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本王都不会计较的。”他痛苦地再次落泪。
颜水心伸手接住他晶莹的泪珠,顿时觉得玩大发了,可咋办呀,“我我我……”
“你如何?”深怕听到让他更痛苦的事,哪知奄奄一息的她突然腾地坐起身,像个没事人似的道,“我根本没失清白,阿旺点了我的穴道,亦图对我不轨,结果,他三脚猫点穴手法,我用你教我的内力,冲开穴道,把他爆奏一顿,他被我打成猪头,逃跑了。”
“那你的衣裳为何不整?”他疑惑。
“我能动弹前,衣服是被他扯开露了肩膀,不过,最多就是如此了。”她也不好说,阿旺还摸了她,“然后,我打跑了他,拢好了衣襟,我想起你之前想杀我,我就扯开衣服,装着已被欺负,试试你的反应?”小小声地嘀咕,“哪里知道,人家没事时,你怕我受、辱,想杀我,你以为我真被……你却对我那么好。男人心,海底针呐。”
他稍一怔,随即眼中冒出狂喜,“心儿,你没事,太好了!可你肩上的淤青……”
“揍阿旺时,他也打我,被他弄伤的。”她如是道。
他重重地拥住她,如释重负,喃喃低语,“你没事就好,若你真的出了事,本王会一生内疚。我其实那次,根本不想真的杀你,我只是自卑,不但怕保护不了你,更怕你将来哪天离开我。”
“不会的。”她启唇,“你不怪我刚才骗你?”
他紧紧箍着她,环住她的纤腰不肯放手,“当然怪,敢戏耍本王,岂能饶你?”
她一点也不怕他威胁,吸着鼻子,将脑袋靠在他厚实的肩膀,闷闷地说,“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怪我。”
他一噎,抬手轻抚着她长长散发背上的青丝,“不怪你欺瞒,但你让本王担心,该罚!”抬掌高高举起,落于她臀部时,却轻得像在抚。
“夫君别生气,大不了,我补偿你。”
他眸光佯装愠怒地盯着她绝美的脸蛋,“怎么补偿?”
“我那个已经过了。”她轻轻在他耳畔说道,“在床上好好侍候你,如何?”
他半残半俊的面色微红,拿乔,“看你表现。”
突然想到她肩膀上的伤,掀开她的衣襟,瞪着雪白的肌肤上那几处淤青,眸中涌现愧疚之色,“是本王无能,害得你……”
“别这么说。”她以一指点上他的嘴唇,“阿旺趁我不备点了我的穴道,若不是你教我的内功,我根本冲不开穴道,就会真出事。严格说起来,我能逃过一劫,都是你的功劳。”
“心儿,你可真会帮本王找借口。”
“实话嘛。”
他愤怒地起誓,“本王一定要将阿旺碎尸万段!”
她也不为阿旺求情,只关心地打量着他,外观看不出什么,她揭他的衣服看找。
却发现他胸膛中了一道镶嵌入肉的掌印,“王爷,你受伤了。”
“围攻本王的三个人,也重伤。”他刚解释,突然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颜水心连忙帮他把脉,大惊失色,“天呐,你的真气在逆行,而且脏腑受到重创。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式激发潜能?”
他虚弱地靠着她,“头顶有三根银针。”
她让他靠在树干上,拨开他头顶的头发,一根一根把那三根银针□□。
他面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她立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喂到他嘴边,“夫君,你快把药吃了。这是我自己研究的治伤药,口服治内伤,药丸捣成泥可以外敷。”
蠕唇的动作,他都做得极为艰难,脏腑痛得像在火烧,还未把药含进嘴,他便昏了过去。
“王爷!”颜水心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把药丸含进自己嘴里,对着他的唇印了上去,把药渡给他。
用舌头把药顶进他喉咙,迫他吞了药。
她刚想退开,他却突然环住她的腰身,与她唇舌勾、缠。
“你……”颜水心瞪大眼退开,“你装昏!”
“被耍的感觉好不好?”他好整以暇。
她气呼呼地道,“急死个人,心跳都快停了。”
“现在设身处地了解本王方才的心情了?”
“哼。”她假装不理他。却知,他重伤是真的。
他盘腿而坐,催动内力,使药效挥发,脏腑的疼痛轻多了,“心儿,你研制的治伤药,效果神奇。”
“当然,我是神医嘛。”她臭屁。
一股臭风又吹过来了,茅厕后面虽然隐蔽。这里不适合他养伤,她说道,“萧夜衡,我们另外找个地方。你还能站起来吗?”
吃力地将他扶起,他将身体的部份重量靠在她身上,才被她掺扶着绕过茅厕。
“心儿,白锦川等人也知道本王受了重伤,怕是不宜露面。”他有些担忧,“可能他们会趁此机会,寻到本王,取本王的命。”
“我会保护你。”她坚定地道,“牢房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纯心找我们,也不会找不到。”颜水心想了一下,“我们就回监医室。我实在担心我的粮食。”
他动容地侧首睨了她一眼。只听清楚了第一句。她说会保护他呢。虽然不太相信,心里却暖洋洋的。
怕什么来什么,二人才走到狱卒住舍前方的空地,白锦川、王莫与冯海突然从拐脚处跑出来,手中长刀挥舞,拦住二人去路。
萧夜衡原本病怏怏地挂在颜水心身上,在三人出现之前,立刻站稳身躯,背挺得笔直。
白锦川嗤道,“安王,你还没死?”
“你死本王都不会死。”萧夜衡神色冷若冰霜,负手而立,像是未受半点伤一般,气势凛冽。
“我们一道杀了他!”王莫建议。
冯海说,“可是,我们也受了伤,他好像看起来无事,万一打不过……”
“他逆施行针,肯定伤重,逞能罢了。”王莫细细打量萧夜衡,“若是此时不出手,待他康复,我们可就没机会了!”
萧夜衡不由得赞赏王莫的眼力,面上却嗤笑,“你们大可试试,看本王不取你们狗命。若非要护着心儿,本王可就动手了。”
他脏腑剧痛,真气逆流,根本不能动用武力,若是强行运功,怕会立刻吐血而亡。
颜水心冷笑着说,“逆行施针而已,在本神医眼里,简直不值一提。想想,他当初左腿伤口腐烂,我没用药就治好了他。他现下根本就没事,你们若是想送命,我倒是欢迎。”不用药是不可能的,大话先掰着。
冯海等人听了,犹豫着。
颜水心见夏初雪躲在其中一间狱卒住舍的窗后,监狱里厢房只要是正间的窗户都是一样的高度,夏初雪的身高与昨夜出现在监医室厢房窗外、与冒充冯海的黑影一样高度,忽然明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你说什么?”冯海不懂。
白锦川与王莫则未露出诧异的神色,似乎明白颜水心所言。
颜水心询问冯海,“你昨晚半夜去过我的睡房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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