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地钻了这个狗洞,赵令然直接到了文鸳阁的草垛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集中在那个摇摇欲坠的房子上,没人看见赵令然慢慢接近。
“完了,都完了……”顾月承喃喃道。
“什么完了?你在我的窝里藏宝藏了吗?”赵令道,“臭不要脸藏我这里,而且不告诉我!”
赵令然的声音如鞭炮在顾月承的耳朵边炸开。
这次是惊喜,不是惊吓。
“师妹!”顾月承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愤愤不平的绝美少女。
身边是熊熊的火光,眼前是清美绝伦,生动无比的少女。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顾月承。
哪怕被圈为探花,他也没像现在一样,心脏嘭嘭嘭嘭,好像随时会跳出来。
顾月承之前一直刻意忽视的东西,在这场火花的助力下,从内心深处翻到了明面上。
顾月承的世界,天空上方均是烟花。
顾月承的嘴边漾出了柔和的笑意,抓住赵令然的手臂,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将赵令然拥在了怀中。
“你干什么……”
顾月承似乎十分不懂得怎么拥抱女孩子,他把赵令然牢牢地怀抱着,完全没有考虑人家应该怎么在他怀里继续保持呼吸的问题。
赵令然这家伙的声音从顾月承怀里闷闷地传来。
这小小的震动,震得顾月承心里有酸有甜。
他现在十分庆幸一件事……
感谢师妹任性又顽劣!
“嘘,别说话,让我抱你一会儿。”顾月承道。
赵令然自然不依,没死在火灾里,闷死在顾月承怀里,这合适吗这!
这家伙敏锐地感觉,这会儿的顾月承有点奇怪的。
主家都出来了。
所有人紧张的情绪顿时扫去了一大半,开始扫尾工作。
顾月承从竹筠手上接过一见女款风袍,在赵令然滚圆的眼神中,强制给披上了。
“到直笔居去。”顾月承温言道,“你要好好收拾一下。”
赵令然看看自己头发上的泥土,点点头。
她还是喜欢做个香香的小祖宗。
照理来说,赵令然如今也安然出来了,应该把这家伙交给侍女来侍候就行了。
顾月承不动声色,带着赵令然到了直笔居。
他的地盘。
直笔居自然也是有多间客房的。
但……
闷骚的男人一旦知道自己的心意,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想要拱一拱白菜的强烈愿望。
顾月承身为一个多年来一心只读书,考取功名后又一味将精力放在了朝务上,至今不知情之一字,是个滋味的……
老铁树。
如今冷不丁……还开朵花。
现在的这一切,对他来说新奇而又美好。
就连头上被连连磕了两下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下人们在准备,他二人坐在屋子里,对坐无言。
对坐无言这种场面,往常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顾大人会十分严谨地告诉赵令然,身为一个闺中女子,她应该怎么坐,才是最合礼仪的。
而现在,顾月承甚至都不敢看赵令然。
赵令然是从夜间熟睡的床榻上跑出来的,衣衫自然整齐不到哪里去。
她一早扒了顾月承强行批在她身上的风袍,露出里面的衣物来。
顾月承知道自己不该看,可是又管不了自己的眼睛。
理智和本能不断地交锋。
理智……
时胜时败的……
少女坐在圈椅里百无聊赖地踢着纤细如玉的腿。她的睡衣是纱质的,透透的纱。
方才在火光昏暗的地方还不显,如今在灯下,透纱质下曼妙的身躯一显无余。
秋季里的草堆里有些水汽,赵令然胸前沾了水的纱质,紧紧地贴着她的前凶。
如白嫩嫩包子的,瞧着便是软软的……前凶。
顾月承心里默念着金刚经。
“师妹去清洗,时候也不早了。”
“哦。”赵令然跃着走了,临到门前,看了一眼犹如老僧入定的顾月承,狐疑地皱了皱眉,跑走了。
顾月承自己也是衣冠不整。方才他出门走得急,赤着脚踏着木屐就走了。
如顾月承这样,常年来都将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人,哪怕露出一点点,也显得香燕无比,更遑论他宽大的睡袍,早在大风的吹拂下,将他劲瘦的身躯勾勒出来。
赵令然身边的侍女们都羞红了脸。
顾月承在正厅里跺来跺去。
赵令然洗完过来了。
“师妹。”
顾月承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不,是和从前一样。
因为以后都不一样了。
开花了嘛毕竟。
赵令然洗了头发,她那青丝在草地里滚了一堆泥,侍女们洗得时候抠得也辛苦。
湿漉漉的头发,散散地批在她身后。
脚上穿得也是木屐,一个个可爱得犹如晶莹剔透的红色石榴粒的脚趾头露在外面。
赵令然的衣服都在文鸳阁里烧完了。
所以她此时披的是顾月承的睡袍。
芙蓉出浴的赵令然,一切都在挑战着顾月承的视觉和自制力。
“我要睡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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