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不少救回来的难民缺胳膊少腿的重伤或命在旦夕,军医里就那么两三个军医护士,忙得马不停蹄,发烧这种“小病”根本就无暇顾及。
所以之前李燕华她们,才没想过去打扰正在争分夺秒抢救人性命的军医。
风知意也没想过去打扰,她只是想借这个幌子从空间里拿紧急强效退烧药出来。
所以她一说完就赶紧跑了出去,也确实去医疗处那边转悠了一下,然后跑回来把退烧药交给李燕华,让她赶紧给江妙妙喂下去。
这个时候医药物资极其短缺,能拿到药物已经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所以风知意只提供了两粒退烧药。
她没想过用异能帮江妙妙退烧,一是她们之间关系不好,实在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二是她精神力损耗过重,还没有恢复多少,江妙妙还不值得她舍己为人。
至于江妙妙能不能退烧好起来,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风知意给完药就让开,让李燕华她们去给江妙妙喂药忙活,自己退到一边去拿起已经凉了的馍馍和野菜汤,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这吃下去,她的胃会受不了,她实在没必要受这个罪。
风知意就拿着东西起身往外走,却被一直束手旁观的顾寒音叫住,“这么晚你去哪?都快天黑了。”
军营里可没那么多照明分下来给难民们用,现在这会军营里面的人又杂又乱,一个单身女知青天黑出门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不安全的事。
“我去看看彭大娘和丫丫。”风知意解释,其实她是想去跟孟西洲接个头,问问这洪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带受灾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粮食物资又被抢救回来了多少。
她今天被安排安顿难民忙了一整天,道听途说得零零碎碎的消息不准也不够她判断。
顾寒音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物,以为她是想去送给彭大娘她们,起身道,“我陪你一块去,这天黑怕是不安全。”
风知意有些意外地怔了怔,随即无所谓地点头,“也行。”
她不一定碰得到孟西洲,孟西洲也不一定有空。她最主要的是想要出去听一圈消息,估测一下受灾情况。
两人就着微暗的天光,穿梭在到处都是简陋草棚、到处都是悲痛苦难的人群,寻了好一会,才找到彭大娘她们。
其中,半路上风知意把食物给了一个受了重伤、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
当时,顾寒音侧首看她,脸上面无表情的冷硬柔和了一些,提醒她道,“这个时候让食物,小心他们欺你好心,下次又问你要。”
风知意无所谓地笑笑,“这食物是军营里发的,我可没有,问我要、我也拿不出来。”
看风知意她自己拎得清,顾寒音就没再说什么,转话问,“之前那个退烧药,是你自己的?”
见风知意诧异地看过来,顾寒音看着渐渐黑暗下来的天色解释,“我爸是军医,我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知道这种情况下,军营里药物会极其紧缺。你刚刚出去走一趟就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药物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跟这边的高层有交情。”
风知意当即怔了怔,她是承认是自己的药物好呢,还是承认跟这边军营的高层有交情?
不过风知意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顾寒音也没有追着刨根问底,她只是疑惑,“听说你跟江妙妙的关系很不好,甚至还有些仇怨,怎么舍得把那么稀缺珍贵的药物让给她救命?”
风知意在微暗的天光里神色寡淡,“跟她是谁、以及跟我的关系如何没关系,我只是尽到作为一个人的本分。这样不管她之后会不会好,我都内心安然宁静,无愧于心。”
她没把江妙妙这个人当回事,更没把跟她那点子不愉快放在心里。江妙妙在她这里,跟任何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无怨无憎、无感无喜。
最重要的是,江妙妙若是这么烧下去甚至出事,她们这几个知青今晚别想安生了。大家都仓惶地累了一天,实在不想被江妙妙折腾了。
顾寒音听得微微点头,“我爸经常说,医者仁心,在生命面前,要抛却个人恩怨是非,我做不到那个境界、没有那种宽和的心,所以弃了医。”
说到这里跟风知意坦白,“其实我能帮江妙妙治,但我一来就跟她闹了几次矛盾,我记恨她所以冷漠旁观,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无情?”
“不会。”风知意微笑地摇摇头,神色真诚,“没人有资格要求另外一个人该怎么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道德标尺,只要自己觉得内心安然平静便可。”
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仁心,我就是纯粹不想她出事而给我们添麻烦而已。”
说起来,她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毕竟,至今为止,江妙妙甚至所有知青众人,都并没有在她心里过过心。
今天若有任何人遭受不幸,她可能只有对生命的惋惜,不会有什么悲伤难过的情绪,就如当初的贺梅一样。
她血凉到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都波动不了的平静和无动于衷,大概这才是真正的冷血。
顾寒音却觉得她这是自谦和安慰她的话,“我大概要跟你多学习,说不定以后回去能继承我爸的衣钵。”
风知意笑笑不语,人向善总是好的,她总不能剖开她实则冰冷的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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