的那座破院子。

“今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晚上要去当然给他们点灯,你们要去吗?”他回过头看着几人。

程雨愣了一下,咽掉嘴里的瓜,道:“这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忌讳吗?”

“没有,他们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人死了就算是有灵魂,那现在也能上小学了。”陈延钰笑道,“晚上的山上,别有一番风景,背上你的设备去看看。”

程雨三下五除二啃完瓜,点头道:“成,那我跟你去看看。”

祁禹秋手敲着栏杆道:“不介意多我一个?”

陈延钰微笑看着他:“不介意,多个人也省得到时候程雨这胆小的家伙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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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二更】

晚上,程雨和祁禹秋跟着陈延钰上了山。

陈延钰和陈延锦穿着白色的素服,手里提着竹编的篮子,篮子里是各种祭奠用品。

今晚的月亮被阴云笼住,山上很暗,小路崎岖,祁禹秋和程雨提着大功率手电筒在前方照明。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到了半山腰,周围原本的虫鸣声渐渐远去,消失,程雨有些疑惑的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小路旁边的草丛里,却什么都没发现。

陈延钰和陈延锦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仍然埋头向前走。

程雨哎了一声,悄悄靠近祁禹秋,道:“不会有什么东西跟着咱?”

说着不由得抖了一下。

祁禹秋手笼着嘴朝他微微歪头,悄声道:“没有,原本有东西跟着,但是上了半山腰后,那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我的妈呀!”程雨叫出声来,紧紧抓住了祁禹秋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怎么了?”陈延钰回头疑惑道。

程雨哂笑:“没、没什么,我刚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祁禹秋偷笑,小声道:“我开个玩笑。”

程雨:……

“你小子,找打啊,这乌漆嘛黑的,你就不怕说什么来什么吗?”他话一刚落,左手不远处的草丛忽然躁动起来,发出哗哗的声音,他赶紧抬手照过去,一个半米长的黑影在手电筒的光中一跃而过,只留下一片晃动的草丛。

“什么东西!”程雨大声喊道。

陈延锦挠挠头:“大概是野兔子或者黄鼠狼?”

“是、是吗?”程雨喘着粗气,稍稍抹了抹额上的汗。

陈延钰打趣道:“你以为是什么?山魈还是山鬼?”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走赶紧走。”程雨推了他一把,粗声粗气道,祁禹秋手电筒往那东西消失的方向扫了一下,淡笑着跟上前面的人。

又走了十来分钟,灯光照到的地方豁然开朗,他们走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上。

陈延钰转身对程雨和祁禹秋道:“就是这里了,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整个清溪镇,连最东边镇头那颗槐树都能看到。”

说着他示意两人跟上,带他们走到平台另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看,纸扎节啊,这是一年中清溪镇最美的夜晚,真漂亮啊。”陈延钰指着山下,感慨道。

放眼望去,和山上漆黑冷清不同,清溪镇到处点着灯,纸灯笼装饰着所有的街道和院落,街道上更是亮着无数的光点,仿佛一条条流动的光河。

“真是个好日子。”陈延钰喃喃道,祁禹秋余光看着他,他眼神迷离,嘴角扯着一丝诡异的笑。

祁禹秋轻声道:“确实是个好日子,宜祭祀动土,开业起基。”

“是吗。”陈延钰声音恢复了正常,笑道,“那我的家人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程雨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和延锦去点灯,你们两个可以四处转转。”陈延钰揉揉脸,深吸口气道。

说着便转身下了石台,带着陈延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雨也默默跟在两人身后,走到一处山壁下。

四个石头垒出来的小石堆静静躺在半米高的杂草间,陈延钰面色不变,从篮子里拿出一把砍刀,将那些草清理干净,才把一块白色的布包打开。布包摆着四块木牌,他将木牌一一摆在石堆前,祁禹秋和程雨才看清上面的字。

是四块排位,红色的朱砂在黑色木头描出人名,乍一看去,有些瘆人。

程雨悄悄后退了两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看你们啦。”陈延钰蹲在地上,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好。

陈延锦也蹲下,紧抿着嘴,将一把纸钱点燃。

程雨皱眉,他和陈延钰将近七年的朋友,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原本以为他只是回来祭奠自己的爷爷奶奶,他还在奇怪为什么陈延钰的爸妈没有过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块地,埋着他们一家四口。

陈延钰说他家里人去世二十多年了,那他岂不是一两岁时,便失去了所有家人?陈延锦也不可能是他亲妹妹。

陈延钰把东西摆好后,又从篮子里掏出了四个黑色的东西,程雨定睛一看,是四盏纸灯,

纸糊的灯是莲花状,只不过花瓣不是白色或者粉色,而是黑色,点燃后,黑色的灯隐隐透着一丝诡异。

“爸妈,爷爷奶奶,二十年了,我终于可以扎出白凤了。”陈延钰倒了杯酒,洒在四座石坟前,“叔叔整天催我,我再扎不出来,今年可能就要吊着胳膊来见你们了。”

“听说爸爸都是学了快十年才学会呢,我大概比爸爸要有天分一点,被叔叔那个连搓纸捻子都搓不好的半吊子教,也只花了四年时间就学会了呢。”

陈延钰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轻声笑了起来。

“听说,姓胡的今年下手扎纸龙了,不知道他那双手,还敢不敢给纸龙点睛。”

四盏黑色的莲花灯一直亮着,陈延钰说完后,将酒浇在上面,瞬间火光窜起,莲花浴火,却并没有被点燃,而是轻轻抖了一下花瓣,慢慢舒展开来,像是有生命一般,盛开枯萎,最终才化作一捧灰。

程雨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赶紧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摄影机,对准了四朵花,拍下了它们从盛开到“凋落”的过程。

莲花燃烧完后,陈延钰嘴角再次挑起一丝笑,拿起四块牌子,投入了一旁陈延锦面前的火堆了。

“哎——”程雨惊讶的叫出了声,那是陈延钰父母和爷爷奶奶的牌位,怎么给烧了!

