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意一点都不怵,“我给他干活呢,他还不得给我挡挡麻烦啊?”
“说的也是。”孟西洲轻轻抵着她额头,跟她商量,“那我明天弄点好东西回来,算是给爷爷送年礼。我估摸着他儿子那两口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以后我们去的机会可能就不多了。”
“嗯。”风知意微微点头。
第二天,汪医生果然打电话来笑骂她,“你就把麻烦丢给我是不是?”
“他们实在太烦了,”风知意怀疑那些人不仅仅是为了求医,更有可能是借此跟她搭关系,所以她就不愿意去费那个神,“我又不是老年人健康顾问,什么事儿都来问我,那我还干不干活了?”
说起这个,汪医生没话可说了,“行行行,我帮你挡这个,你专心忙自己的就是。你现在进度怎么样?”
“不是等着你们把药材培育出来吗?我这边差不多了,药材足够,应该就可以做临床试验了。”风知意把问题踢出去,“你们在梦庄大队的培育情况怎么样?”
“还没开始,”汪医生有些愁绪地道,“才刚批了一块地,等开春种一块试验田试试。”
这半年,他跑遍了全国各地找合适的培育基地,发现确实只有梦庄大队的土壤能种植。
但土质检测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问风知意,风知意也说不清楚,说她也是机缘巧合下培育出来的。
没办法,就只能暂时定下梦庄大队了。
“只开一块试验田吗?”风知意拿着电话微怔,“开多大的?”
“暂时先定个一亩地,如果能顺利培育出来,你那药也能顺利开发出来的话,才考虑扩大种植面积。”汪医生解释,“毕竟那么大一个村子在那呢,两千多口人,总不能夺了农民种粮食的田地。”
说着顿了顿,“以后就算新药成功开发出来,要把梦庄大队那儿全种上,那不种粮食了,整个梦庄大队的人就得全部迁移走,不然他们吃什么?但是迁移一个村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跟上面打申请,还要安置那么多村民,涉及到很多方方面面,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风知意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个事,也只有国家出面才能办得到。
“不过这个你不用操心,”汪医生又说,“你安心做自己的研究就是。等新药出来了,这些个事我会盯着人去办。”
“好。”风知意谢过他,还问候了一下老首长,说是她为了给风老爷子调养身体,确实琢磨出一些养身体的补品,回头给他和老首长寄些去。他可以按照这个配比,应付那些人的麻烦。
汪医生顿时高兴得不行,连声道好。
挂了电话,风知意就和丈夫孩子准备出门。
因为外面下着大雪,前几天风老爷子也说了他今天休息,所以风知意一家就特意早早地过去,却不料许梨香出院了,风父一家三口也在。
但他们应该是刚回来,大包小包的行李都还搁在客厅里,许梨香貌似重伤未愈状地倚靠在垫了厚厚棉被的藤椅里,腿上还搭了一条毛毯,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架势,指挥着周阿姨忙上忙下地搁东西。
而风父,坐在沙发前的火盆边烤火,神色恭谨地跟一脸严肃的风老爷子说着话。
风老爷子知道风知意不待见风父,看到他们来,才猛地想起来忙解释,“他们也刚回来,我没料到你们会来得这般早,都没来得及让人去跟你们说一声。”
风知意无所谓地微微点头,抱着孩子坐下,看了眼怯怯地挨在许梨香脚边的那个黑瘦小男孩,两边脸颊冻得红红的、又粗糙还干得有些起皮,导致那小孩不自觉地老去挠两下,还时不时地擦下鼻涕。
虽然穿着已经很不错了,可以说像个小少爷。但不管是从眼神、举止还是精神气儿来看,都磕碜得像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
风知意真不知道许梨香是怎么当娘的,她孩子若是有一点难受委屈她都心疼得不行,哪能那般忽视亏待。
做娘的,不亏心吗?
风父看了眼拎着满手东西去厨房的孟西洲,对风知意非常温和感激地微笑,“这段时间,你爷爷多亏你照顾了。”
这话,估计是风老爷子有意提醒授意的。不然,自己为了“爱情”都会忽视老父亲的人,还会注意到旁人给他照顾了老父亲?
风知意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垂眼把孩子从棉披风里解放出来,“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多谢。”
风父脸上的和煦笑容一僵,“……”
然后看向老爷子,好像在说:他都如此诚心诚意了,风知意却这么不识抬举。
风老爷子却懒得管他,看着风知意把孩子抱出来,那孩子大概是这段时间跟他熟了,看到他就冲他笑,玉雪可爱地笑出小小的嫩牙,看得风老爷子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乐呵,“冷不冷啊?这外面风大雪大的。怎么只穿了这么一点?”
