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越斐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却发现办公桌前没人。
把食盒放在茶几上，越斐往两旁看了看，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小办公室，门没关。
隐约听见顾巍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越斐走了过去。
手刚放到门把上，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老三，你果然还是同意了最开始的方案。”
“我能理解，站在公司立场上，利用越斐的beta身份是解决目前公司困局见效最快的办法，你们没看下午公司门口那些人已经散了吗？”
“有效地转移了公众注意力，不可否认是一次优秀的危机公关。”
“你这些年为顾氏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们准备联名提议提前召开股东大会，确定你完全接管顾氏一事。”
“顾氏在你手里，才能发展得更好。”
……
偶有电流滋滋的声音夹杂在这些陌生的声音之中，是在开视频会议，越斐想。
放下搭在门把上的手，越斐悄然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还是不要打扰顾巍工作了。
办公室里，顾巍带着耳机，开视频会的同时正听着别处项目的汇报，虽然察觉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但因为太过细微，被他当成助理忽略了。
画面里的几个董事不停地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话，让顾巍不悦地皱起了眉。
很快，他不耐地打断了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次的紧急视频会商讨的议题是，顾天盛记者会上错误发言的处理措施。”
“我认为，他已经不具备任何代表顾氏集团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的资格，你们觉得呢？”
……
短暂的视频会议结束，顾巍离开小房间，回到办公室里，目光落到桌上，揉着眉心的手指一顿。
食盒？谁拿来的？
离开顾氏，越斐坐上来时的车，回了南湾香郡。
一路上，越斐的脑海里净是那间小办公室里破碎的句子在盘旋。
利用beta身份、转移公众注意力、危机公关、为了公司……
原来是计划内的公开啊，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这种事对顾巍来说，只是转移公众注意力的价值吗？
为了公司的事，可以不经过他同意，不听取他的意见，就把事关两个人的事单方面公开了。
又或许，顾巍只是单纯地认为，他并没有发表意见的立场？
越斐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从初听到公开时候的慌张，到窃喜，再到茫然……
今天的情绪起伏实在有些太大了。
对顾巍来说，把这些事当做筹码来算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比如结婚的事，比如公不公开的事，更甚是分化期的协议和关于标记的协议。
如果不是自己的提议，他并没有打算和自己签订关于标记的协议。
也就是说，知道自己是ega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标记自己的事情。
会答应签标记协议，是担心自己毁约，坏了他继承顾家的事吗？
……是，怎么想也都只有这个理由。
但是又为什么对他做那些比协议约定更加亲密的事？为什么平时对他是远超过协议约定的好？
也是因为……他们是合作伙伴吗？
回到二楼书房，越斐关上门，拉上窗帘，把自己扔到了小沙发上。
看场电影放松一下，再想下去，他又要开始头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越斐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幕布上的电影已经过了一大半了，而他连电影名字都没看清。
咚咚咚……
“越斐，开一下门。”
是顾巍的声音。
越斐从沙发上起身，打开了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见他脸颊上有几道睡痕，顾巍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在书房睡着了？”
越斐：“啊，打了会儿盹。”
顾巍：“你今天去公司找我了？”
“嗯，没看到你人，我把食盒放下就回来了。”
这句话，越斐说得又快又流畅，仿佛在心底练习了数遍一般。
但他始终垂着眼，没有看顾巍。
本来还不确定的顾巍，见他这样的反应，立刻明白了。
“在生我的气？”
“那我就明白了，看来是话听半截就跑了。”
闻言，越斐愣了一下，蓦地抬眼，只见顾巍正低头看着他，嘴角挂着无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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