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抬起眼皮看着符生,冲着符生一眦牙,
“赶紧开车,有话回去再说。”
符生又摸了把胡幽的脸,正过了身子,才启动了车。
一进了胡家村,就听到胡大伯说,
“老三,你带着孩子去爹那屋。哦,我一会儿过去。”
胡三井就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啊,大哥,你还有啥事要忙?”
胡大伯咬着牙气得说,
“我这样还能见人吗,我上老四家洗澡去。”
胡幽低头又笑了下,胡大伯这样子,别说胡幽和胡小弟看着一直笑,更别说胡爷爷啊。
胡爷爷要是知道胡大伯顶着的个大花脸,和很多熟人都见面了,尤其还有上面的领导文大主任呢,那烟锅子打人肯定是少不了的。
胡三井带着俩孩子去了胡爷爷那屋,胡大伯坐着符生的车,从胡四家后门这头下的。
现在符生除非特殊原因,一般都把车开到后门这里。
一进胡四家院子,胡大伯就一头冲进了洗澡房。
可是没一会儿,胡大伯光着上身跑了出来。
胡大伯倒是挺聪明的,怀里抱着衣服,站在院子就喊,
“亮亮,亮亮。”
胡小弟正在和胡二哥、胡三哥说出去的事儿,就听到胡大伯在叫他。
胡四家三兄弟,同时伸头从玻璃窗往外看,就看到胡大伯还是个大花脸,抱着自己的棉被光着上身,在院子里跳。
胡小弟马上就明白,立即就推门跑了过去。
胡大伯不知道胡四家的洗澡间是咋洗的,一进去就脱衣服,然后才发现没有水池子。穿上棉裤抱上棉袄就从洗澡房跑出来了。
胡小弟带着胡大伯又进了洗澡间,指着流水的水管子下面的一个摁钮说,
“大伯,脱光了以后摁一下这个就成。”
胡小弟又指着旁边大水箱上面的两个盒子,
“大伯,这个黑的盒子是洗头膏,白盒子里头是洗澡膏,都是我姐从上海买的。”
胡小弟看了眼胡大伯,啥也没拿,就问胡大伯,
“胡大伯,你一会洗完穿啥?”
胡大伯看了眼自己的棉袄,还白了眼胡小弟,
“当然是穿大伯的袄了,洗个澡还要换衣服?”
胡小弟抿了下嘴,又和胡大伯说,
“洗澡水没了水箱会叫的,大伯你到时候再叫我。”
胡大伯马上就明白了,立即就催着胡小弟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出去。”
胡大伯这个澡洗得,连胡小弟都挺意外的。洗得不出来了,胡小弟都给加了三次水了。
胡大伯还光着身子,又挖了一块洗头膏,和加水的胡小弟说,
“亮亮啊,这个上海买的洗头膏就是好啊,洗脸也好,你看大伯是不是白了?”
胡小弟“嗯”了一声就点点头,“嘿嘿”笑着提着水筒跑出了洗澡间。
胡大伯一直洗到天快黑了,才舍得从洗澡间出来。
胡幽和符生在厨房弄饭呢,就听到胡大伯在外面说话,
“哎呀,亮亮,把你擦脸的香香,给我来点。”
胡幽给整的擦脸的香香,就是从系统交易市场买的擦脸的,很淡的清香味,胡幽找了一些扁的铁盒子,都装好。
给家里每个屋放了一盒,胡小弟都擦。
等胡幽把饭弄好后,符生端到了胡四那间大屋的外间桌子上。
今天来胡四家吃饭的,不仅有胡三井一家,还有胡爷爷胡奶奶,最后晃过来洗得特别白净的胡大伯。
胡大伯挨着胡爷爷坐在炕桌上,还摸了几把自己的脸说,
“爹,你也去洗洗,唉呀,真是舒服。怪不得老四家一个比一个白呢。”
胡爷爷脸上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是不太好的看着胡大伯,
“你当这是你家啊,看把你洗巴干净的,明天不准备出门了。”
晚上吃的是大米饭和白馒头,白肉炖酸菜,薰鸡切的大块,薰鸡蛋,薰豆干,还有排骨炖土豆,小公鸡烧的栗子。
这些菜在胡四家已经是很平常的便饭了,胡三井看到一大盆一大盆肉菜端上来后,立即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胡四媳妇终于可以吐吐气了,直接看白了眼胡三井,还有筷子敲了两下碗。
“哦,瞧不上我们村里人,我们顿顿吃大肉,都吃不动哩。”
胡幽其实还专门炒了一大盘辣椒爆炒肥肠,是给符生做的,让他端到曲明老头那屋,正好陪着俩老头还有金兰一起吃饭。
而在吃饭前,符生又单独找过胡小苗,把胡小苗知道的情况又详详细细地了解了一遍。
在旁边听着的胡幽,内心十分不平静。
胡幽也看出来这个人和符生关系不错,而且在以前还算帮过他们家的忙。
可事情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胡幽担心的是人还活着不。
而符生咬着牙说,
“他曾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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