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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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疯了一样,从良蹲在路口,背靠着仍旧恪尽职守发光发亮的路灯杆子,等了好久,从安还的车还没影子。

雨夜雨衣,就差一把用来切腹的日本战刀。从良靠着路灯,突然毫无预兆的笑开来。

她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是住着一个纯爷们的,她就连少女时本该怀春的梦,都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

这样的夜里,她想起的也不是什么浪漫的雨中告白,而是想起了自己十六七岁曾经看过的一个大新闻,说是有个变态,专门赶在雨天的时候拎着一个老长的日本站刀出来作案,专门捡那些如花似玉的落单的小姑娘下手,先杀——后奸。

用战刀切开小姑娘的身体,任肠流满地鲜血喷溅成河,然后在对着小姑娘的尸体干禽兽不如的事,因为这个变态从不会留下自己的子孙,几乎所有的证据最后都会被雨水冲刷掉,又因为作案并不密集,作案城市也十分分散,所以这个连环杀人奸尸的变态,几次侥幸逃脱,据说抓到之后这变态自己交代,只有血腥味能让他做正常的男人,而血腥在大雨的侵染下,会浓烈数倍。

当时从良看了新闻的时候就在想,要是她突然像武侠那样,有了绝世的武功,这种孙子撞在她的手上,她肯定好好的让他悔不当初。

于是十六七岁的好年纪,别人春闺梦中都是各种俊俏潇洒的小哥哥,她的梦中,全是血腥现场,飞檐走壁伸张正义的自己,和怎么花式折磨各种变态。

从良轻轻的笑,她觉得自己现在距离飞檐走壁还差一步,但是要说绝世武功……她轻轻的捏住路灯杆,绷着纤瘦的手臂,指头稍稍狠用了把劲儿,厚铁质的灯杆,渐渐随着她指头凹下去了两块。

身怀绝技是真的啊,这时候要是有什么连环杀人犯撞在她手里,她这一指头下去,就能让那家伙再也站不起来。

从良想到这里自嘲一笑,且不说那样的变态百年难出一个,这任务世界,也不可能有——

“谁?!”从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顺着刚才浮光掠影的一撇,看向左侧昏暗的小巷。

一个同样身穿雨衣雨鞋,还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最离奇的是这半夜三更大雨夜,这人竟然还戴着口罩捂的那叫一个严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从良“艺高人胆大”也没看清对面是怎么回事,就朝着小巷走了过去,等到离的进了,才看清她惊鸿一瞥的影子,竟然有一米八几。

“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从良面对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丝毫不惧,说话间就往前凑,眼睛溜着小巷子里的地下,没看见被砍的血流成河的花季少女,反倒是看到小巷子里二楼的一家开着窗子——屋子里却没开灯。

这条巷子是两个楼的间距,间距实在是太窄,以至于两栋楼的盖的几乎“面贴面”,宽度一个成人只要腿上没毛病,劈叉两边蹬着就能上去。

下这么大的雨还开着窗子那是神经病,这街上除了她这种跟小情儿闹了别扭,才会在等车的空隙闲晃的人,连过路的车都很稀少。

“别多管闲事。”一米八几体型健壮的歹徒压着声音威胁,别说是小姑娘,就算是个小伙子,可能也不想招惹上这种麻烦。

可对从良那能徒手撕钢板的力气来说,别说对方一米八,就算八米一她也不惧,系统说了,她那大力药水,没改名之前叫力拔山河!

从良一看这就是让她给逮住作案现场了,虽然不是缠绕了她整个青春期的血腥现场,对方没拿日本战刀,离的近了这人身上也一点血腥味没有,应该不是什么连环人犯,但是出现在这种时间地点,可以肯定这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从良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身怀绝技”在此,不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更待何时!

“滚!”男人显然没把从良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见从良还幽幽的往前凑,压低了声音怒吼从良,白光一闪,还亮出了一把——菜刀。

从良短暂的被这男人上不去台面的凶器震了下,她本来打算正面冲突,但是一见对方亮这么“杀伤力巨大”凶器,她就放弃了光明正大,也十分不入流的原地一矮身,打算速战速决,照着膝盖捏一把,直接膝盖骨捏碎完事。

只是刚才这“一米八几”的悍匪,在从良这个“身娇体弱”小姑娘一矮身的功夫,“妈呀!”一嗓子,叮叮当当的甩掉了一堆东西,抬腿就跑。

从良刚蹲下一半,手指才伸出去,冷不丁被“悍匪”甩掉的东西,正面砸到了脸上,砸的一个趔趄,反射性的伸手一接——再定睛一看——是一只雨鞋。

原地懵逼了三秒,对应她还没出手,“悍匪”就吓的把鞋都跑掉了这件事要归结于她长的多么“威武雄壮”那根本说不通,余光撇见刚才那明晃晃的凶器——菜刀竟也横陈在地上,从良顿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追。

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巷子,从良虽然是力拔山河不掉脑袋死不了,也架不住地形实在太复杂,以及对方显然是惯犯,三钻两钻的就没了踪影影,从良也不知道撵到什么地方,正想撤回去,却冷不防一脚踩空,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就顺着陡坡圆润的滚了下去。

雨衣撕裂,里头的衬衫合着比衬衫还不经刮的一层皮肉,不知道让什么东西一块给剐开了,总算撞在什么地方停下,感觉到后脊梁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血腥,这才伸手摸了一把,从良虽然吃过无敌大血包回生丹,本身还没有痛觉,可是摸着自己后背皮肉掀起来,也头皮发麻。

只是她被刮开了后背,还没等她叫一声,头顶上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血啊!死人啦!”

