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校园一霸(九-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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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险恶,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

回到家,阿嫣和父母互道晚安,走进房间。

房里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一道影子坐在墙角,朦胧的一团暗影,瞧不清容貌。

阿嫣关上门,然后开灯。

少年抱着膝盖,额头抵住手臂,竟是睡着了。

自从生日那天,苏凉当了一回不速之客,他像是找到了一个临时收容所,每个星期会来个一两趟,总是三更半夜的过来,刚开始打电话叫阿嫣去小区外接他,后来门卫认识他了,只当大小姐和穷小子恋爱,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便没为难他,放他进去。

他也不要阿嫣开门,直接从阳台爬上来。

每次来,不是因为在外面和不良青年打架了,落了一身伤,就是和继父动手了,还是一身伤。

阿嫣除了给他医药箱,不怎么理他。

苏凉不在乎,他睡在地上,有毯子盖毯子,没毯子就用衣服盖在身上。

他不是多话的人,阿嫣整理资料也好,照镜子也好,他都不说话,经常只是发呆,偶尔看看手机。

这种情况持续一段时间了。

他的好感度从零升到二十五,稳定的增长。

苏凉一向浅眠,阿嫣开灯后,过了几秒钟,他立刻惊醒了,光芒刺得眼睛生疼,他闭了闭眼,看清门口的人,怔住。

那人身上穿着红色的晚礼服,远远的能闻到带着酒香的香水味。

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等阿嫣放下手包和钥匙,他突然说:“你已经一个月没上学了。”

阿嫣看了看他:“所以?”

苏凉冷冷道:“你不读书了吗?”

阿嫣说:“管好你自己。”

于是,他又不说话了,直到阿嫣去套间连着的卫生间洗完澡,头上包着毛巾出来,他又说:“最近傅逢期碰到了麻烦。”

“我知道。”

苏凉皱眉,本想沉默,可忍不住开口:“你要小心他——”

说到一半,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没接。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

苏凉站起来,不知怎么的,不想当着阿嫣的面接电话,走到阳台上:“是我。”

电话里,传来周楚楚的声音:“苏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苏凉面无表情,直接问:“你想好了吗?”

周楚楚一愣:“什么?”

苏凉平淡道:“我上次问你,你到底喜欢谁,你想好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

隔着无形的线路和遥远的空间,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苏凉说:“挂了。”

“等等。”周楚楚的语气带着委屈:“苏凉,我是关心你,在乎你的。”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通话结束。

苏凉走了回去,看见阿嫣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吊带睡衣,对着镜子贴面膜,不禁脸色一红,转开目光。

他背靠墙壁站着,过了会儿,开口:“喂。”

没有回应。

苏凉也习惯了,看着地上,问:“以前……你喜欢我还是傅路白?”

还是没回应。

苏凉抬头:“我问你——”

阿嫣说:“我只喜欢我的脸。”

苏凉嗤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出声:“霍嫣,帮我个忙。”抬眸,他微微一怔,看着女孩脸上敷的黑泥面膜,摇了摇头:“不麻烦的。”

“你说。”

苏凉犹豫片刻,走近两步,转过身:“我跟人打架,后背被刀划了一道,已经不流血了,你帮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阿嫣说:“好啊。”

撩起他的衬衣,看了一眼。

少年很瘦,身形过于单薄,腰线紧致,肌肤透出病态的苍白,手指摸到那条新鲜愈合的伤,透过薄薄一层皮肤,轻易便能摸到骨头。

阿嫣用指尖描绘出伤痕的长度:“还好,不用缝线。”

苏凉身体颤了颤,突然拉下衣服,没好气的问:“什么东西那么烫?”

阿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手指贴上他泛红的脸颊:“我的手——还没你脸烫,你鬼叫什么。”

苏凉怔了怔。

只是,手指吗?

