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然苏醒的时候,消息已经传给了顾月承。
崇文馆内,顾月承挽着袖子,搁下毛笔。
“不要给她乱吃东西。
要是闹脾气,哄着一点。”
赵令然这小毛兽一般情况下脾气挺好的。
因为只有她自己把别人给惹生气的时候,少有旁人能气到她。
但只是大多数情况。
不给她东西吃,那就好比是摸老虎屁股,特别是饿了好久。
顾月承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赵令然已经彻底睡醒过来了。
坐在床上,和一碗飘着些许葱花的大白粥干瞪眼。
“我就吃这个?
我都受伤了我就吃这个?”
这家伙都不敢相信,世道都如此艰难了吗?
“小姐您说笑了,您当然不止吃这一碗粥啊。”
小朵说着,顾月承的眼睛顺到了旁边案几上齐刷刷码在一起的十个大碗上。
顾月承的眼中浮现出暖融融的笑意。
小家伙。
赵令然颓归颓,嫌弃归嫌弃,半点不耽误这家伙进食。
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这碗破粥,但是好歹聊胜于无,于是又英勇无比地把粥一通撸。
撸完了之后仰天长啸,也就是俗称打了个嗝,“好饿呀……”
“饿也要忍着。”
顾月承进门来。
下人们纷纷行礼,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赵令然看见顾月承眼睛一亮。
那小手挥得像个招财猫,“过来过来过来。”
这家伙殷勤地招唤,就好比招自己心爱的小猫团子来怀里揉捏一番一样。
顾月承只觉得好笑,倒也顺从地过去了,坐在了这家伙的床沿边。
赵令然还招招手,“再过来一些过来一些。”
顾月承倒是想像从前那样将这家伙抱在怀里,可想到她身上那个可怖的伤口,极为心疼,只将自己凑近一些。
“这样可好?”
顾月承将两手撑在赵令然身体的两边,身子凑近。
那样子看着像是将赵令然圈在怀里。
但顾月承甚至不敢太压着床榻,腰里支撑着自己的姿势和力量。
好在顾大人经常锻炼,腰部力量不错。
这家伙从前在顾大人眼里就是个摔不坏的破皮家伙,而现在就是个瓷娃娃。
赵令然这色胚,大难不死,心里十分活泛。
看着近在眼前,似乎又任予任求的美色,这家伙把嘴撅起来,撅得十分卖力,驽成了一朵菊花。
亲不到……
奶奶的……
赵令然自从翻身把自己疼醒了之后,十分不敢动。
这小毛兽哼哼唧唧求吻的样子,顾月承看着怜爱,自己把脸凑过来给这小流氓轻薄。
亲到了……
滋味真好……
顾大人身上还有一种竹子的清香……
干干净净的……
这家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身为一个脏猴儿,亲到一个干净的人,划算!
“另一边另一边。”这家伙臭不要脸地叫嚷道。
“好。”顾大人又换了一边给她啃。
再起身的时候,顾大人的左右脸,各是一个牙齿一印子,还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顾大人一摸自己的脸,一脸无奈。
他就觉得刚才那不是嘴唇是牙齿来着。
小毛兽见他要擦,不开心了,那盖的好好的戳,怎么说擦就要擦呀。
顶着赵令然囧囧有神的眼睛,顾月承硬生生把自己的手给放下去了。
算了,顶着就顶着了。
古有孝子彩衣娱亲,今有贤夫口水娱妻。
生病的人,情绪比小孩子的脸翻得还快。
赵令然黑葡萄大眼睛,眨着眨着就溢满了泪水。
看着倒是晶莹剔透的,挺漂亮的。
顾月承轻轻擦掉赵令然的眼泪,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顾月承……”
赵令然眼泪哇哇。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差点就魂归地府了。”
你亲生的小祖宗差点就死翘翘了……
说了一个四字词语,不错不错。
赵令然这家伙反射弧这种东西大概比起别人迟一些,再迟一些。
都醒过来一天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委屈了……
好比家里养的大狼狗,在外面斗得非常凶,虽然自己批了一身的挂,但斗赢了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回家一看见主人,有了大靠山,立刻就委屈上了,觉得自己还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奶狗宝宝。
赵令然这泼皮家伙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厮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逞凶斗恶,怼天怼地,连个哭唧鸟嚎的时候都少见。
如今这般,委委屈屈地乖乖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淌眼泪。
真是把顾月承的心都要哭碎了。
天天哭的人眼泪不值钱,就是这种,几百年不哭一回的人,难得哭一回,真能吹皱一江春水。
“乖然然,莫哭。莫哭。”
顾月承也没见过赵令然这一面,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
朝堂上顾大人向来嘴皮子利落,怼不顺眼的文臣,怼武将,气得别人把他拎起来抖三抖,掉落一地糖豆豆。
就这样,照样面不改色。
才能如今慌乱得像个毛头小子。
哦糖!
