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已是腊月,冬日的第一场大雪过后,纯嫔在钟粹宫诞下了皇六子永瑢。
六阿哥永瑢满月后,弘历下旨,晋纯嫔为纯妃,晋懿嫔为懿妃,豫贵人晋豫嫔,陆常在晋庆贵人,侍奉于潜邸时期的海常在晋海贵人,陈常在晋婉贵人,这是乾隆时期的第一次大封六宫。
几场纷扬的大雪之后,御花园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中,只有殷红的红梅点缀其间。
豫嫔和庆贵人,柏常在走在夹石小道上,一边赏雪一边玩笑,永和宫中还有一位武常在,不过她没来,武常在性子阴冷孤僻,跟她们都处不来,在永和宫中很受排挤。
庆贵人裹着一身白狐裘皮,领口滚着一圈银灰的风毛,整个皮子柔软水滑,更衬的人娇美清雅。
柏常在艳羡道:“陆姐姐这皮子可真好看,是皇上新赏的?”
庆贵人笑着点点头,又小声道:“咱们也该带着武常在出来玩玩,总留她一个人也不好。”
柏常在是最不待见武常在的那一个,提起武常在恨不得淬一脸,满是鄙夷道:“陆姐姐可别发慈悲了,我可不想见到那个武氏,姐姐就是太良善了,她还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骂咱们呢,你还惦记她,快歇了这心!”
豫嫔走在前面,淡淡道:“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武常在性子是孤僻了一些,但你们也别事事针对她,一个宫里的姐妹,闹成这个样子,脸面上也不好看。”
柏常在听见豫嫔训斥,忙低头噤声,不敢再说了。
永和宫的偏院里,一阵浓黑的烟雾腾起,武常在正蹲在炉子边加柴火,被这浓烟熏得直流眼泪,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小宫女阿扇拍着武常在的背,劝慰道:“常在快别动了,让奴才来。”
武常在一边咳嗽,一边接着拿铁夹子往里抽柴,“没事,我自己来,你干那么多事已经够累的了。”
阿扇又道:“总烧炉子也不是个办法呀,太熏人了,奴才去拿点炭过来。”
武常在摆摆手,苦笑道:“就那么点炭,还是省着点,不然连这个冬天都过不了。”
武常在停下手里的动作,神色忧愁,“不烧炉子,想喝口热水都没有。”叹了口气,接着抽柴火,“我哪有那样娇贵的命呢,在家里是这样,进了宫还是这样,倒是可怜你跟着我受苦了。”
阿扇看着武常在,心中复杂难奈,她是从府里跟过来的,从小陪着武常在长大的,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常在是家里的大小姐,小时候也是千娇万爱的,可先头夫人过世的早,继室夫人一进门,小姐就跟天上的仙女一下子给打下了凡一般,继夫人进门三年,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又生下了得宠机灵的二小姐,在府里的地位稳固如山,可怜了小姐,亲娘去的早,又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老爷的心全在继夫人和她生的孩子身上,哪里还记得这个原配所出的长女啊!
这么多年,小姐受尽了继夫人的磋磨,在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一点点长大,原先娇花一般的姑娘,叫他们折磨得连见人都怕。
一朝选秀进了宫里,本以为能就此摆脱那样的日子了,终于不用再仰人鼻息了,可谁知道,来了宫里,过得还是这样的日子。
阿扇眼眶微湿,小姐啊,老天爷为何没一点垂怜你?
阿扇眼中氤氲着泪,又怕叫武常在看见了,忙转过头去迎着风,好一会才缓过来。
武常在被烟熏得呛咳不停,阿扇心疼道:“常在别再烧这炉子了,奴才去拿炭火,等用完了奴才再去内务府里领。”
武常在凄凄一笑:“领?领的着吗?指望内务府那帮奴才可怜你?不被扒了皮活吞了就不错了,我过得比奴才还不如,宫里哪有我的立足之地?”
武常在长叹一口气:”人一可怜起来,任谁都欺负你。”
阿扇眼角通红,哽着声音道:“常在,下回柏常在再欺负您,您就告皇上,告皇后娘娘去,好歹您也是后宫嫔妃,凭什么老被她欺负?”
武常在蹲得累了,靠着柱子坐在地上,“欺负?我受得欺负还少吗?谁能给我做主呢?从前在家里,有阿玛和没阿玛一样,如今在宫里,有丈夫和没丈夫一样。”
阿扇忙道:“常在,这话可不能乱说,叫人听见了该说您对皇上不敬了。”
武常在恍神道:“说,说,我如今还在乎什么呢?再说了,谁还会管我说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有时候我真恨死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每天都告诉自己要报复她们,要报复她们,即便我做不到,脑子也早就想了千万遍了。”
武常在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在梦里杀了她们无数遍,可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又变回那个懦弱胆怯的武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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