刚才分明感觉到烧灼一般的温度,穿透皮肤融进血液。

他突然捡起地上的外套,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阳台走,熟门熟路,顺着阳台爬下去,最后轻松跳下,落在草地上。

他闷头往外走。

刚才,那不住发烫的……

是他的心。

房间里,阿嫣拉上窗帘,自顾自敷着面膜,闭目休息。

老古董说:“宿主,苏凉好感值到四十了。”

阿嫣‘嗯’了声,没多大反应。

最近,家里的公司出了事情。

这一点,傅路白都感觉到了。

大哥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凝重,眉宇间总有解不开的愁绪。

对此,他无能为力。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因为这事担忧的食不下咽。

早上八点。

傅逢期吃完早饭,准备出门。

“大哥。”怯生生的声音。

傅逢期拿起西服外套,转头看见少女,神色柔和下来,微微一笑:“怎么了?”

周楚楚走上前:“大哥,公司那边……是不是情况很糟糕?”

傅逢期皱眉:“谁告诉你的?”

周楚楚摇摇头:“这不重要。真的那么严重吗?”

傅逢期轻叹一声,摸摸她的头发:“不要多想,有我在。”

周楚楚心里一酸,几乎就要哭出来:“我舍不得你那么辛苦。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

傅逢期笑笑:“傻丫头。”

出门,坐进后车座。

汽车慢慢开出傅家大门。

傅逢期的脸色渐渐冷沉,他的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张不知被他摩挲过多少遍的卡片,迟疑良久,还是拿了出来。

口红印尚在,香味却散了。

可没用的,他记得那味道,记得那女人明艳的眉眼,嚣张的话语。

有句话,霍嫣说的对。

他是真的输不起。

傅逢期无法想象,不久后的将来,如果公司真的在他手上败了,如果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人夺走,豪宅,豪车,财富和权利,只剩勉强能糊口的一点钱——他是没关系,可以从头再来,十年二十年,他相信,凭他的能力,总能重回商界顶峰。

但是,公司破产所带来的打击和羞辱,老父亲能承受吗?

还有……楚楚。

傅逢期握紧手,神色愈发冷漠。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嚣张至此,等傅氏集团彻底垮了,等他们沦为他人的俎上鱼肉,楚楚怎么办?

他不能保护她。

这个念头,光是在脑海中想起……他抬起手,按住心口的位置。

无能为力的畏惧。

这种弱者才有的感受,他本以为今生都不会经历。

他赌不起。

刚到公司,秘书看见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走过来:“傅总,你终于来了。张经理也想辞职——”

傅逢期停住脚步:“张经理?”

秘书长叹气:“对,辞职信放在您的桌上。”

张经理是公司现有的极少几位女高层之一,更是当年陪父亲一起创业的老功臣,她如果也走了,那么外面关于公司经营不善,或将倒闭的流言蜚语,用多少正式声明和媒体通稿,也压不住了。

傅逢期问:“张经理人呢?”

秘书说:“在她的办公室。”

“叫她上来。”

“好——”

“等下。”

秘书停下,转身询问地看着他。

傅逢期忽然感到一阵疲惫,闭了闭眼:“我自己去。”

张经理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站在办公桌后,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并不意外:“小傅总,请进。”

傅逢期问:“为什么?”

张经理平静的说:“我以为辞职信里的理由足够充分,我累了,钱也赚够了,想退下来。”

傅逢期说:“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他静默了下,淡淡道:“连你也不信,公司能撑过这一关。”

张经理忽然笑了笑:“不,小傅总,你误会了。”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坦诚:“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些年,我一直没结婚,你也知道。”

傅逢期不语。

张经理叹了口气:“我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眯起眼,语气变得异常温柔:“因为她,我终于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己,面对我的性取向。”

傅逢期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张经理摇摇头:“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出国,到同性恋结婚合法的国家,寻找我的另一半。小傅总,这么多年了,我赚的钱,这一生都花不完,忙了大半辈子,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请你谅解。”

傅逢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抿起唇,沉默几秒,开口:“冒昧问一句,你认识的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张经理惊讶地看着他,似是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答道:“阿曼达。”

果然。

……又是她。

傅逢期对女人点了点头,出门,转进楼梯间的电梯。

回到办公室,他关上门,站在落地窗前,整张脸紧绷着,过了很久很久,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卡片上的一串数字,拨通号码。

对方很快接了起来:“傅先生,终于想通了?”

