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甚至已经想到了要如何去处罚他们。”
“剃掉他们的丹田,挑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像虫子一样生活。”
恐慌蔓延。
魔修眼底的憎恶渐渐被恐惧所弥漫,他们深深知晓,顾言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他也很可能去做。
没有人会相信魔修会仁慈,魔修自己也不相信。
要死在此地了吗
人们妄图拼死一搏,却最终发现,在杀死对方之前,自己就会被对方杀死。
绝望。
无数情绪化为绝望,而绝望疯狂蔓延。
“但本尊终究是个仁慈之人,况且这偌大一个偃月宗,亦是父母留下的珍贵宝物,本尊又如何肯轻易毁去。”
“只可惜,站在本尊眼前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皆是不堪大用。”
“好在本尊仁慈,并未打算就此放弃尔等。”
顾言蹊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的唯一一丝光明。
嘈杂之声渐渐平息,魔修们专注的盯着他,期待着从他口中听到的每一条消息。
只要能活下去。
顾言蹊伸出手。
牡丹花印在他眼角飞速绽放,殷红的颜色将那花朵染尽。
猩红煞气冲天而起,犹如史前巨兽一般匍匐在他身后,渐渐的将黑红的魔力彻底侵蚀。
殷红的金丹在丹田处滴溜溜的转着,魔气逐渐被煞气侵染,那人人避之不及的煞气,彻底占据了顾言蹊体内的每一寸经脉。
紧接着,煞气开始沿着契约构成的联系,朝着尽头的每个人扑去。
黑色流光在眉心点亮,人们惊慌失措的相互看着,却发现应在对方瞳孔中的自己,脸上已然爬满了黑色蛛网。
顾言蹊要做什么
他莫非要将自己杀死
蛛网仍在蔓延,从头部蔓延到四肢,人们如同被网俘获的虫子,茫然的挣扎。
一道道漆黑的魔力链接逐渐显现出来。
细密的黑色丝线从成千上百个人的眉心牵出,一路向上,连接到顾言蹊的掌心。
高台上的掌控者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了成千上百个声音,感受着成千上百份情绪,那些思维杂乱不堪,几乎要将任何一个贸然接触的人逼疯。
可顾言蹊却仿佛未曾受到半点影响。
煞气流转,殷红的力量自他的掌心蔓延,从那黑色丝线的最根部晕染开来。
一寸、两寸、一米、两米
血红的颜色犹如爆发一般,开始疯狂蔓延,黑色的魔气链接迅速被煞气吞噬取代,继而侵入到每个魔修的身体里。
但煞气不同于灵力魔力,这是无法轻易转移给他人的力量,即使这些力量深入到旁人的每一寸经脉,也无法轻易改变其本质。
顾言蹊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双眸已经完全变为血红的颜色,煞气犹如血幕一般在他身后升起,它狰狞着、咆哮着,仿佛天地之间最恐怖的怪物“十月之后,这片大陆之上将有一件大事发生。”
他的声音冰冷,却带有着难以言说的诱惑力。
魔修们双目茫然的看向他,眼底隐隐有猩红煞气浮动。
“那将是偃月宗崛起的最好时机。”
“本尊欲带尔等共壤盛举,可惜尔等实力着实不堪,难以达成本尊所愿。”
那声音隆隆的在脑海中响起,震颤着所有人的内心。
煞气在数千数万人体内同时运转,它们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越发强盛,仿佛吸收到了什么极有营养的东西,开始向回收缩。
殷红血丝上的颜色再度加深,血红之色沉淀成黑色,就像是普通的魔气一般。
但这却是由极端浓郁的煞气凝结而成,乃是修士唯恐避之不可的存在。
恐怖的煞气拉扯着魔修体内未知的存在,飞快的退了回去,沿着黑色链接,钻入到顾言蹊经脉之中。
他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
那被带走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惶惶不安。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陷入了顾言蹊构建出的气氛之中,来不及有自己的思考。
“尔等的罪孽,本尊来承担”
“尔等的杀戮,本尊来负责”
“尔等只需修炼,什么手段,什么方法本尊一概不过问”
“只要十个月后,尔等的修为达到本尊的要求”
顾言蹊凝视着每一个人,喟叹着。
“若是尔等达不到,这数千数万人修炼产生的杂乱力量,将统统灌输到尔等体内”
人群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但紧接着他们就察觉到了体内力量的异常变化。
更准确的说,是自身异常澄清的魔气以及过于通顺的经脉。
这简直是不可能存在的。
无论仙修魔修,其修炼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煞气,就连禅修也无法避免会有杀生之举。煞气一旦产生,就会不断积累,阻碍着修士修行,若是沉积过多,在渡劫之时引来的雷劫就会越发恐怖。这就产生了许多压制自身修为不愿突破的魔修。
顾言蹊借助朱华契约,将契约的某一部分逆转过来,所有魔修体内的煞气皆被他统统吞噬。
如此一来,凡是身负朱华契约的魔修,其修炼大道上再无任何阻碍,而以煞气作为修炼根基的顾言蹊,则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上万人身上的煞气纳为己用他以第一次委托之时,在战场上获得的浩瀚煞气为根基,以这上万魔修为炉鼎,终是在这修真大陆之上开辟出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偃月坪一片寂静,无数双绝望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那些负面的情绪很快被兴奋、贪婪种种情绪所取代。
