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从她的大衣兜子里掏出几张刚照的照片,真的是照成啥样的都有。
那个老头把帽子放在了桌子上,眼神很阴沉。
但是毕竟是打过招呼走关系的,觉得这俩人“耍流氓”也没说什么。
老头把胡幽和符生的信息进行登记后,又拿出一张奖状。
在胡幽眼里这就是一张奖状,后世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有大的也有小的。
胡幽就只看到奖状上头有三个大字:
结婚证
胡幽把她和符生刚照的一张还算“正经”的照片,交给了那个婚姻登记的办事员,就这样办事员仍然是一脸的不高兴。
胡幽都不知道这人因为啥不高兴,她和符生也是没办法,照相馆一直也不开的。
胡幽等着婚姻登记的办事员给把俩人的名字写上去,照片贴上去,最后“刚刚刚”地盖了章。
一张轻飘飘地像奖状一样的纸,就落进了胡幽手里头。
而符生是立即就掏出一大把奶糖,放在了桌子上,激动得脸上的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说话还不利索了。
“谢谢您,真是太谢谢了,辛苦您了,太客气您了。哎呀,真是不知道该咋说了。头一次结婚,啥也不懂。”
办事员的老头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是真感情好。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除了点头外,最后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以后脸蛋儿啊别画那么难看了。”
胡幽伸手又摸了摸红脸蛋,这会儿才发现今天来登记结婚的人就她和符生。
“大爷,今天登记结婚的人咋这么少啊?”
结婚登记的办事员直接白了一眼胡幽,不过嘴里还在吃着符生给的奶糖,但是还是显得不高兴的。
“我们正月十九才上班呢,要不是因为你们是关系户,我才不跑这一趟呢。”
符生听了赶紧给又掏了一把奶糖放桌子上,立即就说,
“下次不会,不会打扰您休息了。”
老头一听明显是一愣,胡幽赶紧拉着发傻的符生就跑了。
而这个结婚登记的办事员老头其实没弄明白,又打开个奶糖,塞进嘴里,还一个人琢磨呢。
“这个当兵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呵呵,呵呵。”
符生从民政局出来后就这德性,咧着嘴笑,就没合上过。胡幽正拿着块灰手绢擦脸呢,看着符生就跟个傻子似的。
胡幽走到符生跟前,用手拉了拉符生的胳膊,
“别笑了,赶紧去找符振兴啊,咱新房子装电话。”
符生一听,立即直起了背,把结婚证轻轻地放进了自己的一个包包里。
包包是类似于装文件的,胡幽给符生找出来的。
符生用手把结婚证放在了包包里头,又轻轻拍了两下,才和胡幽说,
“哦,他说这几天就能装上,本来房子里的线路都是现成的,好办的。”
胡幽走了一会儿就和符生又说起房子的事儿,胡幽是紧张过了,没啥了。而且和符生认识时间太长了,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胡幽发现符生是不傻笑了,改偷笑了。
走几步路就低头“呵呵”笑几声,又走一会儿呢还是,“呵呵”地笑几声。
胡幽停在公交站的地方,看着符生的背影直翻白眼儿。她都停下来了,符生低着头还一个人往前走。
胡幽本来想看看符生能低头走多远,结果公交车就进站了。胡幽赶紧就喊,
“符生,符生,这边,这边。”
结果就在胡幽喊符生的过程当中,被旁边的人挤着一下就上了公交车。这个时候还放假呢,坐公交串亲戚的也不少。
胡幽在被挤上公交的同时,公交车车门就关上了。
胡幽就看见符生转身的同时,公交车从他旁边“嗖”地就开过去了。
符生的表情大概从来没这么丰富过,脸上露着的傻笑,全变成了惊愕。
而胡幽却是“咯咯”地笑着看着符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等胡幽一下电车,就看到符生气喘嘘嘘地在公交站大口喘气。
符生一边大喘气一边朝着胡幽摆手,
“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上海的公交车抛弃了,上次是你和温明晓,把我扔下。以后,再不能扔下我了。”
胡幽伸手把符生的手给拉上了,笑得眼睛弯弯地说,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你扔的,就你这大长腿,我走哪你也能跟得紧紧的。”
胡幽眼珠了一转,心里头觉得符生这人,有的时候挺爱跟人“撒娇”的。
胡幽笑着又说,
“再说了,我哪舍得啊,我只要有一天不见你,心里头就发慌。”
符生一直就知道胡幽平时都是“叭叭叭”地,跟个小喇叭似的,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不过胡幽都这么说了,符生肯定是觉得真的。
左右前后怎么看,都有人,现在可是大白天。
符生撇了下嘴,特别地不满意。
“今天才十六,要十八才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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