傅逢期冷笑:“我应该佩服你,霍小姐,你真是神通广大,连女人都能得手。”

“这有什么神通广大的?你再不给我打电话示弱,你身边所有单身和丧偶的男管理都要走光了,接下来就是女管理,你还不低头……听说,你妈妈去的早,你爸一个人在国外?”

“霍嫣!”

电话里,女人柔笑两声:“你凶什么?你看我多有道德,我还先给你提个醒——真的,你想斗下去,最后肯定是全家反目穷光光的下场,不信试试。”

傅逢期冷淡道:“你不可能得手的。”

对方不甚在意:“我懂你的意思了,再见——”

“明晚七点,我家。”

阿嫣笑了起来:“这才听话。别忘记,写封信说你是被迫的……明天见,傅先生。”

晚上,傅路白带周楚楚出去看电影了,晚上十点的一场,加上回来的路程,起码凌晨才会到家。

傅逢期一个人在房间里,神色淡漠,看着墙上的钟。

七点五分,敲门声响起。

他说:“进来。”

阿嫣穿的很漂亮,时尚的上衣短裙,脸上化了妆。

似乎每次出现,不管什么样的场合,她总要精心装扮,不知给谁看的。

傅逢期扯了扯唇:“迟到五分钟。”

阿嫣说:“临出门碰见一个人,拖了一会儿……不过没关系,校内论坛的校花评选投票九点开,我们还有两小时,来得及。”

傅逢期说:“一小时五十四分钟。”

阿嫣看了他一眼,摊开手:“你的实名投降信呢?给我。”

傅逢期脱下西装外套。

阿嫣坚持:“信先拿来——你真的不想写,我也可以通融一下,你亲口承认,你是情非得已卖身给我的,快点。”

傅逢期平淡的说:“我不可能和你上床。”

阿嫣大惊失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盯着他下身瞧:“你、你也断了?不可能啊,我叫人盯着你的……都怪你,把我送你的护具给扔了,你怎么这么任性呢?我是全世界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人——”

傅逢期说:“神经病。”

阿嫣瞪他:“你才神经病。”说着,低头沉思了会儿,拍拍胸口:“不要紧,稳得住,现代科学发达,可以找个替代品——你喜欢狗鞭还是鹿鞭?”

傅逢期听不下去了,说:“没断,但是也不可能和你做。”

阿嫣听他说‘没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又瞪了他一眼,笑道:“好端端的,你吓唬我干什么?傅先生,你真调皮,我等下可要罚你的。”

傅逢期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对楚楚以外的女人,没有感觉。”

阿嫣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出声。

傅逢期皱眉:“你笑什么?”

阿嫣只是摇头。

傅逢期冷哼:“你以为我骗你的?曾经有女人试过,就算你脱光了,跪在我面前,我对你也没感觉。”

阿嫣给了他一个‘你仿佛在逗我’的眼神。

傅逢期又想说话。

阿嫣说:“你先别说。”她随手把包一扔,解开风衣的纽扣,脱掉,然后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傅先生,你这个人真幽默。”

傅逢期冷着脸。

阿嫣浅笑,又脱掉上衣,偏过头斜睨他一眼,风情万种:“西天半佛的千年童子金身我都能破,你……”唇角上扬,眼神轻飘飘的,带着雾气,落在他脸上:“……你算什么东西。过来!”

傅逢期说:“霍嫣,到时只会你我都难堪——”

阿嫣没耐心了,拍拍床铺:“只要东西还在,就算你阳痿三十年,我都能给你治好。”她踢掉鞋子,趴在床上,抬眸看他,柔声道:“傅先生,过来呀……我给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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