从良吓的一缩,坐起身一看,她正卡在斜坡上,斜坡台阶的底下就是她追了一路的“悍匪”。

悍匪正在用雨衣挡着,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拨打120救护车,接通还没等说话,就被头顶上跳下来的从良给原地砸晕过去了。

从良后背的伤对她来说就跟正常人刮秃噜皮一个等级,这会功夫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悍匪”的腿脚八成是师承魏子时,贼他妈的快,从良追的时候连个影都没猫到,这会功夫却不知道为什么蹲在台阶下不跑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从良从斜坡上爬起来,直接顺着一人多高的台阶跳下去了,不偏不倚的砸在“悍匪”身上。

等她爬起来手指摸着“悍匪”的腿骨,打算直接捏碎了,却正好看到悍匪手里正在通话中的电话。

“喂,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重复一遍,这里是青林医院急救中心,请问您是否需要救助——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接下来我将定位您的方位,敬请谅解——”

“喂,”从良把捏到“悍匪”腿骨上的手拿下来,接起了电话,“不用了,是我儿子不小心打错了电话,对不起。”

已经进水的电话,屏幕碎的不像样竟然还能保持通话也是奇迹。用电话拍了拍已经昏过去的“悍匪”从良由衷感叹,“算你小子良心未泯,你这腿我给你留着。”

从良把电话塞回“悍匪”的兜里,到这会才发现这“悍匪”不对劲。

等到从良把人从头到尾看清楚,简直哭笑不得,这哪是“悍匪”,怪不得这人刚才鞋都跑掉了。这人不知道怎么伪装成的一米八几,这会可能是东西都跑掉了,老长的裤管空了一半,扶直了一看,体格子比她还矮点!。

从良把人甩在肩膀上,轻飘飘的扛着往回走,等到她好歹摸索回了跟从安约好的路口,雨都停了,街上寂静的只剩红绿灯在兀自尽责的变换,连一个路过的车都没有,更别提她的好哥哥从安。

想来是来了见没人影又走了,从良雨衣跟一片破布似的的挂在身上,能湿不能湿的地方都湿透了,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好好的却怎么捏都不亮,气的直接扔路边垃圾桶,妈的下回再买一定买山寨的。

等到从良扛着个人又走了俩路口打车直奔警察局,把被她砸昏的“悍匪”交给警察叔叔,天都已经亮了。

从良给从安打电话报了平安,把破雨衣好赖系在身上遮挡后背,配合着警察叔叔录笔录,把这“悍匪”打扮的形象一描述,警察叔叔打了几个电话,激动的直拍她的肩膀。

“多亏了你啊,这个是一个惯偷,反侦察能力特别的强,警方掌握的资料他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要不是你撞破,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才能逮住他……”

从良盯着“悍匪”被手铐铐上,拖进里间,突然问了一句,“他入室盗窃,有伤人的记录吗?”

警察叔叔一愣。“那倒是没有。”警察叔叔说着手还比划上了,“我跟你说,这小偷有意思,入室盗窃从来不动金银首饰,只拿点主人的现金,曾经进了一对老夫妻的家里,那家的大妈钱都放床底下好几万,被这小偷找到了,却只拿了几百块……”

从良默默的勾起嘴唇,小偷盗窃被抓当然是天经地义,但是她笑过后,配合警方的笔录上,却省略了她抓贼的起因,直接说她半夜回家一脚踩空,从高处滚下来,这小偷帮她叫120,正被她砸底下,她看着人打扮不对劲,兜里还揣着菜刀,这才送来警察局。

虽然这人有多起旧案在身,从良这么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她觉得这人不是没有救,最起码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等到交接完事,已经是早上,从良折腾了一夜,警察叔叔给她找了件警服好赖穿上挡住了后背,早餐还好心带了她的份,说是等全部调查结案之后,跟上级争取,给她颁发见义勇为奖,估计是被她一个小姑娘扛着个大老爷们来报警给感动了。

“见义勇为奖就算了”从良忙摆手,“豆浆油条分我点,我还真饿了。”

从良跟着警察叔叔去后头洗漱,回来拿着豆浆油条坐在角落的小桌子上才咬了一口,就差点喷了。

“我来接人。”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从良把头埋在油条里耳朵却仔细听着来人说话。

“肖玲,”姜寅说,“前段时间那个撤销的盗窃,今天是释放的日子。”

“身份证给我看看。”

姜寅把身份证递过去,警察叔叔看了眼,“你这还未满十八,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哥哥。”姜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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