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在林间缓缓流动，信息素在空气中温柔触碰，气氛温馨单纯。
“你看，我表情好丑。”
突然，越斐笑了一下，拿着相机给顾巍看。
顾巍抬眼，才见越斐不知何时已经关掉手机，捣鼓起了从唐悦那里拿来的相机。
小小的屏幕里，时间停留在越斐说愿意时候那似笑似哭的神情上。
“不丑，很可爱。”顾巍勾起嘴角。
越斐重新倒回他怀里：“你也不提前说一下。”
顾巍哭笑不得：“哪有人求婚还带预告的？”
越斐：“我们家可以有呀。”
我们家？顾巍挑眉：“好，下次我注意。”
越斐皱眉：“下次？你还要和谁求婚？”
顾巍：“你呀。”
越斐眨了眨眼。
顾巍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每年求一次，我要你每年的答案都是愿意。”
越斐：“那你要很努力呀。”
顾巍勾起嘴角：“好，我会的。”
突然，越斐坐直身子，随手摆弄着手中的相机，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他低着头开口。
顾巍：“嗯？”
越斐舔了下发干的唇瓣：“我其实不是真正的越斐。”
正准备回复工作邮件的顾巍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平板放到了一边。
越斐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复，自顾自说着：“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我来的那个世界，只有男女两个性别，没有abo的划分，也没有信息素这种东西。我虽然也叫越斐，但是我父母早已经离异，家中也并不富裕，我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很快辍学打工了，因为要还家里的债，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其实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我甚至从来没想过会和人组成家庭。”
说到这里，越斐顿了一下。
“你可能不信，但是……”
未待越斐继续说，顾巍开口打断了他：“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什么时候来的？”
越斐老实答道：“熬夜打工猝死才过来的，认识你之前的半个月。”
答完后他觉得不太对劲，顾巍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顾巍，顾巍看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此刻还带着明显的疼惜。
“你知道？”越斐微微瞪大了眼。
顾巍摇头：“只是一些猜测，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和之前那个越斐的前男友还没分手？”
越斐：“……啊。”
他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顾巍：“你第一次失忆的反应让我心有余悸，加上你第二次醒来后虽然也失忆了，但表现和第一次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所以我让人调查了你。”
和此前协议结婚的调查不同，这次调查，顾巍让人收集了越斐从小接触的各类人对他的评价，包括老师、同学、亲友……
“不要生我的气。”说到这里，顾巍还揉了下越斐头发。
越斐摇头，他一点也不生气。
“所有的调查显示，你是从那个人的前男友标记ega后开始行为异常的。我其实想过可能是精神分裂……”说到这里，顾巍轻笑了一声，“想过要教训那个alpha为你报仇，甚至阴暗地嫉妒过他能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也想过是不是鬼上身，我爱上的，其实只是一缕孤魂……”
“别哭。”顾巍抬起手，抹去越斐眼角的泪水。
“你是不是，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顾巍问他。
越斐点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跟我坦白的那天，看到协议之后，断断续续想起来了。”
顾巍低头，吻落在他的眼角，将泪水含住。
“我很开心。”顾巍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越斐闭上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贴近他。
“你会走吗？”顾巍问他。
越斐摇头：“不走。”
顾巍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上次在医院，第一次醒来失忆的人不是你，对吗？”
“嗯。”
“另一个越斐，还在你身体里吗？”
“应该没有，上次的事我也想过，他选择自杀，似乎给了我回来的机会，我应该是在他死后来到这里，而他会回来，很可能是因为我那次落水遇险，几乎濒死。我猜我们之间的转换开关，可能是生死。”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世界的越斐有这样的联系。
轻吻停住，顾巍捏住越斐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如果你遇到生命危险，就可能离开？”
越斐嗯了一声：“可能，我也不确定。”
顾巍眸光沉沉：“我会保护好你的。”
越斐直起身子，吻住他。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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