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孩子的小手,意外笑道,“哟,这小手儿还挺热乎的。”
“嗯。”风知意把解下来的棉披风搁在一旁,“我有给他注意保暖,穿太多他活动不灵便就老自己扯衣服。”
所以风知意就给他穿了特制的保暖内衣,不用裹成个球。
一旁的许梨香见风知意跟她孩子的脸都嫩白红润有光泽,一点都没有那些乡下小孩每到冬天、脸颊就冻得通红的皴裂,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也有些紧绷僵硬的脸颊问,“知意啊,你……”
才刚开口,却被风知意猛地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噎,“你要还我手表吗?”
许梨香:“……”
随即扯起友好的笑容,熟稔亲近地笑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呢?”
“谁跟你一家人?”风知意一副被恶心地冷哼嗤笑,一点都不给她面子,“我可没那么倒霉。还有,一百多块钱的手表欠了我这么久都不还,你还好意思说我斤斤计较?脸呢?”
许梨香:“……”
然后委屈地看向风父,“风哥,你帮我还一下!”
风父眼神温柔地安抚了她一下,然后有些皱眉不满地看向风知意,“一块手表而已,用得着你这么咄咄逼人?给你就是了,说,多少钱?”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钱砸在风知意脸上似的。
风知意嘲讽冷笑,“183块,她欠了我四年,这无亲无故的我也不能白借给她,怎么着也得算算利息?你既然这么大方,那就还我4块手表!总共732块,还有四张手表票。”
风父的工资好像才三百多块,他刚回来没多久也没上几个月的班,能有多少钱?而且这个时候都讲究清廉,他刚回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外快。
而许梨香跟一夜暴富的人一样,一回来就买这个买那个,把自己装点得跟上流社会的人上人一样。他那点工资早就入不敷出了,现在连吃喝都是花老爷子的,看他们俩还怎么拿钱打她的脸?
风父果然噎住了,“你——!哪有人借手表,要一年多还一块、这么高的利息的?”
“我这里就是这么个规矩,谁让她借我的了?”风知意不讲理地道,随即兴味地嗤笑了一下,“她当初可是借着我这手表算计许家、然后成功分了家,这点利息算什么?是,许梨香?”
许梨香没想到连这个事也被她早就看出来了,顿时又羞又恼得本来就有些皴红的脸,更红了些,“我、我没有……”
风知意嗤笑一些,懒得跟她争辩,“这种算计利用,你们就算是还我一百块都值当。怎么,你们这是还不起?还是准备赖账?”
风父当即被她怼得脸憋青又憋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后转向风老爷子,似乎准备问他借,却被许梨香拦住,恼怒地瞪向风知意,“哪有这么高利息的?!你想算计风哥的钱就直说!”
她可不愿意这么一大笔钱用来还手表,七百多块钱她能买多少东西啊!在她眼里,现在风家所有的钱和财产已经成了她的囊中物,可不能这么被风知意“讹”了去。
风知意冷嗤,“所以你们这是准备赖账?”
许梨香噎了噎,“两块,再多没有!”
要不是她一想跟风知意搭话,风知意就拿手表的事堵她,她是一块都不准备还的。
说着,看向风父,“风哥。”
风父微微窘迫地看向风老爷子,“爸,您看这……”
别说是两块手表的钱和票了,他就是一块的都没有。
风老爷子跟没看到他们争执似的,一直在旁边笑呵呵地逗着小孟灼玩,听到他话,转向他的脸色猛地一沉,“怎么?我还要帮你媳妇还以前的债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这传出去你还有脸吗?!养不起老婆孩子你就别娶别生!”
风父被喷得顿时讪讪地低头,不敢再说话。
他第一任和第二任妻子家里都有钱,也没问他要过钱,除了在劳改场,他在家里还从来没为钱这么发愁窘迫过。
风知意看这气氛,知道今天是吃不好了,而且也不想面对许梨香这夫妻俩,就低声交代刚坐下没多久的孟西洲,“去把东西都拎回去,我们回家自己做,就不蹭爷爷这边的饭了。”
孟西洲闻言没有异议地点头去厨房,而风知意则拿起披风重新裹起孩子,“爷爷,我那边还有点事,今天就先回去了。”
风老爷子怔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神情微叹地微微点头,“那等大过年的,你们再过来吃个团圆饭。”
风知意却笑笑拒绝,“不了,大过年的,我们这个小家想自己团圆团圆。爷爷您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我们那,我们随时欢迎。”
风老爷子有些遗憾,“大过年的都不来吗?”
风知意抱着裹好的孩子站起,拒绝的眼神却坚定,“等大年初一,我再带孩子来给您拜年。”
风老爷子看了眼孟西洲居然把提来的东西,一件不留地原样提回去,知道他们不是舍不得这点东西,而是一点儿都不待见风父夫妻俩,心里微叹地点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嗯。”风知意夫妻俩就怎么来的,又原样打道回府。
这做法,把风父夫妻俩给气得不行,这简直就是故意打他们俩的脸。
尤其是许梨香,脸色更是难看。
因为她刚刚看到了,风知意夫妻俩拎来的东西里,可是有好几样补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正适合她滋补呢!
这都拿过来了,还拿回去,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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