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汐下了石头,站在林辞卿身前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抬头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些。
林辞卿眉头紧蹙,一边抹着他脸上的泪,一边哄道:“好了,莫哭了。”
他搂紧季汐将他抱起来一些往院子里走,屋内已经亮了灯,季汐把脸埋在林辞卿的肩头,感觉他抱着自己坐在了床边。
“今日是我不好,未提前与你说过,”林辞卿伸手捞起季汐的脸,轻柔擦拭着泪痕,“在议事堂耽搁了些时间。”
二长老没有让人在路上处理萧照,想带回来再审问几句,没想到对方一进无涯派就撑不住了,吐血而死。
据押送萧照回来的弟子所说,萧照在路上还曾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经常提起季汐,他们便在议事堂如实禀报了此事。
一个魔修如此在意本门派的弟子,其余长老皆是神色微妙,再加上萧照掳走季汐几人后,又毫发无损地放了他们,左丘明里暗里都在让他注意着点季汐,甚至建议延后合籍大典的时间。
林辞卿自然不肯,季汐是有事瞒着他,他隐隐猜到了几分,却绝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眼看着天都黑了,他实在不耐烦,只丢下一句“合籍大典如期举行”便离开了。
回峰还不见季汐人影,屋内的夜明珠摸上去冰凉,林辞卿心中焦急,好在季汐没有走远。
他以为季汐不知道萧照已死,只当是因为自己晚归才有些敏感,而萧照这事,他是打算过几天再提起的。
“小哭包。”季汐脸颊被捏了一下,林辞卿在他泛红鼻尖上亲了一下:“真是一刻都离不得人。”
季汐已经不再哭了,心也落到了实处,安稳地靠在他怀里:“那你以后早点回来就好了。”
萧照果然都是骗他的,什么气运一定都是编造的谎话,他的师尊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他。
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季汐十分满足,凑过去亲林辞卿的唇,想起昨晚的事又开始躁动,伸手往下摸去。
“做什么?”林辞卿半路拦住他,“莫要乱动。”
季汐舔了舔唇,羞涩又大胆道:“我帮你含一下好不好?”
他看见林辞卿耳根可疑地泛红,胆子更大起来:“你也喜欢的?”
林辞卿闭了闭眼,面色不变严词拒绝道:“此事不可多行,不许再这样。”
季汐只好打消念头,老老实实收回了手。
他刚才还在掉泪,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看来是并无大碍了,林辞卿放开他,起身去桌边倒了杯茶润喉。
临睡前季汐回想着今日惶恐不安的心情,紧紧抱着林辞卿的腰寻求安慰:“师尊,我今天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回来的。”
“怎么会这么想?”林辞卿察觉到不对,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林辞卿很快猜到他多半不知从何处知晓了萧照已死,难怪他前几日都好些了,今天突然又这样,再加上自己恰好晚归。
他不等季汐开口,柔声道:“现在能安心了?我不知萧照与你说了什么,但情之一事绝不会受外界影响。还是说,你不够信我?”
季汐摇头,他不是不信林辞卿,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把那丹药扔了,但他仍是忍不住害怕。
“我不会再多想了,”他闭上眼蹭蹭枕头,“已经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了。”
“好,”林辞卿灭了灯,忽又想起一事,“明日我将去炼器阁一趟,与我一起?”
季汐好奇:“去炼器阁做什么?”
“做请帖。”
季汐把这三个字默念了一边,眼前一亮:“是我们的请帖吗?”
“嗯,都是玉石刻成,有几个样式供选,明日去看一看。”
原来还有这讲究,林辞卿会亲自去挑选这个他也十分惊讶,在他眼中,林辞卿应当是不在意这些细节的才对。
他自然要跟着一起去,林辞卿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他前往丹霞峰的炼器阁,点名要刻请帖用的玉简。
阁内负责的弟子见长老亲自前来,连忙拿了几个最好最精致的玉简出来,都简单介绍了一番。
玉简皆是温润的底色,上面用火系灵气绘了红色的花纹,用灵气探入可看见合籍大典举办的时间、地点、主角姓甚名谁等等。
季汐挑了一个看上去简单些的,拿给林辞卿看:“师尊,就这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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