对了糖豆豆!
顾大人从身上摸出来还带着体温的漂亮的糖豆豆,递给赵令人。
这家伙打一看见心爱的糖豆豆,就立马不哭。
眼泪水还挂在眼框里,还在往外掉,神情已然不再伤心,眼巴巴地看着顾月承掏出来的风华绝代美艳妖娆的糖豆豆。
接到糖豆豆,这家伙立马往嘴里塞。
“嗯……”
表情**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干嘛了呢。
感觉整个人都因为那么点糖而升华了。
不再是人,而是……
糖精!
糖精病!
赵令然脸上还挂着泪水,眉眼已然笑弯了。
咔嚓咔嚓,牙口倍儿棒地啃着糖豆豆。
神情得瑟的,好比碰瓷的赚了钱,还一碰碰两辆有钱的主。
顾月承走过最远的路,就是这泼皮家伙的套路。
顾大人心里的小顾大人非常想抱胸抖腿子。
说说,其实根本不委屈,压根就是嘴巴寂寞了,想要好吃的香香嘴巴……
赵令然在床上一天天地养着。
李三金和郁二小姐每天都来。
这都五天了,两人之间的战火,一点都没有熄灭,反而愈演愈烈,嘴炮打得震天响。
李三金这家伙就是个小纨绔,可没有什么绅士不应该跟女士吵架的自觉。
郁芝兰看到李三金就翻白眼。
赵令然小天使要不是为了救这个家伙,被这家伙拖累,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当然话不是这么说的,可郁芝兰作为小毛兽的迷妹,她就是这么看的。
郁芝兰不仅自己来,还把自己的王妃姐姐也拉来。
王妃也是个实诚人,连着两天都在。
对方也很感激赵令然救了自己妹妹,照顾的时候也放下王妃架子,无微不至。
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就李三金嫉妒红了眼。
李三金气的呀,就你有姐姐是不是?
小爷也有姐姐!
他有一个长姐,比他大哥还大两岁,早些年就进宫去了。
李三金回家之后,冲进书房,把门一关,吓得他大哥二哥和他娘都傻眼了。
老幺今天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怎么跑进书房了?
李三金将墨水一研,宣纸一摊,大笔一挥。
纸上立刻多了一溜烟歪七扭八的字来。
赵令然那家伙的字要是好比是个个都有小拳头的话,那李三金同志的字就是被这些小拳头给打趴下的。
一个个歪的呀,好比马上就要摔碎了一样。
写好,他满意地吹吹。
又通读了一遍。
他李三公子果然是才华横溢啊。
跨马加鞭,送入宫中。
他哥知道了,把他一顿削,“李三金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李三金眨巴眨巴眼睛,“诶,但是我看着很可爱呐。”
大哥和二哥:“……”
所以脑子还是有问题的咯。
他娘到底温柔一些,没动手。
就看着他哥削他而已。
三金这孩子看着可爱归可爱,就是做事不过脑子。
进了宫的妃嫔,那是说出来就能出来的?
当宫规是死的呀?
于是李三金试图跟郁芝兰拼姐失败了。
姐是好姐,就是出不来。
拼姐失败,打嘴炮又失败。
李三金一度丧唧唧的。
他好担心自己在赵令然面前失宠了呀……
虽然本来也就不怎么得宠……
咦?
突然有种等着皇帝临行的后宫女子心态是怎么回事?
顾月承和李尚书,着手开始查这件事情的始末。
事情报到了京兆衙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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