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动不安的身子瞬间安静下来,咬唇踌躇了半晌,方才小声说了一句:“你、你稍微……用点力。”
祁湛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继续为她上起药来,这次的力道果然重了一些,虽然不如挠着解痒,但到底是舒服些了。
楚妧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蜷缩在祁湛怀里,羽睫随着祁湛的动作微微颤动,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可这短暂的舒适并没有持续多久,楚妧便感觉到,给她涂药的这只手竟不似以往的冰凉,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像一团烈火滚滚而过,呼啸着连她的肌肤都燃了起来。
祁湛虽然一言不发,却比他说话还要可怕。
楚妧宁愿他的手像往常那般冷的瘆人,也不要现在这种诡异的炽热。
楚妧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屋子里静谧的落针可闻。
祁湛静静地将她正面的红痕涂完,才冷声命令道:“趴到床上去。”
楚妧觉得他那双滚烫的手比身上的痒更折磨人,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后背不是很痒,要不就……”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祁湛猛地勾住了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她小小的倒影被他眸底的阴暗吞噬,他的眼神也不似以往的幽凉,和他的手一样炽热,带着隐隐嗜血的危险气息,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他压着嗓子,低低吐出两个字:“听话。”
仿佛有一团火,‘砰’的一下,将楚妧骨头也烧尽了。
楚妧赶紧趴到了床上。
祁湛这样子太可怕了。
虽说他现在明显在忍着,不愿意在婚前要了她,可是若是等到他们成亲那天,洞房花烛的时候……
楚妧猛地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她这一抖,精致漂亮的蝴蝶骨立刻就显露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两个小小的腰窝时隐时现。
祁湛的手猛然颤了一下,碗沿发出的轻响并没有让他的神情清明少许,反而让他体内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那白嫩泛红的肌肤端的是娇媚勾人,勾的他手背上青筋偾张,勾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按在床上,狠狠要了她,就用这种姿势。
二百里外的军营。
夜色正浓,木炭的屑被篝火簇拥着飘向空中,夏云缓缓走到祁泓帐前,手里攥着一个五色丝线绣成的双鱼荷包,面上尤带着几分怯色,火光一照,分外苍白。
帐外守夜的士兵很快发现了她,长.枪往帐前一挡,问道:“什么人?”
夏云对守门的士兵欠身行礼,恭敬道:“奴婢是王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王妃娘娘心里挂念质子身体,特地秀了这双鱼荷包给他,还望军爷通融一下,把这荷包给质子送进去。”
说着,夏云便将荷包递了过去,荷包鼓鼓的一团,里面像是塞了不少东西。
士兵的脸色透着冷峻:“荷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夏云忙将荷包打开,道:“里面装了些稻米,出门在外,王妃娘娘找不到花生莲子这些多子多福的东西,只能先用稻米代替了,这是娘娘对质子的一片心意,恳请军爷通融一二。”
士兵盯着荷包,似乎在思索这种小事要不要汇报傅翌。
夏云见士兵犹豫不决,忙道:“王妃娘娘和质子成婚多年,质子在大靖的饮食起居全是王妃照顾,如今质子见不到王妃定然也思念的很,不如把这荷包送进去,质子看见了也好安心。”
夏云这句话成功的让士兵动了心。
自从祁湛离开军营以后,祁泓就变得难伺候的很,动不动就找他们毛病,虽说他们是士兵不是下人,可祁泓毕竟是要回去继位的,他们这些小卒也不敢惹到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若是一个荷包就能让祁泓安心,那他们倒也落得清闲。
本来赶路就很累了,谁又愿意有那么多麻烦事呢?
一个荷包而已,又不是什么书信,王妃也没见到质子,上面应该不会怪罪下来。
这般想着,士兵便道:“拿来。”
夏云忙把荷包递了过去:“谢谢军爷。”
士兵接过荷包又细细检查了一会儿,方才转身走进帐内。
祁泓正躺在塌上,听有人进来,一把就将柜头的茶杯扫了下去,斥道:“滚出去!”
士兵不多言语,只是将荷包递了过去,道:“这是质子妃送您的。”
祁泓一怔,伸手接过荷包,荷包里细小的颗粒很容易就让他猜到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是喂鸽子的稻米。
看来自己离开大靖前交待赵筠清的事她并没有忘。
祁泓病态而消瘦的面颊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语声也变得温和起来:“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祁泓:老子终于有台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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