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要弹棉花的胡幽,她的话,把胡四媳妇吓了一跳。
胡四媳妇很快把嘴里的酥肉咬了几下,咽进了肚子里头,才有空说话。
“乖宝,你这是做的啥,咋这好吃哩。”
胡幽赶紧就说,
“这不看有块瘦肉嘛,也没法吃,就裹着面炸着吃了。”
村子里头都是爱吃带肥的,瘦的都不爱吃,而且也不太会做。
胡幽看着胡四媳妇又伸手去盆里,抓了两块。
胡幽就赶紧地问,
“妈,香不香。”
胡四媳妇点点头,话都顾不上说,而胡幽也都能听到酥脆的“咔嚓”声。
胡四媳妇拿着一搪瓷盆的炸酥肉,去了大正房那里,现在所有人都坐在那屋呢。
胡幽长出了口气,现在在家里最爱弄肉的是自己。
可是这个亲妈胡四媳妇,根本就不关心家里有什么吃的。
胡四家的吃食从来不用担心,只要和胡爷爷说上一声,啥都会有了。但是,要是以后日子更难过了呢。
今天的葱油饼做得量大,胡幽刚做了一锅,油滋拉拉的金黄色的脆皮,胡幽拿了一块先尝了尝。
等把第二锅二十来个面饼放进锅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头有人“嗷”地一嗓子。
胡幽就感觉厨房外面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一个黑影一下就蹿进了厨房。
胡奶奶一冲进厨房,就看到一盆酥油饼,放在柜子上。
伸出手准备说几句胡幽的话,愣是被卡在了嗓子眼。
“你,小宝,你又、又整啥呢?”
胡幽看着小老太太胡奶奶,立即拿了块酥油饼塞进了胡奶奶的嘴里。
“奶,今天的饼子是用猪油煎的,您尝尝,香不香。”
胡奶奶根本不用说话,就那酥脆饼子的“咔嚓、咔嚓”声,就足以说明这饼子有多香。
胡幽的第二锅葱油饼出锅后,胡奶奶还呆在厨房里不走。
胡幽立即就同胡奶奶说,
“奶,让我三哥来一下啊,他不是要做炖菜嘛。”
因为今天的肉多,胡三哥看着锅里面还有老多猪油了。
今天不仅肉多,油多,还人多,胡三哥把胡幽炸酥肉剩下的猪油,又舀了点放在另一个大锅里头。
今天不仅有胡四一家子,还有符生母子,另外还有胡爷爷胡奶奶,胡大伯。
哦,还有个亲戚,曲明老头儿。
胡三哥做了两锅菜,粉条炖豆角,白菜炖土豆。
最后两锅菜被吃了个精光,胡幽还担心会剩下,可是却还是被吃光了。
胡奶奶吃得差点儿下不了炕,还是胡四给背回去的。
胡爷爷走的时候,还深深地望了眼胡幽,最后又点点头。
“不错,会持家。”
胡爷爷的意思呢,是说胡幽能张罗这么多人的饭了,有进步了。
可是听在胡四媳妇耳朵里,完全是另一层意思。
胡四媳妇把胡三哥拉到了一边,低声地说,
“咋的了,咱家乖宝喜欢做大油的,你爷爷还支持她?”
胡三哥忍住笑,也知道胡四媳妇误会了,不过胡幽爱做大油的,手指缝宽,这个也是因为她能弄到油。
估计现在整个胡家村也没她这本事的了。
胡三哥低声地同胡四媳妇说,
“她做饭好吃,还不声不响地就给咱家办了几件大事,妈,你要是不让她用大油,她不高兴咋办?”
胡四媳妇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自己亲闺女不高兴。
胡四媳妇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叹了口气,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一斤花生她能整来五两油,你妈我只能整来2两。但是,她老用大油,这、这咋觉得还是你妈我吃亏呢?”
胡三哥轻笑了一声,“她不是咱家的福宝嘛,爷爷都承认了。”
胡四媳妇又长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个事儿。
“乖宝说要弹棉花,你知道她啥意思不?”
关于这个胡三哥还没问呢,不过想想,也能揣摸出个大概意思。
“估计是想着快冬天了,把被子棉花洗洗。”
胡四媳妇一听,就急了。
“天都冷了,她洗了棉花盖啥啊?”
胡三哥赶紧说,“没事,炕烧热点儿。”
现在虽然天冷了,但是还没到烧炕的时候呢。
胡幽晚上睡的时候,就觉得热,忽然好像感觉旁边有人,吓得胡幽猛地就睁开了眼。
正好看到同样睁开眼睛的胡小弟,胡小弟这会儿还迷迷瞪瞪地看着胡幽。
胡幽立即把胡小弟推进了他的被窝,胡幽这才想到,昨天夜里胡小弟居然说要和自己睡。
这小子晚上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子,和胡幽挤了一个被窝。
胡幽看了看外面射进来的月光,本来计划要半夜试试弹棉花呢。
可是,胡幽一转头,就看到胡小弟眼睛亮睛睛地盯着她。
胡小弟是被尿憋醒的,这会儿盯着胡幽就问,
“姐,你是要弹棉花吗?”
胡幽差点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就见胡小弟爬起来,就站在了炕沿上。
胡幽马上就知道他要干啥,转了个身就暗骂了一句,
“浑小子。”
胡幽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尿尿声,
“哗哗”
地上有个尿盆,胡小弟就站在炕沿上直接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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