陈延钰回头笑道:“这牌位旧了,该换新的了。”

程雨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等牌位烧完,两人起身,对程雨道:“你去拍点夜景,过了这两天,再想拍夜里的清溪镇,可就没机会了。”

程雨一拍脑袋,道:“我刚刚光顾着看了,倒是没想到,可惜了没把盛玉柯和岳雨泽那两个小子带上来。”

等程雨火急火燎的奔向石台,陈延钰轻笑道:“过去看看,他一拍入神,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而此时,距离平台不远的地方,忽然燃起了一片火光,祁禹秋神色一肃,快步走到程雨身边,程雨把摄影机对准了火光,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正背对着火光朝这边奔来。

陈延钰负手而立,看着那几个人影,面无表情。

“那边好像是今天出事的地方。”程雨皱眉道,“事发现场不该已经被封锁了吗,怎么半夜会有人上去,难道是凶手来毁灭证据?”

“哥哥!”陈延锦悄悄抓住了陈延钰的袖子,陈延钰拍拍她的手:“没事。”

“要报警吗?真是凶手,我们还是要躲一躲。”程雨关了两只手电筒,压低了声音道。

祁禹秋啧了一声:“距离这么近,他们放火之前肯定就看到我们的光了。”

“那怎么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程雨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一不小心就被那几个人听见了。

陈延钰摇头道:“也许是熟人呢,等等。”

四人便站在石台上,打开灯,等了许久才看到三个人一瘸一拐的爬了上来。

程雨的灯光打过去,走在中间,被其他两个人扶着的老人皱眉遮住了眼睛。

“老何,是我,是我!”老人大声喊道,“赶紧把灯关了,我眼睛要瞎了。”

陈延钰移开手电筒,轻声笑了:“胡老,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何伯,您和何伯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那我们可得赶紧给你们腾地方了。”

那老人赫然是今天拒绝祁禹秋等人的胡九河。

胡九河神色一僵,眯着眼看向他们,等看清了站在石台上的人,张了张嘴,挣脱两个徒弟的搀扶,朝这边快步走了几步。

“你、你是、你是小雨啊!”他踉跄着扑到石台前,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延钰蹲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我叫陈延钰,胡老,您认错人了。”

“不不,我没记错,你是小雨,我没记错……”胡老神情有些恍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跟着他来的一个是韩翔,另一个则是他的大徒弟梁建国。韩翔见状赶紧跑过来把胡九河扶起来,有些恼怒的瞪了陈延钰一眼:“我师父这么大年纪,你不能下来扶他一把吗?”

陈延钰起身,微微低头,脸上带着笑:“胡老,要不要我下来扶你一把?”

胡九河有些仓皇的摇头,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摇欲坠,韩翔赶紧托住他的后背。

陈延钰从石台上下来,走到胡九河面前,捡起地上的篮子,转身便要走,胡九河伸手想要抓住他,陈延钰闪身躲过,

“你、你回来了,我扎了青龙,今天晚上便能做好,你明天过来吗?”胡九河眼神带着祈求,期盼的看着陈延钰。

梁建国走过来急声道:“师父您说什么呢,那龙连架子都没弄好,明天怎么可能弄完!”

“住嘴!弄不完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胡九河暴躁的瞪了梁建国一眼,梁建国立刻哑了声。

陈延钰回首,微微歪头看着他:“我去干什么呢?我和您不熟?”

“而且,明天晚上是山神祭,你不去准备山神祭要用的东西,扎什么青龙呢?等金老先生回来,你什么都没准备,不好跟他交代啊。”

陈延钰抖了一下篮子上的白布,抬眼看着胡九河,嘴角露出一丝笑。

胡九河僵住,眼神游移,不敢再看他。

“不过,今年的山神祭,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陈延钰漫不经心道,“胡老您还是好好准备,不然,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最后一次。”胡九河脸色绷紧,垂下头,眼神一厉,“明天晚上,小雨你别留在这里了,带着你的朋友走得远远的,所有的事,明天便能了结啦。”

陈延钰笑而不语,耸耸肩,转身朝山下走去。

祁禹秋遥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叹了口气,深深看了胡九河一眼。

“年轻人,你们明天赶紧离开,这清溪镇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胡九河摇摇头,表情嫌弃。

祁禹秋笑道:“我们来看山神祭,看完便走,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绝不会出事的。”

胡九河看着祁禹秋,突然笑了:“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这里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染着血,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啊,可是为了钱财,为了前途,没一个人吭声,这些人都该还债啦。”

“哎,可别这么说,你们做的事,别拉着全镇的人下水啊。”祁禹秋不赞同道,“算了,等明天那位金先生回来,再说。”

“金海。”胡九河念着这个名字,语气莫测,不知是恨是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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