顾言蹊张开双手,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低语,带着致命诱惑。
“本尊将带领尔等,一同踏上巅峰”
当他死亡之后,所有的孽力将完全返还其产生者,除非有另一个人,接下他的朱华契约,代替他承担这份天地之间最残酷的折磨。
余光微微扫过元婴长老,顾言蹊猛地转过身,衣袍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度,他在万众欢呼中,离开高台。
十方阁,主峰。
仙乐袅袅,缭绕在仙宫之上。
穆璟仰头看着那华美高耸的建筑,微微蹙眉。
这里是十方阁,仙修第一阁。
有修仙者圣地之称的十方阁,乃是被无数人仰望的地方,其戒备也是万分森严,穆璟刚站了不就,就有两道流光自山顶落下,站在他面前。
那是两名筑基期修士,面色略带倨傲,可见到穆璟的那一刻,倨傲便统统变成了恭敬。
“师叔祖。”
穆璟点了点头,很快便有仙鹤飞来,载着他前往山顶仙宫之处。
仙宫之中做了许多人,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他的到来无疑打断了这些谈话,数十位金丹真人、元婴老祖面容复杂的看着穆璟,神色中隐隐带了些不屑。
“璟儿。”阁主看到穆璟,先是慈爱一笑,紧接着脸上却露出惊色,“你竟已进阶金丹”
众人皆是一惊。
旁人不知,他们却知晓,五个月前,从不收徒的十方阁阁主从山下带回来一个普通少年收为弟子,而这名少年就是穆璟。
穆璟入门不过五个月的时间,满打满算,他也不过修炼了五个月的时间,多少修士一生都卡在筑基巅峰难以进阶,而穆璟却仅仅花了五个月,便从凡人晋升到金丹期修士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假以时日,他是否能洞开通往上界的路殿内寂静,直到穆璟落座,阁主示意之前讲话的金鼎长老继续说下去。
金鼎长老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阁主,若是十方阁能够夺取这场盛会的头名,吾等便可顺势成为仙修首领,继而进攻魔修,彻底结束这场仙魔之争”
他正说到尽兴处,却被穆璟猛然打断。
“此事不可。”
金鼎长老微微蹙眉,“穆师叔,你入门太晚,尚且不知仙魔之争的厉害之处,此时魔修三宗的偃月宗势弱,正是攻打的好时机”
他话还没说完,就硬是被吞了回去。
穆璟用一种难以分辨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凶狠至极,仿佛一头饿狼。
“偃月宗乃是魔门三宗之一,其实力强大,即使此时势弱,也绝非可以轻视的对手。”
“此刻动偃月宗,未免太过匆忙。”
“我听闻穆师叔是与那偃月宗主一同回到偃月宗,而后才归来。”金鼎长老温和的面皮下露出些许冷笑,“莫不是师叔与那偃月宗主有了什么勾结”
金光闪过,穆璟的空铭宝剑已然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金鼎长老,你心里的心思,可埋得没有那么深我既亲身到过偃月宗,自然知晓其中厉害,我说不准动,那便是不准动。”
金鼎长老的额上不断沁出汗水,他分明是元婴老祖,却不知为何,惧怕着眼前的少年。
即使对方年不过二十,即使他只有金丹修为。
但那份恐惧,就像是兔子面对恶狼,几乎是无法抑制的传遍他的全身。
“阁、阁主”
他只有扭过头,向着穆璟的师父、十方阁阁主求救。
阁主坐在主位之上,那涮苍老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璟儿年轻气盛,尔等多包涵些许也便是了。”
金鼎长老还欲开口,阁主又道。
“这次是璟儿过分了,尔等大可教训他,不必顾忌我的面子。”
殿内一片寂静。
人们看着穆璟,别开了眼神。
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五个月晋升金丹期的天才,尤其这个天才背后还有一个纵容的长辈。
可穆璟却不是可以糊弄的对象。
金光乍现,空铭宝剑剑光收敛,他那强大无匹的力量充斥着殿中的每个角落。
他正如冉冉升起的太阳,带着蓬勃朝气与炙热温度。
假以时日,这份力量定然能成长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也定然能将日益败落的十方阁,带上一个新的高度“穆师叔稍安勿躁。”另有一名元婴长老站起身来,“攻打魔修事关重大,还需细细商议,只是偃月宗宗内空虚,确是个好时机,我着实不明白为何穆师叔要阻止”
眼前金光闪烁,森冷凉意贴上脖颈,这位元婴长老赫然发现,穆璟的空铭宝剑竟贴着他的脖颈划过,才缓缓落入刀鞘。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金丹修士能够做到的事情。
穆璟走了过去,他看着那元婴长老,缓缓道,“长老,穆璟手滑,您无碍否。”
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满是凶狠的警告。
元婴长老哑然,半晌才缓缓道。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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